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見他不說話,好像沒看出他的不滿一樣,繼續掛著笑臉道:“你吃不吃呀?不吃我回房間了。”
又是微微沉默了片刻,祁云敬才開口:“用餐有餐廳。”
溫然哦了一聲,但沒有順著他的意思:“我房間里電腦還開著呢,不刷劇的宵夜是沒有靈魂的。”說完就端著他的宵夜繼續往房間走,路過祁云敬邊的時候還不客氣道:“麻煩讓讓。”
雖然祁家豪宅的面積很大,過道非常的寬敞,但祁云敬站在路的正中間,有些擋道了。他端著滿滿一碗湯湯水水的面,繞路走有撒的風險,所以堅決直行前進。
祁云敬又是一陣沉默,微微垂下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著溫然,似乎在打量眼前的人,深沉的眸子里是溫然懶得去分析的復雜,最終,祁云敬側開,在自己生活了二十七年的家里,給別人讓了路。
溫然差點沒忍住的嘻嘻笑出聲,祁云敬看起來已經有幾分不爽了,他還是不要繼續招惹他了,禮貌的道謝道晚安后,繼續一路小慢碎步的回了房間,只是路過祁云敬的時候,溫然實在是忍不住的深呼吸了一下,這滿的金啊,就算不能吸過來為他所用,一下這妙的滋味也是不錯的,他活這麼大,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金閃閃的人呢。
溫然不怕祁云敬,但并不是因為他看過小說,知道祁云敬是個什麼樣的人,小說是小說,當他來到這個世界,呼吸到這里的空氣,接了這里的人之后,他們就再也不是小說里文字的存在了,而是活生生,在他面前有有的人,如果他帶著那種先知和片面的認知去俯視這里的人,早晚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不怕是因為祁云敬上那能刺瞎人雙眼的金,還有那算是到了極致的命格。
人做功德,便會有福報,功德越大,福報越深,當功德大到這一世的福報已經回饋不起了,來世便會帶著功德之氣的庇護,像祁云敬這滿金閃閃的,還有他到了極致的命格,想來他已經做了九世善人,還有一世,便能大圓滿十世善人。
傳說中,十世善人能擺回,但九本就是一個極數,起于一,極于九,若能破九,那才是真正的大造化,可九豈是那麼好破的,所以這一世,過了,便是造化,過不了,前九世的積攢將會功虧一簣,是為劫。
溫然雖然能看出祁云敬上的問題,但他卻破不了,這種大造化之事,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圍了,所以只能眼饞一下那滿的金,莫能助了。
所以對于祁云敬,只要不及到他的底線,那都是安全的。但如果見祁云敬是九世善人,就覺得他圣母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圣母跟善人,可是有天壤之別的。
舍己度眾生是善,憐憫萬蒼生是善,殺萬人保萬萬人盛世太平,那也是善,有不染鮮的善,有浴而生的善,善分多種,就看這份善帶來的結果是什麼了。可惜世人似乎都喜歡那些看得見的善,真正的大善,從來都需要時間來證明。
看祁云敬,也不知道他的善,經歷了幾世鮮的洗禮。
第3章
一大早,溫然抓著頭上那一撮用水都不下的小翹,一邊走一邊忍不住打呵欠的下樓,當見到餐桌前,致到連一頭發都被細打理過的男人時,溫然瞬間瞌睡全醒,腳步輕快的走了過去:“早!”
說著看向祁云敬,梨渦一現:“早安。”一大早就看到長得這麼好看的人,真的賞心悅目的。
祁云敬淡淡的嗯了一聲算是回應,冷漠有余,熱不足,反倒是他旁邊的老人見溫然一點都不怕自己的大孫子,相的這般融洽的模樣,忍不住笑瞇了眼的看向溫然:“小然快來,今天做了你最喜歡吃的湯包。”
溫然聞言也對老人回之一笑,眼眸一彎,仿佛盛滿了窗外的:“今天吃湯包呀,真好。”
祁老太雖然已經八十歲了,但依舊麗優雅,哪怕面容不再青春致,不再健康輕盈,每天出來見人依舊會畫著致的妝容,穿著合的旗袍,甚至噴灑著淡淡的香水,神好的時候,還會早早的去花園里,摘上一兩朵盛開的鮮花,在小小的花瓶中,擺在餐桌上,讓工作繁忙的孫子也能看看這四季的景致。
祁老太面對生活,面對病魔的淡定從容,讓溫然見識到了真正的人是什麼模樣,想來,應該就是祁老太這樣的吧。
溫然十分自然的走到祁云敬的旁邊坐下,傭人連忙將早餐端過來放到了他的面前,餐盤的蓋子一揭開,一濃郁的香味順著蒸騰的熱氣散發開來,溫然吸了吸鼻子,滿臉笑的朝著祁老太道:“我最喜歡這個郭師傅做的湯包了,我長這麼大,就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湯包。”
祁老太笑呵呵的看著溫然吃的滿香,滿臉都是慈。
祁家雖然也算是老牌家族,但家庭和睦,沒有那麼多森嚴的規矩,飯桌上也不講究什麼食不言,但大概祁家人子就是如此,克己守禮,穩重端莊,弄得一些小輩也跟著有樣學樣,失了一些年人的活潑,所以見到溫然這種,祁老太自然心生喜歡。
祁云敬看了眼溫然,見他一口一個,吃的燙了還小小的張著吐氣,雖然不太穩重,但也不算太沒規矩,便隨他去了。
倒是溫然,見祁云敬吃的一板一眼,連抬手的弧度都好像被尺子細的量過一般,就有些蠢蠢的想要撥一下,于是夾了一個湯包放在了祁云敬的餐盤中,還笑瞇瞇道:“大早上的就應該吃點熱乎的東西,這吐司牛哪有湯包好吃。”
祁云敬看著餐盤中,一邊是刷了果醬的吐司,一邊是油膩的湯包,眼神不由得看向溫然,心中暗自思索,他對溫然是不是太客氣了,所以這人開始有些得寸進尺了。
無視了對方似乎充滿了迫的視線,溫然依舊滿臉笑道:“也覺得湯包比吐司好吃,是吧?”
祁老太笑著道:“早上就應該吃點熱乎的東西。”
看著一老一一唱一和,祁云敬頓幾分無奈,他能無視溫然,但不能無視,見一臉看戲的模樣,祁云敬只好拿起筷子,夾起湯包,不過并沒有像溫然那樣一口吞,而是放在湯匙里,用筷子微微開了一個口,等散了熱氣之后這才吃下。
溫然咬著筷子看著他,果然好看的人干什麼都好看,連湯包都能吃出一優雅的味道。
祁云敬在溫然的注視下面不改的用完了早餐,空盤后這才起去上班,臨走時帶著警告意味的看了眼溫然,但他覺得溫然并沒有領會他的意思,那朝他揮手道再見的模樣,不知道多歡。
祁云敬走了之后,溫然笑著朝祁老太問道:“您覺得,我是會先把他逗笑呢,還是逗發火呢?”
祁老太也笑呵呵道:“想要逗笑云敬可不容易。”
溫然道:“覺逗到發火也不容易,看來還得再接再厲呀。”
祁老太覺得,每天看著溫然逗弄自己的大孫子,也是有意思的一件事,哪天大孫子真被溫然逗出緒來了,這個老太婆,也可以放心長眠了。
用過了早餐,祁老太吃了晨藥后就回房休息了,溫然在院子里溜達了一圈,打算消消食也回房間睡個回籠覺,早上的太伴著清風,倒也有些涼爽,他現在正是放暑假,這樣逍遙的日子再過半個月就要結束了,可不珍惜一天是一天。
正在他看著院子里各種名貴花草,嘆著這麼沃的一片地卻用來種只能欣賞的花實在是太可惜的時候,后傳來一陣響,溫然一回頭,就看到一個跟祁云敬有三分像的青年,正角含笑的朝他走來:“表嫂?我應該這麼你沒錯吧。”
溫然同樣回了個笑臉:“是這樣沒錯,但我更喜歡別人直接我名字,我溫然。”
青年笑道:“你好,我哲。”
祁家上一輩是一兒一,兒子繼承家業,只不過英年早逝,現在這個擔子落在了祁云敬的肩頭,兒嫁給了一個當兵的,但二十多年前當兵的,混到現在,那職也不小了,這哲應該就是祁家的外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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