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蘊道生前不喜裕盛，覺得這個二皇子簡直就是笑面虎一只，時常上門來尋，而尋的目的也不單純，不是挑唆和裕的關系，就是拉攏自己。

　可能裕盛的生母出微賤，所以導致他了討好型人格，雖然不喜，但又礙于他皇子的份，也不曾鬧崩過。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登上帝位的，自己死得那日他明明被小白臉挾持了去，那時候還以為裕盛一定會被小白臉殺掉，沒想到，他還囫圇個回來了，回來就回來唄，還把裕從太子寶座下拉下來，他主東宮。

　哼！先帝一向知人善用，怎會讓他繼任大統，真是無語。

　嘆完，就幽幽地飄在泰安城的大街上，里說要再找個軀殼，心里卻沒了底，等了這麼多年，也只有霓裳能看到自己，雖然爛泥扶不上墻，但總歸是能出氣的活人。

　最終還是飄到了死去的城門口，覺得霓裳想通之后，肯定回來這里尋，可等了兩日，連霓裳的影子都沒看著，卻看到了小白臉的跟班，那個書聿的侍衛。

　當時，他駕著一匹高頭大馬，在人群擁的長街上絕塵而過，等他經過城門口時，戚蘊道才發現那匹馬就是自己的烏雅名駒，氣得當場就坐不住了，魂不安地飄在來往的人群中。

　好啊你個小白臉，竟把我的駒丟給手下騎，沒把我的青鋒劍好生供起來也就算了，還如此作踐我的駒！

　怒不可遏，但又無能為力。魂就擋在他沖過來的方向，用那雙漆黑空的鬼眼盯著那廝。

　可就在這時，疾馳奔騰的烏雅，在還未沖到眼前的時候，突然搐了一下，嘶鳴一聲，馬前蹄也高高地抬起。那書聿完全沒料到烏雅會突然失控，韁繩隨即從手中落。

　好一個人仰馬翻！

　戚蘊道立刻笑開了，幸災樂禍地看著摔落在地的書聿，又轉頭看向的烏雅：“嘖，烏雅，你不是名駒嗎，怎麼會突然發狂呢？”

　烏雅對著的方向嘶鳴一聲，仿佛在回應什麼。戚蘊道一瞧，立刻飄去它眼前，興地道：“烏雅，你是不是能看到我？”

　烏雅又是一聲嘶鳴，四個馬蹄子也不停在地上打轉，有些焦躁。

　戚蘊道了烏雅的鬃：“乖馬兒，沒白疼你，到底是我親手養大的，比那個霓裳有良心多了……”

　嘆完，又是一陣失落：“一匹馬看到我能頂什麼用，難不你會聽我的話去殺了那小白臉……哎！”

　烏雅又是一陣嘶鳴，馬頭也跟著來回搖晃。

　“嘿，剛夸完你，你就下我的面子，那李長晉就那麼好嗎！沒良心的小畜生！”

　那烏雅像是知了的憤怒，立刻垂下頭，在的肩膀蹭了蹭。

　這還差不多！

　戚蘊道睨了一眼從地上爬起來的書聿，對著烏雅命令：“既然你不殺李長晉，那就把他邊的侍衛殺死。”

　就見，那書聿撣了撣上的灰塵，剛要上馬的時候，那匹寶駒突然發瘋了，馬前蹄高高揚起，對著書聿就是一陣踩踏，要不是書聿手腳靈敏，早就被那匹馬踩泥了。

　路過的人都驚呆了，紛紛躲著走。一人一馬很快驚了守門的士兵，那些士兵高舉著大刀，沖上來就要刺死烏雅。戚蘊道一看鬧大了，立刻吩咐烏雅停下來。

　書聿郁悶極了，他不就是要往驛站送個書信嗎？怎麼就遭此大難，令人費解的是，烏雅一向溫順，怎得好好地就發瘋了呢？殺了殺不得，打也打不得，真是倒霉！

　戚蘊道笑得前俯后仰，多出了口惡氣，過癮后，又把主意打到了烏雅上。想，霓裳能看到，所以能占用霓裳的，那烏雅同樣能看到自己，那豈不是也能……

　嗯，不錯，而且在眼里，烏雅比霓裳管用多了，最起碼那兩馬蹄子就比霓裳氣很多。

　也不與烏雅商量，虛魂直接往馬上撞去，可……沒用，一點用都不管！

　“人不能雜。”

　這時，也不知道誰這麼一句。

　戚蘊道立刻在人群中找說話的人，就見，一個穿白，風度翩翩的男人出現在人群中。

　那男人搖著一把折扇，笑得如沐清風，玩味的目盯著的方向。

　他能看到這只鬼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

　他竟然是納蘭賦！！

　當然了，納蘭賦也不甚重要！

　重要的是……

　納蘭賦竟然有實，有彩，還有……影子！！

　他不是鬼嗎？

　戚蘊道徹底看懵了，捂住腦袋，一臉崩潰的樣子。

　納蘭賦似笑非笑的看一眼，又走向狼狽不堪的書聿：“這位公子，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書聿看對方溫雅有禮，也不好抬腳走人，便應了一句：“先生請講。”

　“這匹馬兒突然發癲是因為這里有只鬼擋了他的路，回去后，您千萬不要遷怒于它。”

　鬼？

　書聿蹙眉，又想到陛下那日晚上的話，立刻汗倒立。

　死在這里的是誰大家清楚得很，當聽完納蘭賦的話后，頓時一陣嘩然。

　“自然不會。”書聿答道。

　陛下視作珍寶，他怎麼敢隨意責罰。

　旁邊的人開始七八舌地討論，“戚將軍的鬼魂在這里嗎？”“戚將軍死得太慘了……”“如果戚將軍在的話，我們西秦國怎會向北疆低頭……”

　這話說得深得戚蘊道的心，懶散地靠在墻壁，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目卻盯著納蘭賦。

　書聿現在是騎虎難下，生怕烏雅再給他難堪，索也不騎了，拉著韁繩就往城外走，看熱鬧的人這才漸漸散去。

　“鬼王納蘭賦，你是人是鬼？”迫不及待地開口問。

　納蘭賦輕哼一聲，搖著折扇向走來：“你都我鬼王了，我自然是鬼，但被別的鬼修冠以王的稱號也不是白來的，區別你也看到了。”他展開雙手，向戚蘊道展示了一下他的實。

　戚蘊道忍不住吞咽一口：“所以……鬼王是可以有實的？也可以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