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虎兩步就沖過來,照著劉大雙脖頸兒就是兩掌,里不停地罵著:“讓你禍禍東西,讓你禍禍東西!”
劉大雙挨了兩掌,脖子火燒火燎地疼,氣憤地沖著劉玉虎喊:“爸!你憑什麼打我?”
“打你?這是輕的,我不把你活劈了算好的。你看這皮子讓你禍禍的!”劉玉虎指著皮子的手都有點哆嗦。
“我怎麼禍禍了?這皮子還沒做完,你憑啥說禍禍呀?”劉大雙明白了,不服氣地反駁道。
聽到靜,孟氏忙不迭地跑過來,一看到捂著脖子的劉大雙立馬心疼了。
“孩子都說沒做完,你什麼手?輸不起咋的?”
“你……”劉玉虎一句話沒說出來,咽回去了。
孟氏把劉大雙拉回屋里,和悅地說:“兒子,你爸就是犟脾氣,他不是真打你。”
“媽,我知道,沒生氣。”
“沒生氣就好,等下你爸氣消了就沒事兒啦!”
“嗯!”
過了一會兒,孟氏好像想起了啥,悄聲問道:“咱家的糖啊,油啊,鹽啊,醋什麼是不是你吃了?”
“我沒吃,拿去做皮了。”
嗷兒地一聲,比母狼嚎還凄厲。
“你個敗家孩子,我打死你!”
跟著又是兩掌在脖子上的脆響。
……
吃晚飯時,劉大雙目躲躲閃閃的,本不敢正視那兩對冒著怒火的眼睛。
他知道,這張皮子做不好,他將面臨一場暴烈的男混合雙打,嚴重點說,有可能讓他再次穿越到別的朝代。
消停了兩天,估計皮子和化料也結合穩定了,劉大雙又把皮子放到缸里,開始加樹皮沫兒。
植鞣皮其實有幾千年歷史了,主要是利用植中的鞣酸和皮纖維起反應。含鞣酸多的植像茶葉、五味子、楊梅樹皮、落葉松樹皮等。
劉大雙怕不保險,本來還想把老劉的茶葉點來用,但想想老劉要殺人的眼神,還是忍住了。
茶葉不敢拿,苞米面卻抓了一大把,淀也是能夠做皮的,對皮革有填充作用,會使皮革變得結實有彈。后世已經沒人記得淀的這個功能,皮革廠也不用淀了,但劉大雙在網上查資料時,看到了這個功能,并牢牢地記住了,誰知現在卻派上了用場。
皮子對樹皮吸收慢,需要時間并不停攪。劉大雙今天是豁出去了,每隔十分八分鐘,就把缸里皮子一遍,全然不顧兩只小手凍的通紅。
“堅持!堅持!再堅持!”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
“一顆紅心,兩手準備”
劉大雙不斷鼓勵著自己,把高考時的標語全念出來了。
劉玉虎聽著劉大雙叨叨咕咕的,也不知道說的什麼,但看劉大雙的手勢卻有點奇怪,這可不是一個小孩能會的。
干了五六個小時,差不多都要堅持不住了,劉大雙發現缸里原本混濁的水開始清澈了,手里抓著的皮也越來越,能覺到有東西進皮里邊了。
“歐了!”劉大雙總算松口氣,馬上加油,老劉的蓖麻油也不算差,雖然是生油,沒經過改理,不過這個時候也只能將就了。
加了蓖麻油和苞米面,又不停地了兩個小時,劉大雙全一力氣都沒有了,兩點手也凍的麻木了,著皮子,一點覺都沒有了。
用盡吃的力氣,總算把皮搭在了木架子上。回屋拉兩口飯,倒頭就睡。
皮子晾干要幾天時間,劉大雙也不去看,早上吃完飯就去街上閑逛,雜貨鋪、百貨店、藥店、大車店、鐵匠鋪等全看了個遍。有空又去蘆葦地里瞎轉。
這一天,天剛黑,約著吃晚飯了,劉大雙剛進院門,孟氏一把拉住他,往小作坊里走,邊走邊說:“兒子,爸和媽今天問你個事。”
該來的終于來了,劉大雙暗喑松口氣。
劉玉虎坐在那里,臉平淡,看不出喜怒,見劉大雙進來,半天沒說話。
“兒子,你爸問你啥就老老實實說。別怕,有啥事兒媽給你做主。”孟氏輕聲細語地說。
劉大雙沒吭聲,等著老劉開口。
靜了好一陣子,劉玉虎開口了。
“大雙,你這皮子手藝哪兒來的?”
“跟別人學的。”劉大雙并不張。
“誰?這十里八村的也沒人皮子。”
“人家不讓我說。”
劉玉虎沉默了,盯著劉大雙看了半天,然后,緩緩的說:“大雙,你實話告訴我,我不跟別人說。”
“真不跟別人說?”
“絕對不說!”
劉大雙又是想了老半天,最后開口道:“爸,媽,你們別千萬跟別人說啊!”
劉玉虎和孟氏猛點頭,如小啄米一般。
“前陣子吧,我在街上瞎蹓達,遇到了一個白胡子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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