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金珠剛吃過早飯,黎想便推著車子過來了,金珠本想喊金楊陪自己一起去,誰知金楊說今天去找同學,的暑假作業還沒做完。
金珠信以為真,想著這段時間確實也耽誤了不時間,便自己推著車子跟黎想出來了。
兩人到了鎮裡,黎想先帶著金珠去了一趟梧桐中學,教金珠過幾天怎麼報到,開學要注意些什麼事項,金珠這才明白,原來初中可以住校,但是吃住都在學校要多一些錢,像金珠這樣的距離,騎個單車上下學完全來得及,就是辛苦一些,而且中飯金珠可以自帶,不用從學校買,一年可以省不錢。
從中學出來,兩人才去的圩市,金珠替他選了一塊素雅些的藍白相間的格子布做床單被套,自己也買了兩塊淺暗紋花布,打算再給他做兩件短袖服,同時也打算做幾件寄放在王碧霞的店裡賣。
回到家,金珠便開始忙上了,黎想也忙上了,他是忙著去砍細竹子做柵欄,金楊給打下手,忙了整整一天,順便還幫金珠撒了點菜種。
金珠是整整忙了三天才把黎想的東西準備好,除了床單被套,還有兩件長袖襯兩件短袖襯,襯的領子金珠加了兩層襯定型,就是不知效果如何。
黎想過來拿床單被套的時候,看見上面疊得整整齊齊的四件不一的襯,眼睛亮了一下,雙目含笑地看著金珠。
“那個,我已經洗過熨過了,你回家試試看,要是不合適就拿過來,我拿去賣了。”
“好。”
“這麼賂墑裁矗冒⑾敫縵衷謔砸幌虜瘓統閃耍俊苯鷓鈐諞慌運怠
“好。”
“阿想哥高興得傻了,只會說好。”金楊揶揄了一句。
黎想聽了也不辯解,呵呵一笑,拿起了一件淺藍的襯打開了試試,這件服金珠在領口和袖口以及口袋那加了一點白邊,正適合他這個年齡的小男生穿。
黎想打開服往上一套,自己覺還蠻合的,金珠還沒開口,金楊在一旁笑著說:“阿想哥換上這新服真的更好看了。”
“阿想哥本來就好看,我們老師都誇阿想哥念書好,人長得好,畫畫畫得好。”金柳在一旁搖頭晃腦地說。
“阿想哥還教我畫畫了呢。”金牛這些日子也跟黎想混了,子開朗了不。
“行了,你們哪這麼多話。”金珠有些抹不開了,對黎想說:“還蠻合的,每次洗完之後記得疊平整了,要不就會皺的。”
“好。對了,我還有三天就開學了,以後要一個月回來一次。”見金珠聽了這話沒什麼反應,黎想又說,“你家有什麼力氣活還是留著我來做吧,最近還用碾米嗎?”
金珠看了看他瘦削的子,搖搖頭,說:“還能吃好長時間呢。好好念你的書,別辜負了你外婆對你期。”頓了一下,又說:“我們也要開學了,開學後我也要一心念書了,掙錢的事放到寒假再說。”
金珠也是怕他擔心所以才說了這番話,其實,還是打算開學後利用周日的時間繡點手帕拿去賣。
“對了,你不說我還忘了,我明天過來替你把小學的數學捋一遍,語文就只能靠平時的積累了。”黎想已經問過金楊金珠的績了。
“不用了,真的不用。”金珠可不想耽誤對方的時間。
再說以前是楊金珠在學習,金珠自信自己應該比楊金珠要強,那麼難的琴棋書畫繡廚藝金珠樣樣都拿得起來,還能學不會那簡單的算學?
“我明天再來。”黎想本不給金珠反駁的機會,抱著一大堆的東西跑了出去。
只是,在臨近家門的時候,黎想的腳步慢了起來,他不知該如何跟外婆解釋。
外婆肯定會失的吧?
那就撒謊?
可是,這謊該怎麼撒?外婆要知道他撒謊了,會不會更失?
其實,麻婆在黎想拐過彎的時候便看見了他,見他一開始時腳步松快,靠近家門時反而步子反而慢了下來,再往下一看,黎想的手上抱了一堆的布,便猜到了孫子從哪裡來。
歎了口氣,麻婆低下頭繡花邊,裝作沒有看見黎想。
“外婆,我回來了。”黎想抱著東西上了樓。
“嗯。”
“外婆,我的床單被套做好了,金珠還給我做了兩件短袖兩件長袖,說是謝我救了。”黎想坐到了麻婆的邊,他還是不忍心欺騙自己的外婆。
麻婆抬了抬眼皮子,這床單被套好做,只要會踩紉機就會做,可是這襯卻不簡單?那娃子真的有這本事?
等等,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外孫有了外心了。
“不是已經謝過了嗎?怎麼又謝上了?”
“我去幫家把菜地挖了出來,又搭了柵欄,一個小娃,這些事也做不來。外婆,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我保證不會讓你失的。”
“想兒啊,這人,一旦有了別的心思,想要再把心思收回來,難懵杪杈褪且桓魷傻睦印!
黎想聽了不語,沉默了好一會,才抬起頭來,“外婆,我答應你,我明天去幫輔導一下數學,這是我答應的,以後,我不去見了。”
麻婆看著自己的孫子,出手來了黎想的頭。
這天晚上,黎想把他小學六年的數學課本過了一遍,總結了幾個難點和重點,第二天上午拿著這些他備的課程給金珠講解了一遍方程的解法和怎麼用方程解應用題以及簡單的分數運算等。
臨走,黎想看著金珠說:“上課一定要認真聽講,每天的作業一定要用心做,錢是掙不完的,以後還有的是機會掙,但是學業跟不上了,以後就很難趕上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放心,我不會去做事倍功半的事,你也是。”
“好,我們各自為了自己的目標努力。”
金珠聽了這話抬頭,有些不太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不過看到了黎想眼中的熾熱,鬼使神差地點點頭。
金珠並不知道黎想是哪一天去的縣城,還是他走後的第二天,楊淑玉和楊琴來找金珠,金珠從楊淑玉的裡聽說的。
本來,楊淑玉的意思是想跟著黎想一起去縣城,讓爺爺送去,誰知黎想找了楊寶田,讓楊寶田把他送到了鎮上,他自己拿著行李從鎮上坐班車走了。
“你說,這人是不是很呆,現的便車不搭,我都問了他哪天走,就想跟他一起走。”楊淑玉噘說。
“什麼呆不呆的,人家阿想哥就沒想跟你一起走。我可聽說了,阿想哥的中考績是我們梧桐鎮第一,人家呀,是要考重點大學的。”楊琴說。
“什麼意思,你是說我考不上大學?”楊淑玉手去撓楊琴的咯吱窩。
“哎喲,我說,楊淑玉,楊俠,饒命吧。”楊琴不,忙告饒,待楊淑玉松開手,楊琴看著楊淑玉問:“你才多大,你就真的這麼喜歡阿想哥?”
“要死,你還講,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阿想哥了?我,我就是覺得他怪可憐的,就跟金珠一樣。”
金珠見話題扯到了上,忙說:“我不可憐,我還有金楊他們呢。”
只要心有了支撐的力量,就不覺得自己可憐。
“阿想哥也不可憐,他將來肯定是要做大事的人,我們呀,就等著仰人家吧。”楊琴說。
“仰?”楊淑玉念了一遍這個詞,意思是這輩子都追不上人家的腳步嗎?
“算了,不說這些,金珠,等淑玉去縣城的時候,我們跟著爺爺的車一塊去縣裡玩玩嗎?”楊琴問。
“不了,我家裡離不開人,還有很多事。”
事實上,那個什麼縣城楊金珠一次也沒有去過,長這麼大,除了去過梧桐鎮和田家寨,似乎別的地方都沒有去過,想到這個朝代沒有男大防,金珠不有一小興,總算可以毫無顧忌地遊覽一下這大好河山了,不再是像前世一樣,只能看見院子裡高高的圍牆。
開學前三天,金珠總算把家裡所有的布都做了十件襯,長袖短袖都有,都是十歲左右的男孩穿的,金珠帶著金楊去趕了一次鎮裡的圩,賣出去了五件,剩下的五件寄放在楊琴媽媽的店裡。
剩下的時間,金珠給和金楊幾個一人做了一個雙肩背的書包,買的是一種牛仔的帆布,順便還買了幾張卡通上,這是金楊自己要的。
開學的日子總算到了,金珠對這一天有點期待也有點忐忑,畢竟還從來沒有跟一堆男男坐在一起上過課呢,也不知道能不能適應這個社會,能不能聽懂老師講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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