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莊舟曠工兩天沒上班了。

　神奇的是，他上還有神力，雖然神力依舊微薄，但能覺到他的財神位并沒有被大神撤銷。

　“一定是東路財神太缺人手了吧。”

　于是莊舟也不著急了，打算先把‘方言’學好，再研究這是什麼地方，怎麼離開。

　莊舟記憶力很好。

　聞霄昀教他說話的時候，把圖冊上的所有字都念了一遍。

　聞霄昀在修小機人的時候，莊舟就在一邊學，有幾個不確定的，就直接開口問邊的聞霄昀。

　等他讀了圖冊上的所有字，發現聞霄昀還在修小機人。

　這個小機人就是之前一直跟著聞霄昀撿垃圾的破爛機人，莊舟昨天就對這小機人很好奇，忍不住問：“它怎麼了？”

　聞霄昀瞥了一眼，語氣淡淡：“壞了。”

　他一個人速度有限，需要修補的信號塔零件又太多，垃圾堆多，所以才拼裝了一個破爛機人一起掃描有用的零件。

　只是這個機人都是用破爛拼裝的，自然撐不了多久。

　莊舟放下圖冊，把腦袋湊了過去：“壞、壞哪里？我幫你修。”

　聞霄昀挑眉：“你會？”

　“嗯……學過。”

　他想說自己學過電子專業啊、芯片設計啊、信息工程建設啊等等，又不懂這些專業用‘方言’怎麼發音，只好吞回了后面的話。

　大神說的，東路財神，里就不能有‘不會’兩個字！

　聽見他還學過這個，聞霄昀有些意外，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小機人的制作原理就和機甲差不多，真正作起來很難，聞霄昀自己都不能制造出一個好的機人。

　不然也不會有這個小破爛了。

　聞霄昀把小機腦袋往他手里一塞，語氣淡淡：“既然學過，那把它的能源線梳理好。”

　莊舟聽懂了什麼線什麼的，明白聞霄昀是讓他弄機人腦袋里的線。

　“我可以的！”他十分的自信。

　莊舟用工打開機人的腦袋，發現機人是真的很破，所有零件都是銹跡斑斑的。

　莊舟下意識就先用神力將上面的銹斑清除，清除了銹斑后，他發現機人大腦，還有一個圓圓的東西，他拿出來看了看，有些驚訝。

　“這是什麼東西？”

　他用神力探查了一下圓球部，圓球部好像還有靈力，又和靈力不太像。

　是電池嗎？

　聞霄昀抬頭看了一眼，見莊舟拿著低級能源石觀察，他問：“有問題？”

　莊舟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收回神力，把‘電池’裝了回去：“沒問題……”

　心里卻更加古怪，這怎麼和他以前拆解過的機人不一樣啊！

　莊舟拿著機人的腦袋，默默地垂著自己的腦袋，打臉了，他好像真的不會！

　神，怎麼能不會修機人！

　聞霄昀看著渾都散發著可憐氣息的莊舟，他勾了勾，說：“看好。”

　他拿過機人腦袋，先把被莊舟放歪的低級能源石鑲嵌好，然后將能源線一一連接在了對應的孔線。

　“傳線，接紅的孔。”

　“這是能量轉換裝置。”

　“這個，原。”

　接完，他回頭看了一眼旁的小腦袋：“記下了？”

　莊舟小逐米似地點頭。

　聞霄昀手了他頭上那撮。

　莊舟迷茫抬眼。

　聞霄昀若無其事地收回手，好似什麼都沒做一般，淡定地問莊舟：“了？”

　莊舟搖頭：“沒有。”

　他說沒有，可聞霄昀想到小朋友一直在那看圖冊，什麼都沒吃，應該是了的。

　他拿出一瓶營養劑，聲音淡淡：“拿去喝。”

　莊舟看著這瓶‘飲料’，言又止。

　上次他已經喝了，這個飲料是真不好喝……

　聞霄昀見他這樣，將營養劑直接塞他手里，說：“我還有兩瓶，夠了。”

　說完，他繼續去修小機人了。

　聞霄昀把小機人修好后，重新啟：“這種小機人只有最簡單的搜尋零件指令，平時沒什麼用。”

　莊舟見他修好了，沒自己可以幫忙的，慢吞吞地起：“那我先去……嗯，那邊一下。”

　他揣著營養劑走了。

　聞霄昀收回視線，把重新啟的小機人放回地上，準備讓小機人去翻東邊那一座垃圾山。

　然而才剛把小機人放在地上，就見小機人慢吞吞地展了自己的四肢，然后慢吞吞地抬頭，機械藍眼睛掃像了聞霄昀。

　聞霄昀腳步一頓，是他錯覺？

　小機人在觀察他？

　這小機人是他用各種破爛零件拼裝的，有什麼功能再清楚不過。

　不存在這麼智能的眼神。。

　聞霄昀蹲下，打算將小機人拿起來重新檢查。

　還沒到小機人，就見它自己靈活地轉了一個，晃悠悠地轉著兩個腳子，往莊舟離開的方向滾去，和聞霄昀設定的方向，完全相反。

　聞霄昀皺眉，不遠不近地跟了上去。

　一座大型垃圾山邊上。

　莊舟剛點完蠟燭，點完香，把營養劑放在了自己神像前。

　他舉著香，還沒開始拜自己呢，后就傳來一道‘吱嘎嘎’的聲音。

　莊舟回頭一看，一人一機人，正站在不遠看著自己。

　莊舟：“……”

　他舉著香的手，就這麼僵在了半空中，微微抖。

　為什麼每次他給自己上貢品的時候，聞霄昀都要來啊！

　聞霄昀似乎也沒想到莊舟躲在這里祭拜‘父親’，他微微愣了一下，說：“抱歉。”

　他還看見了自己給年的那瓶營養劑。

　聞霄昀抿了抿，莊舟似乎每次得到食，都要先把食祭拜給父親……

　這小孩，怎麼能這麼乖呢。

　聞霄昀輕聲說：“不夠還有。”

　莊舟一聽，差點就想落淚：“別、別給我了……”

　吃點東西就得拜一下自己，但凡是好吃一點的，他也不至于這麼糾結……

　不吃又不禮貌。

　聞霄昀看他眼眶紅紅的，聲音放得更輕一些：“節哀。”

　莊舟：“……啊？”

　聞霄昀他頭，似在安他。

　安完小朋友，他打算帶走小機人，把安靜的空間留給莊舟。

　這一低頭，剛好看見那小機人抱住了莊舟的。

　小機人：“嘀嘀嘀。”

　莊舟大腦浮現一個大大的問號：“它怎麼啦？”

　聞霄昀：“……”

　很好，他也想知道。

　小機人見莊舟沒理自己，收回兩條機械手臂，吱嘎嘎地滾著腳子來到了神像面前，雙膝一彎，‘噗通’一下跪下了。

　莊舟：“咦？”

　聞霄昀：“……”

　小機人恭恭敬敬地對著神像拜了三拜，然后仰著腦袋，大大的機械藍眼睛‘嘀嘀嘀’地看著莊舟。

　聞霄昀：“……？”

　上將大人的頭頂，終于也冒出了一個問號。

　他修的機人，怎麼變這樣？

　人化的緒，人化的舉。

　這不像是破爛機人，更像是進化型的超智能機人。

　莊舟突然驚呼一聲：“哇！”

　聞霄昀朝他看去。

　莊舟著脖子上的信仰收集，不可思議。

　在小機人拜他的時候，他居然收集到了一滴信仰！

　這說明什麼？

　說明這個小機人……了！

　它有自己的意識了！

　可是機人怎麼會產生自己的意識呢？

　莊舟忽然想到什麼，頓時心虛。

　他剛剛……好像在幫聞霄昀修小機人的時候，對小機人用神力了？

　大神說過，神力很強的神，不僅可以‘點石金’，亦可以‘點石’，后者又可稱為‘開靈’。

　所謂開靈，就是為類似一桌一椅一書等開靈，開智則是為已經有靈的生開啟智慧。

　但莊舟知道自己神力微薄，不可能有這個本事給開靈，所以用起神力來，沒什麼顧忌。

　萬萬沒想到，他竟然真的‘點石’了！

　怎麼辦，不能讓聞霄昀知道啊！

　聞霄昀問他：“怎麼了？”

　莊舟心虛地放下手，眼睛不敢看聞霄昀，甚至還決定先發制人：“聞霄昀，你……好厲害！”

　聞霄昀：“……”

　莊舟努力夸：“你做的機人好智能啊！你真的太厲害了！”

　聞霄昀：“沒有，隨手用垃圾零件拼的小破爛。”

　莊舟：“哇，隨手一做的小破爛就這麼厲害！你一定是個天才叭！”

　聞霄昀：“…………”

　-

　當晚。

　莊舟又給聞霄昀托夢了。

　夢里，莊舟認真地給聞霄昀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嫁禍你的……所以我現在是來給你道歉的。”

　“你會原諒我嗎？”

　“明天醒來，你還是會忘記我給自己上供的事。”

　“聞霄昀，你是個好人，我現在有信仰了，我會保佑你趕當上場長的！”

　夢醒后。

　聞霄昀坐在信號塔下久久思考。

　但凡小朋友在他夢里說的是星際語，他也不必思考這麼久。

　信號聯絡通道里，副程晉學小聲：“老大，你今天似乎比以前更沉默了一點。”

　聞霄昀：“嗯。”

　程晉學：“我們連續躍遷四次了，應該會比預計早一天到。”

　聞霄昀：“嗯。”

　程晉學小心試探：“那個……老大，你之前說連續兩晚夢見同一個人，還有夢見嗎？”

　已經連續三晚夢見的聞霄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