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瀟瀟原是四線小城市的底層公務員,對于融村民生活沒有心理上的排斥。通過與村民耐心的談,了解了一些信息。
時間:大周756年。
地點:大周朝治下胡國的五丈村。
胡國為諸侯封地,現任國公姓歸名還。
林瀟瀟歷史課學得一般,印象中只記得齊桓公秦穆公之類的霸主,沒有胡國更沒有胡還公這號人。
想了半天也不能肯定此大周是不是歷史上的“東周”或“西周”。
五丈村外的那座大山名為“小昆侖山”。
傳說小昆侖山上住著神仙,曾經有神仙下山路過此地,村口的石碑就是神仙留下的,因此這里才被為五丈村。
因林瀟瀟自稱來自小昆侖山,村民誤以為是昆侖山下凡。林瀟瀟覺得山大概等同于仙,只是這里的村民習慣這樣稱呼。
林瀟瀟自知不是什麼山,解釋了半天村民們仍然只是對著傻笑,無奈只好放棄自辯。
林瀟瀟心里茫然,一時有些不太能接現狀,只是記得一句話“既來之則安之”。
由于不了解況,林瀟瀟接了村長與村老們的安排,暫住在村民公輸茍家。
公輸茍家里有地又有木匠手藝,平時比其他村民多了一份收,家境是村子里最好的。
公輸茍的老婆懷了孕,預產期就在下個月,家里因此額外預備了過冬的食。
在送林瀟瀟去公輸家的路上,村長老伯伯幾乎都快哭了。不是他不想讓林瀟瀟去他家里住,只是因為村長家里也沒有余糧。
“委屈山暫住公輸家,眼下天冷不易土,等天暖和了俺們一起給你蓋新房子,俺家旁邊就有合適的空地......”
到了公輸家,林瀟瀟不由在心里嘆。
親眼見證古代農村的模樣,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貧困。
公輸家院子不小。因為是冬天,院子里空空,只在角落的棚子里堆放著許多木柴。
公輸家里一共五口人,公輸茍夫妻和三個兒。
簡單描述,他們家的房子是三室一廳。
公輸茍夫妻的屋子與堂屋相連。另外一大一小兩間屋子原本是三個孩住的,大兒一個人住小房間,二兒和小兒住在大房間。
這里的村子有規矩,人月子里不能與男人同住。
所以小屋子早早收拾出來準備用作公輸妻坐月子住,大兒搬到隔壁房間與二兒和三兒同住。
而現在,他們把林瀟瀟安排在這間小屋子暫住。
看著堆滿了月子用品的小房間,林瀟瀟心是抗拒的。
但是,隔壁實在不下第四個人了。
本著不給主人家再增加麻煩的想法,林瀟瀟暫時接了這個安排。
公輸家堂屋不算小,有個十來平米的樣子。
屋子里擺著矮方桌,小凳子和幾個木柜。簡陋而整潔。
林瀟瀟和公輸一家人圍著矮方桌坐了。
公輸一家人已經吃完午飯,齊刷刷注視著林瀟瀟一個人。他們的表拘謹中帶著興。
招待昆侖山對這些村民來說是可以夸耀一輩子的事。
飯菜是糠米糊糊加一塊菜窩窩。
公輸妻本來嚷著要給林瀟瀟加菜,被拒絕了。林瀟瀟野外生存的時候什麼都吃過,眼下的飯菜起碼是熱的。
走了大半天才到五丈村,林瀟瀟這會兒肚子也是真的。
耳中聽到旁邊小丫頭吞咽口水的聲音,林瀟瀟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快速吃了個干凈。就連熱氣騰騰的姜湯,也被一口氣喝。
吃飽喝足,林瀟瀟就覺得心疲憊。
許是看出了臉上的疲倦之,公輸家把送進了小屋子。
“山先歇著,有什麼事就俺們。兩邊離得近,在屋里喊一嗓子,俺們就能聽到。”
小屋子真的很小,只有一張床和兩張凳子。床頭上放著一口大木頭箱子,剛才張李氏已經把擺在床上的月子用品收到了箱子里。
相比整個家的簡陋,床上的布置堪稱豪華。
床上鋪了兩層草墊,草墊上又鋪了一層皮褥子,床腳放著兩床干凈的棉被。這些一看就是剛剛拿出來還沒用過的。
上和被窩都熱乎乎的,林瀟瀟頭一沾枕就睡著了。這一覺無夢一直睡到太快落山才醒過來。
冬天的太早早就到了地平線。
沒有窗戶的屋子,關上門就像小黑屋。
林瀟瀟睜開眼睛不知今夕何夕,緩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出枕頭下的手機看了眼時間。
現在是下午四點,也就是申正時分。
手機顯示電量還有百分之七十六剩余。
關閉了網絡和信號搜索,手機電量消耗得慢一點。但是也就這樣了,早晚會用完,用完就是廢品。
冬天太一下山氣溫就會驟降。
林瀟瀟起來后穿上沖鋒,但還是覺得冷,頓時十分想念家里新買的羽絨服。
中午吃的東西估計都消化完了,就想著差不多是吃晚飯的時間了,于是起來到隔壁堂屋。
堂屋里公輸家五口人正手捧木碗津津有味地喝著中午剩下的姜湯。
看他們的表,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喝的是瓊漿玉。這就是另一番的苦中作樂吧。
一問之下,林瀟瀟才知道這里的人是不吃晚飯的。
村民冬天不干農活,幾乎足不出戶,什麼活都不做,就為節省口糧一天只吃中午一頓飯。
林瀟瀟看著公輸妻著的大肚子,聽著旁邊小丫頭肚子咕嚕嚕喚,又了自己腸轆轆的肚子,一悲涼從心底蔓延上來。
公輸妻尷尬地看著林瀟瀟:“山是不是了?要不俺讓孩子爹單獨給山弄點吃的,中午吃的窩頭能行不?”
“不用,不用。”林瀟瀟慌忙擺手。
人家孕婦都沒特殊待遇,怎麼好意思。
林瀟瀟按住想要起的公輸妻,忽然想起來自己背包里還有一包吃剩的餅干和幾塊巧克力,連忙去隔壁拿了過來。
“我這里有一點吃的,大家分了罷。”
林瀟瀟把巧克力掰碎塊給大家每人分了一塊,又讓公輸茍再燒一盆熱姜湯,把餅干敲碎泡在湯里。
雖然不能就此讓大家填飽肚子,但每個人臉上都多了笑容。
尤其是坐在林瀟瀟邊的公輸家小兒,著林瀟瀟的眼睛里充滿了崇拜和莫名的。
喝湯的時候,林瀟瀟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以為是邊小孩在自言自語,就沒怎麼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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