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靖王殿下！”

　將軍府守門的小廝還是之前戚蘊道在時的那些人，裕常在將軍府走，那些人自然是認識的。

　本按照道理來說，戚蘊道已死，那麼將軍府無主，本應該是要打發了原來的丫鬟小廝，然后收回賞賜給別人的。但是老皇帝頗為喜戚蘊道，便破了規矩，命人好生看顧著將軍府，也當是給西秦國的百姓留個念想。

　“免禮，北疆皇帝可在？”

　裕到也沒擺王爺的架子，一想到戚蘊道的請求，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

　“回王爺，北疆皇帝一直在府里，”模樣稍微年長些的小廝趕忙對另一個道，“沒眼力勁的蠢東西，還不快去通報一聲，就說靖王求見！”

　“啊，是，是，奴才這就去！”

　得了吩咐，年輕小廝便趕忙進了門，朝著李長晉所在的院子跑過去。

　李長晉正在書房里，翻閱之前戚蘊道留下的隨記。

　戚蘊道從小就不喜歡上學堂，學那些個繁雜瑣碎的禮儀，更別說什麼紅了，倒是對刀槍劍戟頗為興趣，所以的字也是歪歪扭扭的，像是初學寫字的兒，歪歪扭扭。

　李長晉卻一字一句地細細觀，仿佛那本隨機是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他素來喜靜，所以明面上守在書房外的只有書聿一人。

　那小廝也不敢直接進去，來跟書聿見了禮，才低聲音道，“勞煩您通報一聲，靖王殿下求見，已經在大門口了。”

　按理說裕求見，門口的小廝怎麼都應該帶他去前廳的，但是這二人之間的關系特殊，所以他們也不敢自作主張，生怕惹得里面那位爺不快。

　“你且在這里候著，我進去請示陛下。”

　書聿輕輕推開書房門，走了進去。

　“陛下，靖王求見。”

　李長晉正看的認真，聞言，翻頁的手指一頓，過往那些回憶再次浮現在他眼前，微斂眉眼，讓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靖王麼，這次來恐怕是為了那個霓裳的丫頭。

　書聿低著頭，用余瞄著李長晉的神，心中暗道不妙，他跟隨李長晉時間不算短，自然是知道些他的脾氣的，每當他出這種模樣，那就代表他現在很不高興。

　“讓他去前廳候著，我隨后就到。”

　他沉片刻，目重新又回到那本隨機上。

　“是。”

　書聿有些猜不他的心思，也怕在這里久了無意間了霉頭，應了聲便出了書房。

　“你先帶靖王去正廳。”

　跑小廝道了聲謝，轉便跑回去復命了。

　戚蘊道這邊，功抱上了鬼王的大，尋了個理由離開了驛館，心中更覺得復仇有，心更是大好，一口氣嚼了好些還魂丹。

　心好了就是不一樣，覺自己這魂都渾厚了些。

　戚蘊道心中想著，腳下生風沒一會兒便飄到了將軍府門口。

　一看到門口那悉的影，戚蘊道瞬間就氣得跳腳。

　好你個小白臉，不過是區區北疆的皇帝罷了，竟敢在我天朝王爺面前擺臭架子！

　戚蘊道覺得，若是現在自己能詐尸，定要沖進將軍府跟那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拼個你死我活！

　正在準備沖進去再附上霓裳的時，那跑小廝回來了，“王爺，北疆皇帝讓您先去前廳，他隨后就到。”

　算你小子識相，日后殺你的時候可以讓你些苦！

　很明顯，戚蘊道不知道那句隨后就到是小廝自己加的，若是那小廝知道了，他也表示自己很委屈，總不能說原話吧！

　“多謝了。”

　裕點點頭，后的侍衛上前，給那兩個小廝一人一錠銀子。

　得了賞賜，兩人謝了恩，那位年長些的小廝便領著裕進了將軍府。

　戚蘊道生前就極老皇帝的重用，將軍府的陳設自然是極好的。

　走在曲折的長廊中，裕打量著將軍府的一草一木，這里還跟蘊蘊在時一模一樣……

　這三年他沒在這將軍府走，將軍府無主，他又是當朝王爺，自然是暢通無阻，自從裕盛將將軍府賜給李長晉作為臨時居所的時候，他便沒有再來過了。

　一來是份的原因，二來是因為他跟李長晉的關系，確實是不好。

　嗯，這臭小子果然識貨！

　看到自己這些年收集的奇珍異寶都還被保存的好好的，戚蘊道滿意地點了點頭。

　一路東西看看，上次鉆進那靈石之后才進來的，走的時候又憋了一肚子氣，還沒來得及好好欣賞的將軍府，這次倒是不錯。

　進了正廳，戚蘊道尋了個位置坐著，心中暗暗思索著日后的復仇大計！

　等了許久都未見到李長晉，裕還沒怎樣，戚蘊道卻是炸了。

　好啊，這小白臉如今好大的威風！當年就不該一時心把他從邊關救了回來，就應該讓他繼續在邊關苦！

　自己當時把他從邊關救回來的時候，他還患著病，整夜整夜的暗自垂淚，自己還哄了許久呢，如今一想還真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越想越氣，戚蘊道站起了叉著腰大罵李長晉忘恩負義。

　正在氣的想要沖出去找李長晉的時候，李長晉卻帶著書聿走了進來。

　“見過北疆皇帝。”

　裕站起，對著李長晉行了個拱手禮。

　他是西秦國的王爺，雖說份不比李長晉尊貴，但也是差不了多的，跪拜大禮且不說李長晉不的起，他自己也是不愿。

　“嗯。”

　李長晉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穿過了戚蘊道的子，坐上了上首的太師椅。

　他沒有說免禮的話，戚蘊道更氣了。

　自己不在了西秦國就如此式微了嗎？小小的蠻荒之地的皇帝都敢對當朝王爺如此冷待！自己在世時那北疆皇帝見了當朝王爺可都是笑臉相迎的！

　戚蘊道被氣得跳腳，口中又把李長晉罵了好一陣。

　“靖王可是為了那位名霓裳的舞姬來跑這一趟？”

　李長晉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清茶。

　“正是。”

　裕也沒打算瞞，李長晉是聰明人，許多事都是不必他說明的。

　“那恐怕是不能如王爺的愿了，那舞姬多次行刺我前些日子已經被用了刑，恐怕是活不了。”

　李長晉輕笑道，語氣輕松，仿佛在說今日用什麼午膳一般平常。

　“你！”

　裕直起，一聽到霓裳可能活不了，眼眶竟有些泛紅。

　他之前貴為太子，一向都是驕傲冷靜，哪怕一年前的那次變，自己被從太子之位上拉下馬，他都未曾落過一滴淚。

　可是霓裳，卻是他的蘊蘊唯一能夠附的人，若是死了，他以后恐怕是無法再見蘊蘊了。

　“我？靖王這語氣可真是一點都未曾變過，若是你真的容不下我，大可去跟西秦國皇帝請奏，讓我離開這里。”

　李長晉也不惱，放下手中的茶盞，就那般看著裕。

　未曾變過？之前他們見過？

　戚蘊道聽了這話，也忘了罵李長晉了，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他們兩人之前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而另一個只是被自己從邊關撿回來的面首，雖說裕告訴過自己許多次讓自己遣散了那些個面首，可是自己明明記得他們沒見過啊！

　“是蘊蘊唯一能夠附的人，若是死了，日后蘊蘊……”

　裕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李長晉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