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約收到s大附屬醫院的面試通知時距從東居山溫泉會所回來好幾天了。
對s大附屬醫院志在必得,這幾日便也沒忙著往別的醫院投簡歷,安心地在家等著通知。
早上陪老爺子“沾花惹草”,下午跟華姨學做蛋糕點心,按照甄真真的話來說,如約這幾日過的那就是以后的退休生活。
所以,如約收到面試通知,先松了一口氣的人反而是甄真真。
“星期五面試啊。”甄真真吮掉指尖的油:“你要不要去問問溫醫生,讓他給你打探下況?”
應如約往盒子里鋪上最后一層油,側目看:“打探什麼況?”
甄真真恨鐵不鋼的“嘖”了聲:“你不得知道這次醫院到底有幾個名額?你不得一下競爭對手的底細?又不是讓你賣求榮去走溫醫生的后門,你反應這麼大干嘛?”
話落,似乎是覺得數落得還不夠過癮,甄真真輕推了下如約的額頭:“我知道你對自己有信心,但現在這個社會,除了拼實力還拼人脈關系。我現在就能拍著跟你保證,像s大附屬醫院這種地方肯定有靠關系進去的。”
的目在如約面前已經品的水果千層上打量了一圈,撐著扶手就從沙發上坐起來,興道:“正好,你就提著自己親手做的水果千層去問下溫醫生,好讓醫院的人知道你也是有后臺的。回頭面試時想把你刷下來還得看著溫醫生的面子思忖思忖。”
應如約覺得甄真真一定是昨晚出警時腦子進水了,說的話沒一句能讓聽得懂。
寶貝似得把辛辛苦苦做了一下午的水果千層放進冰箱里,從廚房出來時,順手端了一盤做水果千層留下的邊角料:“你一個直面人黑暗的人民警察怎麼思想還這麼天真單純?我做個水果千層就能勞駕油鹽不進的溫醫生給我當后臺了?做夢呢吧!”
而且重點本就不是溫景然給不給當后臺好不好?
是去面試,又不是去攀比人脈的。
甄真真咬著甜的芒果,笑得瞇起眼來:“別人一個水果千層當然不能勞駕溫醫生,但是你不一樣啊……”
“打住。”如約立刻打斷,義正言辭道:“我不會給溫醫生送水果千層的,更不需要他給我底開后門。再說了,他也不會這麼做的。”
甄真真了解溫景然才多?
當年副院的兒看上溫醫生,倒追時可是花了不力氣的。每天清晨都會帶一捧鮮花給溫景然凈化空氣,結果呢?
結果那些花轉手就被溫景然送了病人。
這送花不行,自然就得換招數了。
副院的兒是出國留洋回來的高材生,在國外這幾年思想也流先進,除了日常殷勤,投遞各類音樂會門票,電影票等等,還每天堅持開車送溫景然回家。
溫醫生是怎麼回應的?
他跟如約借了自行車,天天自行車上班,愣是沒給一次機會。
后來聽說,副院的兒什麼辦法都試了,偏偏溫景然油鹽不進,這事當時還是s大附屬醫院最大的八卦消息,每天更新一集。
快全劇終時,那副院的兒終于不負眾得放了一記大招。
以溫醫生的前途做賭注,溫景然和往。
簡而言之,從了就平步青云,不從就再無前途。
嗯……
可溫醫生是什麼人?
他即使不做醫生也前途無量,怎麼可能會這種威脅。
后來,應如約聽到的故事結局就是,副院的兒辭職出國,副院……也提前退休了。
出于職業道德,他從來不收病人家屬遞的紅包。出于個人原則,他也從不向任何不公正低頭。
這樣一個人,才不要去自討沒趣。
——
溫景然查完房,正回辦公室,忽然想起什麼,問同行的另一位醫生:“今天是星期三?”
猝不及防被提問的魏醫生怔了下,連忙點頭:“是啊。”
溫景然抬腕看了眼時間,略沉思了片刻:“你先回去吧,我去人事科走一趟。”
人事科?
魏醫生一頭霧水地看著溫景然走遠,搖搖頭,徑直回了科室。
途徑護士臺的時候,魏醫生回頭看了眼偶有護士經過的走廊,腳步一錯靠向護士臺,手中的鋼筆輕輕地敲了敲桌面,引得低頭輸訊息的護士抬頭看過來。
護士的目錯過魏醫生看了眼他的后,笑道:“溫醫生呢,又被哪個病人纏住了?”
“沒。”魏醫生低了聲音,神兮兮地說道:“溫醫生去人事科了,最近應聘的有溫醫生的人?”
這護士是院里有名的百事通,想打聽什麼,一問便知。
果不其然,那護士煞有其事地四下張了下,也著聲音道:“這次面試溫醫生旁聽,以前這種事溫醫生都是能推就推,這次實在反常。”
魏醫生倒不以為意:“這有什麼反常的。”
護士“嘖”了一聲,一副“這你就不懂行”的表睨著他:“我打聽到了,這次面試的有個醫生是溫醫生的小師妹。”
“小師妹?”魏醫生咋舌:“不是說溫醫生是應老先生最后一位學生了嘛,怎麼還出來個小師妹?”
護士輕笑了幾聲,得意道:“像你們晚來的醫生都不知道,應老先生有個孫,也是學醫的。就前幾年,這應姑娘也來過醫院,后來應老先生退休了也來得了。溫醫生的小師妹,說的就是。”
魏醫生眼神亮了亮:“真的?”
那護士看他神,撇了撇:“你不信還問我干什麼。”
話落,似又想起什麼,補充道:“上個周末,溫醫生調休。帶小師妹和幾個同事去東居山那個很有名的溫泉會所了,你看他這麼上心就知道,他這小師妹他很看重啊,不然還沒面試呢就組了個飯局給引薦了好幾個醫生。”
這事魏醫生倒是知道,去的除了胃腸科的同事,還帶了小許的未婚妻麻醉科的醫生。
他若有所思地回頭看了眼已經空無一人的走廊,點點頭,收起筆:“有什麼進展回頭跟我說啊,我先回科室了。”
護士立刻揮揮手,低頭繼續在電腦上錄信息。
——
應老爺子下午約了朋友去公園遛鳥,眼看著黃昏將至,如約正給老爺子去個電話,剛拿起聽筒便聽到院子里傳來一陣汽車的引擎聲。
如約狐疑地往院中張了眼,頓時面如土。
院中空地上正停著一輛白的路虎,車燈還亮著,蹭亮的車倒映著未暗的黃昏,竟有那麼一舊時的味道。
華姨也聽到了院子里傳來的引擎聲,邊端著燒好的菜出來,邊問:“如約,是誰來了?”
“是溫醫生。”應如約不那麼樂意地迎出去,走到玄關,又想起要讓華姨加幾個菜,等折回廚房代完再出來時,溫景然落后老爺子幾步已經走了進來。
面面相覷地對視了幾眼后,應如約老實人:“爺爺,溫師兄。”
后者目不斜視,微微頷首。
那表,再冷幾分,應如約就該懷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他了。
等應老爺子去廚房要親自做個菜后,他接過如約端來的龍井,在四下無人的客廳里,學著剛才那一本正經的語氣,忽道:“小師妹。”
如約“啊”了聲,一抬眼,只看見了他滿眼淺淡的笑意。
怎麼今天一個兩個的……好像都拿打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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