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州之戰的消息傳來,金人果然軍心到影響,但是完宗翰憑借自極高的威,很快便安眾軍,甚至借用“背水一戰”的典故,金軍士氣反而高漲,妄圖一舉攻破汴京。
就在汴京之戰如火如荼之時,東線戰事卻詭異的停息了。
完宗輔推斷宋軍將在宿州決戰后,極力約束撻懶、宗弼,宋金對峙,無法打破僵局。
…………
“薛指揮使,徐州那邊又有消息了。”一名穿著與文武員都不同服飾的小吏湊在一個青年耳邊說道。
青年接過一個信封,先是查看有沒有被開啟過,然后取出里面的字條。
呂頤浩率軍北進。
青年人一看到這幾個字立刻朝行在跑去,連侍衛都沒帶。
…………
五天前徐州
呂頤浩站在地圖前茫然的看著金人的調,他已經從皇城司的報中獲悉,金人已得知宋軍戰略意圖,這讓呂頤浩當場抓狂。
說起皇城司,自從組建以來就似乎像是銷聲匿跡一般,就連指揮使薛允都很出現在朝會上,就算在,也基本上沒說過話,像個明人。
皇城司也像薛允一般,吏們差點忘了還有這麼個東西,而如今居然能夠獲知金人最高層的決策,可見其報網之大,要知道,從組建至今,不過短短四個多月。
“相公,完宗輔止住兵鋒,看來是想等宗弼、撻懶同時進軍了。”張浚在沙盤旁邊推斷道。
呂頤浩輕蔑一笑:“同時進軍?哼,任他幾路來,我只一路去!”說完,他走到沙盤旁,將幾面宋軍軍旗到不同的地方,盯著沙盤說道:“他要分兵,正好!”
張浚還是一臉疑,不過據以往的經驗來看,呂頤浩肯定又有一個驚天作,呂頤浩笑了一聲,開口說道:“主出擊完撻懶,做出一副圍殲趨勢,讓金人以為我們圖窮見匕!”
張浚瞪大雙眼,呂頤浩又重復了一遍,張浚連連擺手:“這次,你說什麼我也不會同意!”
“哦?是嗎?”呂頤浩微笑著看著他,張浚被看得有些不自然,但已經強道:“就是……就是不妥!”
“好!”呂頤浩直接就答應了,這讓張浚更不可置信,說實話,從給他參贊軍務開始,張浚的建議,十條有兩條呂頤浩聽了都算是萬幸,還是張浚苦口婆心勸過之后,現在突然這麼直接,弄得張浚有些措手不及,本來他想好了許多話來反駁的。
“現在,我以龍圖閣大學士、簽書樞院事、兩淮及京東路宣置使的份命令我軍全軍開拔,進擊昌邑!”呂頤浩突然開口,又從一個寶盒中取出一柄寶劍,朝張浚說道:“家賜尚方劍,本帥有先斬后奏,臨機便宜之權!”
張浚沒想到呂頤浩直接拿皇權來他,這讓他沒法反駁,張口言又止,最后只得甩下一句話:“此戰后,吾必參你一本!”
“但憑君便!”呂頤浩轉過將尚方寶劍高高的掛起來,氣得張浚渾發抖。
呂頤浩又喚來一名侍衛:“將此軍令送去藤縣和沂州。”
將令已下,自然迅速集結好軍隊,呂頤浩留下王復守城,劉世還是帶著邊比較好。
兩萬大軍浩浩北進,留下三萬守衛徐州,劉世騎在馬上,表極不愿,恨不得馬上帶著部隊跑路。
自從宋金開戰以來,你啥時候見過我老劉往北走的?今天算是破紀錄了!
其實如果劉世想逃隨時可以逃,但是趙構早就防著他這手,早早地通過皇城司遞給了他一封加蓋了趙構印璽的信。
信中無非就是說劉世父親如何如何英勇,希劉世子承父業勇殺敵之類的,總之,字字沒提嚴南逃,但句句都在說嚴南逃。
劉世特別特別想來個毀尸滅跡,直接說沒見過那封信,但是他一想到自己一覺醒來發現床頭多了封信就不由得脖子發涼,要是跑了,說不定還死得不明不白。
罷了罷了,到時候戰場上見機行事吧!
劉世又看著自己的兩員猛將王德、酈瓊,心里才稍微放點心,長出一口氣趨馬到隊伍中。
…………
兗州府金軍大營
完宗輔推算出宋軍真正決戰地點后決定分兵合圍,又給宗弼撥了兩千兵,這樣三路人馬都是一萬多人,除非宋人一次調集十五萬大軍分別抵擋,否則只有兵敗的下場,完宗輔可不相信宋人憑借幾千人能阻擋一路進攻,然后圍殲其余一路。
“哦?呂頤浩親率大軍奔赴昌邑?”完宗輔聽到屬下的匯報倒有些吃驚。
想不到呂頤浩竟然這麼有魄力,不過,這又如何呢?你就算全殲了撻懶,依舊是必敗之局!
難道,他想憑借藤縣牽制我軍?
完宗輔想到這兒趕到沙盤前查看,細想了一炷香才終于笑道:“憑借藤縣阻攔,無異于以卵擊石,馬擴縱然有八萬大軍又如何?不過一些鄉勇烏合,藤縣一失,徐州門戶大開,呂頤浩啊呂頤浩,你已經輸了!”
完宗輔徑直走室,此戰,他已勝券在握!
…………
“這可未必!”呂頤浩對張浚說道,思索一會兒又接著說:“既已上全部家,再賭一次又何妨?我賭權邦彥能守住沂州,更賭馬擴能守住藤縣!”
張浚聞言氣得說不出話,半晌才憋出一句:“賭徒!”
呂頤浩哈哈大笑策馬向前而去,張浚也不甘落后,同樣策馬追去。
二人策馬至一山崖,極目遠眺,點點春從四冒發出來,張浚手執馬鞭向前指著對呂頤浩說道:“這大好河山絕不可讓金人!”
呂頤浩角微微上揚看著眼前的青山喃喃道:“有吾輩在此,金人休想!”
“相公!”呂頤浩正調轉馬頭下山,一名統制綁著兩個士卒前來相見。
“這是怎麼回事?”張浚率先出口問道。
那統制認識張浚,故而躬答道:“回人,此二人策馬踐踏農田,依軍法當斬!”
那二人跪在地上一直求饒,直說不敢了不敢了,只求饒了一命。
呂頤浩還以為是什麼事,擺擺手說:“原來就這點小事,這兩人我是認識的,作戰還算勇猛,便讓他們在陣前效力將功贖罪吧!”
張浚卻制止了,沉道:“昔日曹軍過麥田,曹坐騎踐踏農田,其自刎以正軍法,但因系天下而割發代首,如今此二人何以有功系天下,故下請斬之!”
呂頤浩卻犯難了,這點事放在西軍完全不是事兒,現在怎麼反而要命了?
張浚見呂頤浩不答應,直接開啟大招:“家多次明言,大宋軍是兵不是匪,軍人之責乃守土報國,犯軍法者一律嚴懲,而李相公新軍法二十一條正有此一條,踐踏民田者斬!”
呂頤浩見那統制也是偏向于張浚,又看著跪在地上不停求饒的二人,到底不忍心下殺手,直接對張浚說道:“我意已決,不得再言!”說完便策馬離去,留下那二人不斷磕頭謝恩。
但是……
“張武、陸秦犯軍法,踐踏民田,今已授首,勒令全軍不得再犯!”兩名傳令兵提著兩顆人頭從隊首到隊尾一路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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