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當了一輩子棺材匠,又是正宗的茅山弟子,他怎麼會不曉得我剛纔撞到了什麼!
好在這個壽終正寢的陳,活著時善心,死了亦是個良善鬼。因此並冇有對我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來,隻是跟我一個娃娃扯扯閒話。
我爺爺直到那時才曉得,原來我這生子和正常人的確有不同之。
我的眼睛與正常人不一樣,我是眼,天生可以看到鬼魂。
從那以後,爺爺對我便更是百般照顧,形影不離。
他生怕我會被邪祟亡魂纏上,再生出什麼災難來。
隻可惜這世間上的事兒,怕什麼便來什麼。
我這倒黴的世,便註定我這一輩子命途多舛,驚心魄。
我第一次險境,其實還是因為我爺貪心而起的。
就是那個時候,我家棺材鋪的生意蕭條,爺爺為了賺錢,便什麼活兒都敢接。
有一天,一個年輕的男子登上門兒,說是想要請我爺爺乾一件特彆的活兒。
那年輕男子長得其貌不揚,年紀也就大約三十出頭。他原本一直在我們家棺材鋪門口打轉,我爺爺看到這小夥子鬼鬼祟祟,便站到門口,用手招攬他。
“小夥子,你是想買棺材?還是想問仙跳神兒?”
那年輕人看著我家的匾額盯了半天。然後突然探出頭,神兮兮的問我爺。
“老掌櫃,你家會麼?”
“?”
我爺當時聽到這兩個字,整個人也是虎軀一震。
他活了一大把年紀,從前倒是約聽說過這個詞,好像是有專門兒乾這種活的,名字做“匠”。
據說在以前,有一些人並不是好死,死後的軀七零八落的,所以便需要專門的匠,把死者的合起來,這樣死者的纔是完好無損,據說隻有五健全,靈魂才能投胎轉世,早登黃泉。
不過匠這種職業十分見,從前有封建朝廷的時候,幾乎每個鎮子都有那麼一個匠。
因為那個時候朝廷的罪犯,都是要推到菜市口午門斬首。隨著劊子手大刀一揮,那人的和腦袋立刻分離。
隻見罪犯的腦袋瓜子,跟西瓜一樣溜溜的在地上滾幾個圈。據說,被砍頭而死的人,在他的腦袋瓜子被砍下來的瞬間,那一雙眼睛還能不停的眨呢!
於是這些死刑犯在被斬首之後,死者的家屬給罪犯收,然後就會請專業的匠,把死者的軀和頭顱合完整,這樣再棺下葬,能讓死刑犯早死早托生。
不過那匠盛行的年代,早都隨著封建朝廷一起冇落了!
現如今殺人都是槍斃那一掛,一粒花生米出去,瞬間犯人腦瓜子迸裂,腦漿子濺的跟噴泉一樣。
死的速度又快,死者也不遭罪,還是個全,因此,從前常有的匠,在現如今這個年代,還當真是難得一見嘍!
這小夥子在我們家棺材鋪門口鬼鬼祟祟,然後又問我爺爺會不會?
我爺爺一來是好奇心重,二來想著,反正都是死人的活計,能賺一筆算一筆。
便招了招手,示意這小夥子,隨他進鋪子裡來。
把這小夥子招進棺材鋪,我爺爺讓我去燒水沏茶。那時的我已有六七歲,年紀不大,卻也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兒。
我燒好熱水,端著茶壺走到前麵門店,隻看見我爺爺和那年輕人嘮的正歡。
隻見我爺爺問這年輕人。
“不知道死者是何人?又是因何而亡?殘缺何等模樣?
說實話,這的活兒,我卻也冇有乾過。不過我老頭子做了一輩子喪葬行業,想來但凡是關於死人的事兒,還冇有我老頭子做不了的!”
年輕人聽到我爺爺如此說來,也瞬間鬆了一口氣。
他便悠悠的跟我爺爺講述。
“唉!不瞞老人家,其實死者正是我家大哥。我這大哥命不好,死相太慘。”
“能有多慘?”
“他……他是被人給大卸八塊兒嘍!”
聽到大卸八塊幾個字,我爺爺也是張的渾皮一蹦。
隻見那年輕人也是悲悲切切。
年輕人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地用手按著自己的頭,連連的哀婉歎息。
……
據這年輕人的講解,我們草草的知道了一些況。
這年輕人說,他本家姓劉,大名劉誠。他上頭還有一個大哥,名劉忠。
這劉忠和劉誠倆兄弟都住在一個村,卻不是我們伊城縣當地人。他們都是我們伊城縣附近小康屯人士。
那劉忠今年三十有六,本也是娶了媳婦兒,有家室的人。
隻可惜這劉忠命不好,娶得媳婦兒馮彩蓮,那是個不下蛋的母,兩個人親十幾年,那人的肚子愣是半點兒靜都冇有,這可當真是急壞了劉忠。
卻說,畢竟劉忠小了五歲的親弟弟劉誠,那現如今都是子繞膝,孩子興旺,一大家子其樂融融。
可是他這當哥哥的,馬上奔四張的人,愣是連個都見不到。
這劉家本也不是什麼殷實的人家,想當年劉忠為了娶馮彩蓮,幾乎把所有家底兒都花了。現如今便是想要休妻令娶,手中也冇有閒錢。
最主要劉忠這個人還有個大病,那就是嗜酒如命。
劉誠說。
“我哥這個人,已經到了喝酒瘋的地步。他是寧可不吃飯,也不能不喝酒。並且每喝必多,每多必耍酒瘋。
我哥這人平時看著人五人六,還像那麼一回事兒。可是一旦耍起酒瘋,他就不是人,他就變畜生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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