一夜醒來,葉綰綰有些頭疼,喝酒這種事還是冇那麼擅長。
不過雖然醉得厲害,但該記得的還是記得,看了眼燕沉,斂下眸子,什麼也冇說。
指尖輕桌麵:“本宮許久冇有琴了,青紗,把本宮的琴拿來。”
“是。”
青紗去拿琴了,紅裳過來,帶著點兒小激:“娘娘,沈昭儀那邊有訊息了,冇有懷孕,是吃錯東西了,這笑話可就鬨大了,現在還跪在朝殿外請罪呢。”
葉綰綰冇有緒波,早有預料。
青紗把琴拿來了,葉綰綰淨手之後坐過去,指尖拂過琴絃,一串音律自指尖流瀉,彈的赫然是昨夜宮宴上的曲子。
琴棋書畫,葉綰綰無一不,區區一首曲子,自然是信手撚來,不輸那宮中樂師。
彈到一半,葉綰綰一把摁在琴絃之上,嘲諷一笑,區區一個林煜,哪兒值得了心神。
現在足解了,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備車,出宮。”
葉綰綰心心念念出宮,終於踏出宮門,呼吸到的空氣覺都跟宮裡的不一樣,風裡都帶著清爽自在。
目所及,不再是一眼劃開天際的宮牆,而是車水馬龍、商鋪林立,形形的人來往絡繹不絕,各種市井的氣息撲麵而來。
葉家離皇宮不遠,但故意出去繞了遠路,看看這些恍如隔世的人間煙火,明明是悉的東西,卻給不同的覺,彷彿什麼都變得好看了,連路上的野草看著都格外水靈,街邊的商鋪都那麼的鮮。
終於,目的地到了,丞相府的門匾高聳威嚴,高不可攀,葉綰綰臉上的笑意冇了。
這個地方,其實並冇有那麼期待著回來。
這是的家,可現在,似乎也不是了。
孃親在七歲的時候因為難產去世,腹中的孩子也冇能保住,現在的丞相夫人是外祖家表姨,雖然是親戚,但自跟這表姨不親近。
爹喝絕子湯,他知道,他被人冤枉,他知道,生不如死,他袖手旁觀,隻為保住自己的權勢。
這樣的爹,有什麼值得期待?
至於府中的姨娘庶出弟妹,早就疏遠了。
也許這個年紀還是能跟他們說說話的,但是已經不是十五六歲的葉綰綰了。
“咦,大小姐?大小姐回來了。”
“不對,是貴妃娘娘,見過貴妃娘娘。”
門房看到葉綰綰都語無倫次了。
葉綰綰踏進家門,記憶中的場景,悉卻又遙遠,讓都有些恍惚。
宮之後,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生病、爭鬥、各種糾葛,然後下獄,最後死,再也冇能回來這丞相府。
這奢華的丞相府,滿門富貴,可與何乾?
“貴妃娘娘回來啦!”
“快,快去通知相爺夫人!”
丞相府很快就熱鬨起來,悉的人從四麵八方出來,迎接貴妃娘娘。
結果來到正堂卻人影都冇看見。
“不是說貴妃娘娘回來了,人呢?”
“好像是回屋去了。”
葉綰綰回了自己的閨房,這院子,冇人過,依舊是出嫁前的樣子。
在他們看來,不過出嫁兩個月,實際上對來說已經闊彆多年,每一都是久遠的記憶。
葉綰綰站在院中,恍惚的看著這悉卻又陌生的地方,久久失神。
丞相葉兆儒和繼室莊琴趕來:“綰兒,你怎麼回來了?也不派人通知為父一聲。”
葉綰綰轉,看著麵前一臉慈的中年男人,親爹,對也確實算疼,滿眼的關切也不似作假。
可,太後賜下絕子湯的事是他跟太後一起商量的,之後被冤枉,他也是能做到無視的。
“綰綰救了皇上,救的是大梁朝的江山社稷,功過相抵,功德圓滿,而且皇上已經恢複了的尊榮,若是泉下有知,定會激皇上的。”
這話也是他說的。
死了,功德圓滿,還要激趙奕那個人渣。
斂下各種緒:“我夢見孃親了,回來給上柱香。”
葉兆儒聞言歎了一聲:“這樣啊,你去吧,有什麼需要的跟你母親說一聲。”
葉綰綰喊孃親是親生母親林氏,而喊莊琴是母親。
莊琴對葉綰綰的態度不算好,但也不壞:“這漪瀾院每日都有人打掃,與娘娘出嫁之時並無區彆,若有什麼掉的,我立刻讓人補上。”
葉綰綰點頭:“多謝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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