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不要臉皮?”孟茯倒不怕,這話別人哪里會信?他有什麼值得自己勾引的?
姜德生見氣得渾發抖,便仔細瞧起來,但見這孟茯如今越發出落得水靈了,是,腰是腰,比家里每日就只會數落自己的黃臉婆要好看多了,忍不住就了邪念,上來想要掐孟茯的腰。
孟茯手里拿著小鋤頭的,當即就朝他狠狠打了去。“你敢來,我就把你另外一只手打斷。”
是一點沒留,當下就把姜德生的手腕打青了大片,疼得他咧呀咧齒,又怕孟茯再來第二下,自己躲不掉,忙拔跑了。
這事兒孟茯是一點沒有和誰提的,但沈先生不知道就曉得了,晚上吃完飯,孩子們在秋翠家院子里玩耍。
天上玉盤一樣的月亮,高高地掛著,照得小村莊一片瑩亮。
“那姜德生欺負你了?”他忽然問。
孟茯驚了一回,想要說沒有,可表哪里瞞得住,又怕沈先生去找他。
沈先生這樣一個講道理的,哪里能和一個潑皮理得清楚?忙道:“這事兒我會解決,你莫要管,我若這點事兒都辦不得,也不必再這村子里待下去了。”
沈先生見自信滿滿,也不好打擊,便頷首:“嗯,若是不行,與我說一聲。”抬頭著那天上的月亮,“算起來,快兩個月沒見雨了,風也干干的,今晨去挑水,我見大井里水位也掉了不。”
本已是打霜的時節了,可這天卻反而干燥悶熱起來,讓人覺得不安心。
眾人自然是發現了的,早前還擔心怕下雨,糧食沒法曬干。
如今不下雨,又擔心起來,孟茯也只能安:“好在田里沒什麼糧食,都是些小菜。昨兒趕集,聽集上的人說,八里鋪的人家們集錢請了幾個道士來求雨,跳了兩天,花了六十多兩銀子呢。我想著多半不過兩日,族長大爺就要喊湊銀子求雨了。”
還真說中了,都沒等兩天,就被族長大爺喊了去,“這不下雨,大家就得都死,你是個做大夫的,做的都是救死扶傷的事兒,如今你手頭也寬裕,所以應當多拿些出來才是。”
到底,還是惦記著李進士留的銀子。
孟茯當然不愿意,但也沒直接拒絕,只問道:“算人頭湊錢還是怎樣的?”
“自然是算人頭。”另外一個叔公回著。
“既如此,我把他們若飛三兄妹的份子也一并出了,祖父祖母的也算我,這樣一來,我也繳了六個人的,可還行?”孩子的姜癩子夫妻肯定不會管,避不掉,為了以防族長大爺再算計,索將這兩老夫妻的算上。
族長大爺還指孟茯管了他全家呢,索是有錢的。
可幾個叔公卻不愿意他占這便宜,倒不是他們有多公正,只是他們得不了好,也不想族長大爺的好。
于是一致同意。
族長大爺也就沒話說。
孟茯痛快繳了錢,便回去了。
只是這心里依舊不痛快,還有姜德生這個□□,也要快些理了。
于是轉輾反側兩日,終得了個主意,到鎮子上,找了那孫買辦。
那姜德生因為斷了手,隔壁村的工頭不要他,所以如今村里的壯年男子,就他一個人在家里閑賦著,每日只見吃不見進的,也難怪他生了想銀子的念頭。
孟茯是不能毒殺他們全家,可孟茯想,若是他犯了事兒,牽連一家子,被逐出族里,自己就是戶主了。
因此便與孫買辦出主意。
孫買辦曉得了的意思,立即拍著脯保證道:“你是找對人了,你我做好事,我還做不來,不過把人帶歧途,我最是在行了,你且等著我的好消息。”
孟茯先給了他二兩銀子的辛苦錢,回家等消息。
不過兩日,正好請來的道士設著祭壇求雨,村里老都圍了過來,滿臉虔誠。
惠德和尚有些氣惱,看著那些上躥下跳的道士,同沈先生說:“白白拿銀子打了水漂,他們懂得什麼?還不如我,招了幾個僧人來,正兒八經做一回法事實在。”
沈先生淡笑回著:“這自古以來,求雨的不,求來的屈指可數,求著了便是眾神,求不得就是行騙。”著這萬里無云的藍天,“這三五日里,也不見得會有雨,與其為了這幾個錢人咒罵,倒不如落個輕松實在。”
惠德和尚聽罷,心方好了些,“是了,這種事還是摻和的好。”
孟茯在一旁聽他們說話,一面在人群里找姜德生的影子,卻不見人。
倒是沈先生察覺了,回去的時候與說:“昨日便出門去了,聽說管姜癩子夫妻要了不銀子,說有了門路能掙大錢。”
他說罷,忽然停下腳步,看著孟茯說道:“那孫買辦不是什麼好人,你與他打道,須得小心些。”
孟茯有些驚訝,低聲音小聲問:“你怎麼曉得的?”這事兒,秋翠都不知道,而且每次跟孫買辦約著商量事,是沒人發現的。
見害怕,沈先生忍俊不地笑道:“這會兒害怕了?我倒是不懂了,你遇著事兒寧愿找他,也不愿意找我。”
“你不懂,若是我得罪了什麼秀才相公,必然會請你去做中間人說個和氣,可姜家是什麼人?你和他講道理,他回你一番污言穢語。俗話說的好,惡人自有惡人磨,對付他們那樣的,就該是孫買辦這種人。”孟茯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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