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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闕凰圖》 第二十章 痛徹心扉的滋味

 羅辛回過神,單膝跪下:“雖然卑職不知道殿下心里有什麼不痛快,但卑職這條命是殿下的。哪怕殿下要去十八層地府闖一闖,卑職也愿先士卒,替殿下先探鬼門關。”

 夜紅綾沉默片刻,淡淡道:“若真有鬼門關,本宮也不會讓你們先闖。”

 說罷抬手:“起來。”

 前世他們已經因而死過一回,那一筆筆賬心里清楚地記著,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因而慘死……

 至于前世欠了的人,今生能痛快地死去都會是一種幸福。

 巡視了軍營,夜紅綾了主帥的營房,招來幾位將領談話,命人把值正在休息的羽也了過來。

 羽對于夜紅綾的突然到來也有些訝異,行了軍禮之后,他道:“殿下傷勢好些了?”

 他跟羅辛都是親眼看著那匕首在心口的,雖不明白詳,可傷勢做不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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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多了。”夜紅綾坐在椅子里,語氣淡淡,“今天本宮來此,是有些事要與你們說。”

 抬眸環視著眼前這幾位心腹將領,夜紅綾道:“本宮跟寒玉錦已經反目,你們以后不用再看寒家任何人的面子。除了本宮之外,沒有第二個人可以調神策軍。”

 頓了頓,“包括諸位皇子在。”

 話音落下,營房中空氣仿佛一凝。

 羅辛和羽以及幾位高級將領同時一震,都從的語氣里聽不出不同尋常的決絕。

 沉默了短暫的一瞬,幾人齊齊單膝跪下,垂首道:“末將只聽殿下差遣,唯殿下之命是從!”

 就算之前他們心里還在暗自猜測,夜紅綾跟寒家一事是否有,此時聽到他們殿下親口一說,心里所有的疑慮頓時打消得干干凈凈。

 “本宮不是來聽你們表忠心的,你們的忠心本宮比任何人都清楚。”夜紅綾皺眉,“今日只是告訴你們一聲,接下來的兩年之本宮不會再出戰。你們唯一的任務就是訓練,不間斷地訓練強大自己,待以后有朝一日上了戰場,依然會是一直無堅不摧的鐵騎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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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卑職得令!”將領們的聲音鏗鏘有力,“神策軍絕不會讓殿下失!”

 夜紅綾沉默地注視著他們。

 空氣里著一種悉的鐵肅殺之氣,這是軍營和戰場上特有的氣息。

 眼前這些是與并肩作戰了七年的同袍。

 前世七年里,夜紅綾已經習慣了這種氣息,因為習慣,便慢慢忘卻了自己曾經的潔癖,習慣了戰場上同袍之間與汗的味道。

 曾經想,那大概就是保家衛國者忠誠英勇的證明。

 而今卻知道,保家衛國的忠誠勇士不一定能得到應有的尊重和回報。如果當權者想要他們死,那麼曾經戰場上拼死殺出來的軍功,最后也只會為通往地府的催命符。

 縱然這些日子已經平靜地接了事實,可每次想到那一幕,夜紅綾的心也依然會在瞬間冷卻冰。

 所謂的鐵石心腸只是因為沒有遇到足以擊穿鎧甲的利劍。

 當那道傳旨的聲音鉆,當心扉被刺穿,死前的那一瞬間也曾真真切切地會到了痛徹心扉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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