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名單,讓參賽者提前做好準備。
聽到向北的名字時,宋橙菲下意識地愣了一下。
直到不生爭相往比賽點跑,宋橙菲才敢相信向北那家伙居然真的報了這個項目。
第一反應是,這小子從小就蹦跶,這個項目適合他的。
想到這兒,宋橙菲自己都樂了。
宋橙菲閑來無事,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想到如果向北沒有見到為他加油說不定會氣炸的樣子,還是抬腳往指定的比賽點走了過去。
等到好不容易找到人的時候,正好看到向北站在起跳的預跑賽道上,周圍還圍著和他悉的幾個男生。
他心不好得非常明顯——僵著一張臉,眼神冰冷。
“向北,你找什麼呢?”旁邊的男生看他時不時地往人群中看一眼,且臉越來越不好,不有些好奇。
向北回應:“沒什麼。”
找了很多次還是沒有發現宋橙菲的影,向北的心像即將發的熔漿一樣,分分鐘能把周遭炸一片廢墟。
“向北。”那麼嘈雜的環境里,向北愣是捕捉到了宋橙菲那不算大的聲音。
他猛地轉過頭。
還沒來得及看清人,頭頂就先挨了一記栗暴。
他臉又黑了下來。
在看清宋橙菲后,他又莫名其妙地有點兒心虛,聲音一時也不下了,故作嘲諷地說:“你來干什麼?不是不來嗎?”
“哦,我就是路過。”
向北臉頓時又難看了兩分。
宋橙菲沒理他,環顧四周冷著臉說:“你看看你周圍的人都在干嗎?只有你像個電線桿一樣杵在這兒,比賽前需要熱的常識都不知道?”
見識過向北脾氣的人都在猜這的死定了,向北卻出乎意料地緩了臉,癟又帶著點兒委屈說:“我已經熱過了啊,是你自己不早點來。”
宋橙菲條件反地掃了他一眼。
還別說,這家伙雖然長得白且瘦,但是上有一層薄薄的覆蓋。
看額頭上確實有被汗水打的痕跡,應該是熱過了。
不過,臉不變:“看了比賽結果再說。”
向北嗤了一聲,轉了轉手腕的護腕,對著宋橙菲扯扯角說:“那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
說話的時候,他剛好不小心瞄到遠吳星宇和一個生的影。他狐疑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宋橙菲,你剛剛不會躲在哪個角落里哭吧?”
宋橙菲一時接不上他跳的思維,了拳頭咬牙:“我現在就能把你打哭信不信?”
“暴力的人。”向北吐槽了一句。
宋橙菲無語了半晌,拿出隨帶著的葡萄糖針劑遞給他:“喝了。”
“難喝,不要。”他說得理直氣壯。
宋橙菲擰眉:“你以為給你解的?就喝這個,必須喝。”
向北無視周圍那些有意無意的打量目,拖著宋橙菲坐到了旁邊休息的地方,也不接葡萄糖針劑,只說:“那你開給我喝。”
“你怎麼不干脆讓我替你喝?”
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你不開那我就不喝,反正喝了也沒什麼用。”
宋橙菲白了他一眼,無可奈何之下還是替他打開了針劑盒,卻一時找不到敲開的工,正準備徒手掰開的時候,卻被向北一把奪了過去。
他嘟噥:“你是不是傻啊,這樣會扎手的。”
結果反倒是他自己毫不猶豫地用手開了,仰頭直接往里倒。
宋橙菲看著他的側臉,愣了半晌,還是繃不住微微笑了。
比賽正式開始,向北排在比較后面。
因為向北在的緣故,周圍很多生大喊著加油,熱烈程度堪比追偶像明星。有些不了解況的同學看這狀況也忍不住往前湊,場面一時混。
看到這麼多人往前,裁判拿著個喇叭大喊:“生們矜持矜持,我也很帥的,你們不如多看看我。往后退一點!往后退一點!”
周圍的人都笑了,往后稍稍挪了一下。
宋橙菲也正要往后退,被向北拉住了胳膊。
他帶著找了一個視角很好的位置,讓站在那兒不要。剛好有個男生從面前沖過,發力驚人,跳出了目前最好的績。
宋橙菲跟著周圍的人驚呼了一聲,看得饒有興致,卻被突然扳過肩膀,對上向北那張寫滿不高興的臉。
他說:“你跟著起什麼哄,到時候看我就夠了。”
宋橙菲對他翻了個白眼。
到向北跳高的時候,周圍討論激烈。
生A說:“是向北哎,哇,好長。”
生B接話:“材比例真好,你看看他和旁邊的那幾個男生一對比,皮差距真大。嗯,看著好像還有的樣子。”
……
宋橙菲一腦門黑線——生關注的點真的很奇怪啊。
向北站在預跑線上等待著指令,突然間抬起頭,看到宋橙菲的時候笑了一下。
宋橙菲心里咯噔一聲,就聽到旁邊生小聲說:“媽啊,笑起來也太好看了吧,眼睛要被閃瞎了。”
指令一響,向北跑了起來。
提高助跑速度是跳遠的關鍵之一,預跑、加速、踏跳,一氣呵。
他的發力換來周圍一片尖聲。
然后開始第二次預跑。
正在加速的時候,學校不知道哪個老師的小孩子突然闖進了跑道,眼看向北就要撞上那個小孩子……
宋橙菲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了。
好在向北反應迅速,在最后一秒拐了彎,他自己卻因為慣,重重地摔在了斜前方的塑膠場上。
向北暗暗罵了一聲,一時間痛襲來,覺得整個膝蓋都是麻木的。
周圍的不生圍了上去,卻因為他那張低氣的臉不敢去扶他。
直到他的胳膊被一雙手提了起來,宋橙菲的眉揪一團:“還能不能站起來?”
宋橙菲的反應已經不算慢了,在變故發生的一瞬間,想都沒想,拔就往這邊跑。
向北看到宋橙菲臉都變了……傻子才會說能呢!
他瞬間收起臉上冰凍的表,立馬浮現出一痛苦的神。
他借著宋橙菲的力道站起來直接靠在了的肩膀上,還用汗的腦袋蹭了蹭。
結果兩人因為高懸殊,宋橙菲幾乎撐不住他。
宋橙菲皺著眉,語氣擔憂:“你試試能不能抬腳。”
“能,就是有點痛。”他頭也沒抬,聲音聽起來甕聲甕氣的。
宋橙菲眉一,忍著拍他的沖道:“別蹭了!”
結果,向北不僅沒有放開,反而越抱越。
無視周圍那些好奇的、嫉妒的、懷疑的打量目,他下磕在的肩膀上長呼了一口氣,才輕聲說:“我真走不了,你現在推開我,我的形象可就全毀了。”
一聽這語氣,宋橙菲就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忍不住稍稍推開他,往他膝蓋上看了一眼,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他的雙膝被磨得模糊,鮮紅的已經順著小流下,浸進了白的球鞋里,看起來目驚心。
狠狠瞪了他一眼,這種時候腦子里想的竟然還是自己的形象?
原本和向北好的幾個男生要上來扶他,被他用眼神瞪了回去,然后就把胳膊搭在宋橙菲的肩膀上,一瘸一拐地向醫務室走去。
要出場的時候,他們剛好看到吳星宇似乎在找人。
向北扯了扯角,越發把了過去,擋住了宋橙菲的臉。
宋橙菲沒好氣:“好好走路!”
向北當作沒有聽見,可憐兮兮地說:“明明我能拿第一的,結果居然輸了。”
“你就那麼確信自己能拿第一?”
向北手上用力:“宋橙菲,你就不能安安我?”
“怎麼安?”宋橙菲白了他一眼,“要我跟你說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已經很優秀了?”
向北被堵得差點吐,之前他到底是為什麼老是想靠近?明明還是一如既往地討厭啊!
醫務室里。
戴著老花鏡的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沒有傷到骨頭,就是創口面積有點大,要做好消毒。”
向北坐著,雙搭在面前的凳子上,一言不發。
醫生拿了消毒酒和棉簽坐在向北面前,擰開蓋子,直接把酒往他傷口上倒。
宋橙菲在旁邊看得心驚跳。
因為疼痛,向北的膝蓋條件反地了一下,他額頭上青筋凸起,卻偏偏忍著什麼也沒說。
宋橙菲還真怕他一個忍不住給老校醫來一腳。
看了一會兒,說:“醫生,要不我來吧?”
醫生和向北同時看向。
校醫頓了頓,了然道:“男朋友吧?你們這些小年輕還真是……”說著就把手里的東西遞給,“行,你來吧,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注意消毒一定要到位。”
宋橙菲的表一言難盡,但還是把東西接了過來。
向北一雙墨黑的眼睛盯著,沉沉的,也不說話。
宋橙菲用棉簽蘸了酒,一點一點地替向北清理傷口。
的作盡量放輕,清理到一半的時候,有些奇怪——向北怎麼這麼安靜?
抬頭看他,只見他雙眼迷離,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疼?”問。
向北回過神,看了看,半天弱弱地吐出一個字:“疼。”
這副病的樣子看得宋橙菲直皺眉,手上稍微用了點兒力,換來他倒吸氣的聲音。
宋橙菲道:“疼也忍著。”
向北一時不清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
按說他沒有回到學校之前,要是想到宋橙菲對自己這態度,說不定早就奓了。
但看看現在,生低著頭,松散的頭發有兩縷散落在肩頭,能看到影下扇的睫、細膩的皮。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不自覺到了生的臉頰。
“你干嗎?”宋橙菲奇怪地問他。
向北心一震,臉不自覺地有點泛紅,掩飾道:“你臉上有灰。”
宋橙菲不疑有他,用袖子抹了抹臉頰,半天之后抬頭發現向北居然還是紅著一張臉,懷疑他是不是傷口染引起了發燒。
離開醫務室的時候,還特地找醫生拿了退燒藥。
回到向北的住所,已經是下午五點。
向北傷了腳,行不便,一回到客廳就大爺似的癱坐在沙發上。
宋橙菲給向媽媽打電話告訴這件事的時候,家里兩個太后正相約逛街。一聽說向北傷,向媽媽立馬說要訂機票過來。
向北自然不同意。
“你來干什麼?”向北拿著手機跟媽媽通電話,活像被人揪到尾一樣不自在。
向媽媽怎麼會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從小到大就是個不服管教的,你說什麼非得跟你對著來,只能讓步:“那媽媽給你請個保姆?”
“不用。”向北看了看此時不知道在廚房里搗鼓什麼東西的宋橙菲,莫名其妙地別扭了一下說,“我假期統共沒幾天了,您甭瞎心了,我自己解決。”
向媽媽一時就想到了宋橙菲,警告向北:“我可拿橙菲當兒,你別像小時候一樣老給找麻煩知不知道,你不要以為讓著你,你就無法無天。”
向北這次沒有一聽到他媽維護宋橙菲就奓,嘟噥一句:“知道了。”
向媽媽勉勉強強滿意了。
一直有讓宋橙菲做自家兒媳婦的愿,可看向北那小子以前一副與宋橙菲不共戴天的樣子,就歇了心思,這次難得見他態度還行。
試探著問:“朋友沒?”
向北百無聊賴:“基地哪有的,您該慶幸您兒子還沒有被掰彎。”
向媽媽一時噎住,沒好氣道:“誰讓你當初非要去打什麼游戲,好好上個學不好嗎?”
眼看向北快要不了這個話題,向媽媽轉頭就讓向北把電話遞給宋橙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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