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兒一看他爹和謝遷笑著邁步進來,心里咯噔一下,有種干壞事被逮個正著的覺。
這余姚兩狀元走一起,莫名讓他耳邊響起一個背景音:Double kill!
此特指他被兩個人各殺一次。
文哥兒跑過去賣乖:“爹。”喊完親爹又朝謝遷喊聲“叔父”,一副聽話得不得了的模樣。
謝遷笑了笑,掏給他一個紅封。
文哥兒道了謝接過紅封,發現里頭裹著的是一顆顆粒狀,手非常特別。
小孩子約著玩沒那麼多講究,興致來了就湊一起了,兩個大人也沒太責備他們。
王華讓文哥兒與鄒氏拜別,抱著文哥兒離開謝家。
文哥兒見他爹沒生氣,膽兒又了,與他爹說起自己拿到楊廷和歲錢的事。
這事兒不能瞞,瞞報被發現,后果很嚴重,還不如主說了。
王華道:“給你你就收著。”
父子倆回到家,趙氏見文哥兒毫發無損地回來,可算是松了一口氣。
趙氏抱著文哥兒好生看了一通,確定他在外頭沒鬧騰出什麼傷來,才把文哥兒給王華去教育,自己則去與娘母子倆說話。
文哥兒一出去就是這麼大半天,要不是謝家那邊派人過來說了一聲,還真不知道上哪找去。
就這麼大點的小孩,什麼都不太懂,到了外面本沒有讓人回家報信的概念。也是答應時覺得他不會出去太久,沒多叮囑娘幾句。
文哥兒被他娘一通張兮兮的關心,心里有點慚。他真要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娃娃也就罷了,可他有時候能比尋常小孩想得多、學得多,沒想到一玩起來卻還是忘了回家。
王華瞅了兒子一眼,把他拎起來笑道:“知道下次該怎麼做了?”
文哥兒乖乖點頭,跟只慫慫的小鵪鶉似的。
他爹這個詭計多端的大人,分明沒有罵他,卻他一回來就直面他娘的擔心。唉,他這個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別人來的!
王華見他確實已經知錯,也就揭過此事,由著文哥兒快快活活拆紅封去。
不愧是比他爹早好多年當上狀元的人,謝遷出手也頗為闊綽,紅封里塞著好幾顆小福珠。
說是小福珠,其實是不足一兩的碎銀子,有些地方又銀錁子。
自從大明寶鈔貶值到一文不值,民間漸漸開始習慣用白銀來易,過年這麼喜慶的日子,家境好的人家自然會拿這彩頭極好的小福珠給孩子們當歲錢。
文哥兒拿給他爹看,和他爹狂夸謝遷:“大方!”
此有暗示!
隔壁謝叔叔都這麼大方,當爹的不得更大方!
王小文,聰明絕頂,暗示起來不著痕跡!
瞧見兒子那小財迷模樣,王華說道:“我們家比不得你謝叔父家,歲錢意思意思就了,別什麼都和別人比。”
文哥兒一邊用“我爹怎麼這麼不爭氣”的眼神瞅著王華一邊唉聲嘆氣地念叨:“不比,不比。”
王華:“…………”
怎麼辦,剛才還覺得兒子還小可以慢慢教,現在真有點想揍兒子了。
除夕這種團圓的日子,王華自然得拎著兒子去陪二老吃飯。
家里有老有小,還有王老爺子這個要調養子的半個病號,年夜飯做得比較清淡。
文哥兒不挑食,牙齒多長了幾顆后就連菜葉子也能吃得老開心。
何況雖然今兒連餅子做的都是素餡的,聞著還是很香,他一下子相中了桌上的甘餅。
甘餅各地都有,做法各不相同,有葷餡也有素餡,甚至還有沒餡的薄餅。
逢年過節明朝老百姓時常會相互饋贈甘餅,屬于帶出去走親訪友不會出錯的常見禮品。
有時甚至連皇帝設宴都會把它擺上桌。
當然,這也不算特別稀奇,畢竟宮里設宴還會擺饅頭來著。老朱家,接地氣!
王老爺子吃不得煎炸,今兒做的便是他們老家口味的素餡甘餅,薄薄的餅皮烤得松香甜,里頭裹著甜而不膩的糖桂花餡。
文哥兒沒吃過這樣的甘餅,覺非常新鮮,拿到手后可著勁一張,貪心地咬了一大口。
接著他里就被塞得鼓鼓囊囊的。
本來王老爺子看著面前清湯寡水有些怏怏不樂,等瞧見文哥兒鼓著小小的腮幫子在那努力解決里的食,他又來了勁頭,繃著臉教訓道:“你瞧瞧你,家里你吃的還是你喝的了,吃這麼著急做什麼?要是噎著了怎麼辦?明兒可是正旦,不興請醫士的。”
文哥兒經過一番艱苦斗,可算把自己不小心咬太大口的甘餅嚼吧嚼吧吞下去。
確實差點噎著!
想到今天自己可是要討歲錢的,文哥兒非常乖巧地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并且很知錯就改地改為小口吃餅。
也不知里頭還加了什麼,那糖桂花餡居然有點新剝荔枝的口,吃著還真有點兒“如逢甘”的覺,可真是太開胃了。
文哥兒立刻把甘餅推給二老,讓他們也嘗嘗鮮。
接著他就開始例行干飯。
他還小,食量不大,每樣都是嘗個味就換別的,遇著特別好吃的就借花獻佛招呼爺爹娘吃。
一頓飯下來,王華夫妻倆都明白王老爺子怎麼會長胖了。
這小子吃著這個覺得好、吃著那個也覺得好,偏偏自己吃不下太多,于是一頓飯吃下來可著勁讓別人吃。兩老天天和他一起喝下午茶,岑老太太沒長胖才是稀奇事!
吃飽喝足,文哥兒如愿以償從二老手里討到了心心念念的歲錢。
不單文哥兒自己有歲錢拿,府中上上下下也都有賞錢拿。
明兒是正旦,本來家里沒什麼事,可以放大家回去過年,可趕巧文哥兒正旦這天出生,明天得辦個周歲禮,可不就得底下人多些賞錢,免得他們惦記著回家不用心做事。
文哥兒吃飽喝足,還拿到了那麼多歲錢,很快就有點困了。
守歲這事兒本也沒指他這麼個半大小孩能堅持,王華和王老爺子流和他下了兩盤棋,見他實在困得打盹,小腦袋一點一點的,都快磕到棋盤上去了,王華便抱著他回去歇著。
王華把文哥兒放到架子床上,掏出文哥兒今天收的歲錢擺到枕頭下面走走過場。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枕著錢睡覺,文哥兒這天晚上睡得特別香。
除夕那只剩下一點點的月牙兒開始西移的時候,他突然夢見自己在上課,老師正在課堂上講考試注意事項。
大概是有部分學生還在尿子,老師說起話來跟哄寶寶似的,要他們一定好好答題,誰要是不認真做題,績退步了,老師會告訴爸爸媽媽!
文哥兒皺了皺眉,翻了個,腦海里不知怎地冒出一句話來。
……本沒告訴。
老師在騙人。
他績都退步了,老師也沒告訴爸爸媽媽。
爸爸媽媽這次還是沒有回來,本不可能檢查他的卷子、不可能在卷子上簽名的。
小小的小孩兒把九十九分的卷子一團,抿著把它扔到垃圾桶,又拿過只用過一次的橡皮百無聊賴地往上面寫寫畫畫。
最后把橡皮也扔到垃圾桶。
等到第二天去上學的時候,他看到路口的垃圾箱里蹲著只貍花貓。他了口袋,口袋里空的,什麼吃的都沒有,只能對貍花貓說:“你別跑,我放學給你帶吃的。”
貍花貓似乎沒聽懂他的話,咻地一下鉆進巷子里跑遠了。
小孩兒抿了抿,沒說什麼,等放學時還是很守約地帶了些吃的放在那只貍花貓蹲過的垃圾桶蓋子上。
……
天才蒙蒙亮,文哥兒就醒了。他坐起來好一會,才打開小破福袋取出里面的卷子打開看了眼。
這就是夢里那張被扔掉的卷子沒錯。
夢里那只貍花貓也確實是他的流浪貓貓沒錯。
難道貓貓在努力撿垃圾養他!
它真是只知恩圖報的好貓貓!
文哥兒把那張九十九分的卷子再次團收好,又從枕下翻出自己的歲錢塞進私房錢袋子藏起來。他忙活完了,一子滿足油然而生。
藏錢,就是這麼快樂!
文哥兒一骨碌翻下床,準備早早去洗臉刷牙,做新年第一勤快人。
結果他出去一看,他爹他娘都已經起來了,娘和金生也起來了。
怎麼四!
他居然是最后一個!
這些人肯定作弊了!
趙氏見他跑出來了,又把他抱回屋里穿上厚厚的新,用熱乎乎的巾幫他了臉。
文哥兒覺得臉上暖烘烘的,手抱住趙氏的脖子湊上去和來了個。
他不記得過去的父母長什麼樣了,從他有記憶以來就是趙氏每天照顧他,但凡可以不用經旁人手的事,總親力親為,有時候實在太記掛他了,夜里甚至會起來看他兩三遍。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投生到明朝,還約帶著點不屬于明朝的記憶,不過來都來了,肯定得讓自己和親娘都過上好日子!
文哥兒和他娘左邊完又來了個右邊,才開開心心地拿出自己的小牙刷去刷他那幾顆小小的牙齒。
古代牙醫技可不怎麼靠得住,聽說兩晉時期有個著名人溫嶠,他才四十出頭就牙疼得厲害,疼得他憤而拔牙。結果因為當時拔牙技太落后(沒鎮痛的麻醉藥也沒防染的消炎藥)直接把自己整中風了。
嘶——
聽著就很疼!
科技水平擺在這里,明朝牙科估計也沒好到哪里去,還是靠自己保護好一口好牙才是正理!
護牙齒,從小做起!
文哥兒邊刷著牙邊回想著自己腦海里冒出來的嶄新的反面教材。
太慘了,真的太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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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事俱備,就差等他能把話說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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