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浮:“我有點事。”
劉宇一貫喜歡嬉皮笑臉,一般人會說改天約,他非要問個究竟:“要去干什麼?現在國變化特大,想玩的話我可以帶你。”
免費司機送上門,他沒理由往外推:“奇珍居。”
那邊詭異地遲疑了一下,半晌才說:“奇珍居換主人了,現在落霞閣,你確定要去?”
李相浮只關心能不能買到心儀的樂:“還做一樣的生意?”
“對。”劉宇不知是不是腦子突然不好使,回答起問題來有幾秒鐘延遲。
李相浮:“那就麻煩你了。”
通話結束后那邊劉宇有幾分懊惱,后悔非要主開口提當司機的事。
這一片都是些高檔小區,劉宇來得很快。開到一半又特意問了句:“真不再考慮其他地方了?”
李相浮意識到他話中有話:“這地方有什麼特殊?”
等紅綠燈的時候,劉宇打開窗戶,胳膊肘搭在車窗沿上,抿了抿說:“落霞閣是秦家的產業。”
秦家崛起的速度堪稱一個傳奇,李相浮在國外讀書的那段時間經常聽到有留學生提起。
“他和我家有生意?”
不是和你家,是和你。劉宇不止一次懷疑過李相浮記憶出問題是逃避責任放出的煙霧彈,現在看來還錯怪人家了。
想當初李老爺子話里話外沒暗示過,盡量別在李相浮面前提起不該提起的事,劉宇自然不會當出頭鳥,含糊不清地說了句:“好像是吧。”
沒有再主拉開話題,紅燈一過,他加快車速,很快就到達目的地。
李相浮隔著車窗去,落霞閣清楚呈現在視野范圍。
赤紅的朝順著金的牌匾灑下,兩種織融合,鴨子戲水的畫面若若現,從氣勢上看,當得起落霞閣這個名字。
原以為這個點可能還沒開門,門口卻早早站著保安。
保安幫他們拉開門,進去后茶點味道撲面而來。
“一層是茶館,供客人討論流,”劉宇介紹:“去二層以上要找專人領著,不管買賣能不能,都要先刷兩千元服務費。”
李相浮挑眉:“這是什麼說法?”
劉宇:“二層以上賣得東西全部找專家鑒定過,出差錯的可能不大。”
李相浮輕笑道:“這是把撿的路給堵死了。”
劉宇想了想:“可以這麼說。”
不過來這里的大多是有錢人,比起撿,更憂心上當騙。何況兩千元也不貴,了反而讓人覺得放心。
二層都是些小玩意,李相浮轉了一圈就準備繼續往上,剛站在電梯口,便有人走來給他介紹樓上東西的種類,并且說明服務費。
李相浮氣質實在太好,還牽著個雕玉琢的小團子,乘坐電梯時,服務生不免多看了兩眼。
“麻煩直接帶我去看古琴。”
劉宇詫異:“你什麼時候對這些東西興趣了?”
他總覺李相浮這次回來說不出的奇怪,先前是礙于對方手上還有逆風翻盤的籌碼,才又恢復聯系,如今在接中滋生出好奇和猜疑。
“一直都有。”李相浮沒什麼表:“有專門空學習過。”
這幾年于放養狀態,隔著一片大洋,誰也不能復盤他在國外的全部軌跡。
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選品上,很快相中了一把,無論是漆面還是木頭,都在中上水平。服務生來專人試音,琴弦撥時音沉而不悶,李相浮閉著眼聽了片刻,頷首:“就它了。”
這把琴賣十二萬,同等級說算是價廉,他干脆利落地刷卡結賬。
劉宇抱臂站在一旁:“我還以為你至要買一把古董級別的。”
李相浮笑了笑沒說話,那種層次的琴稍微炒一下,最也得千萬起步,真要開口問家里要,估計會被直接趕出去。
轉頭對李沙沙說:“你有沒有想要的?”
李沙沙正要開口,又聽他道:“先想好,一會兒帶你去逛超市。”
“……”
這里提供送貨上門,李相浮留了地址,下樓時主提出請吃飯,算是答謝劉宇陪他跑一趟。
劉宇笑容有些不自然:“換個地方吃唄。”
每多停留片刻,他都覺得下一刻會撞上秦家人。
“好,想吃什麼?”
劉宇松了口氣,隨便說了個地方。
他們剛走不久,一輛車停在落霞閣外面,助理從車上走下來。原本只是順路來取一件訂好的工藝品,回來時助理卻腳步匆匆。
車窗緩緩落下來,里面傳來一道略有些沉的聲音:“怎麼了?”
助理:“里面的人說剛剛李家那位小爺來過,還買了把琴。”
車里的人便是秦晉,和一般商人不同,他的手段向來狠厲,不給敵人留一點余地。曾經圈里人預言他走不長久,因為這樣狠的人一旦失勢,敵人絕對會像螞蟥一樣瘋狂涌來將他馬干吃盡,最后骨頭渣子都不剩。
然而狠辣有時候的確是一種立世手段,這種工作風格吸引了一批同樣講究效率的人,秦晉從不在薪酬上吝嗇,給足了晉升渠道。
此刻聽到匯報,他突然低低笑出聲來,蒼白的面容有了一。
助理有些畏懼地咽了下口水,仿佛正在面對一條進食前的鯊魚。他很早以前就跟在老板邊工作,知道有些傳言不是空來風。
秦晉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據說還不錯,當年和李相浮一起跑去探險,至今下落不明。李家甩出一張失憶報告,拒絕任何人去打擾。
那樣惡劣又缺食淡水的環境中,不得不令人猜想李相浮究竟有沒有為了活命做出些極端的舉。
想到這里,助理抿了下干的……沒有尸,沒有目擊證人,那時候秦晉的力量還不至于同豪門掰手腕,想要討個公道都難。
今時不同往日,當年唯一的幸存者在這時回國,想到老板往日的行事風格,助理已經能想象到未來那位李家小爺的悲慘命運。
秦晉說話時總是給人不怒自威的錯覺,瞇了瞇眼:“他怎麼樣?”
問得沒頭沒腦,助理小心翼翼回道:“聽說瘦了。”
書坐在副駕駛座,很會見風使舵:“肯定是過得膽戰心驚。”頓了頓問:“是不是都瘦相了?”
助理特小聲道:“大約……瘦到能出道那種。”
這都是謙虛的說法,按服務生的描述,活就一神。
“……”書試著補救:“四年了,有些變化也正常。”
“若說變化最大的,”助理回憶和服務生的對話:“四年過去,他孩子已經六歲了。”
“……”
作者有話要說:
李相浮:清晨,醒我的不是鬧鈴,而是錢到賬的提示音。
第4章
書是財務出生,試著換算了一下年齡差,面逐漸詭異。
所以早在出國前,甚至更早胡鬧的時候,李相浮就已經埋好一條暗線,防止日后玩了被逐出家門麼?
他下意識去看老板的神,秦晉微微一抬眼,目刺得人格外有力,書及時避開。
司機完倒車,車子逐漸駛向更寬敞的街道,兩旁樹木一閃而過,生機的畫面和車人面若冰霜的面龐形鮮明的對比。
世事每天都在變化。
前一日大家的視線還集中在李相浮上,不到一晚,就被一個小孩所取代。大部分人是抱著看戲的心態,但也不乏想在其中攪渾水的。
‘啪!’
一份企劃書被重重扔在辦公桌上,安背靠轉椅按著眉心,顯然一時半會兒是沒心再去看這份企劃案。
部門主管站在他對面,小心問:“是不是容需要改?”
安擺手,頭疼道:“李相浮那個紈绔,居然早就折騰出一個孩子。”
安和李相浮的孽緣還要從初中說起,當時兩人就是同學,安的家境遠不如李相浮,后來刻骨銘心的初也喜歡上他,名曰欣賞對方探索世界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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