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儀茶杯的作一頓,有些意外地看向姬玄時,“王爺認識?”
不過就是存了幾分僥幸,想著姬玄時或許認識,沒想到他還真認識。
“是。”
“這是什麼人?同王爺有仇嗎?”
姬玄時潤了潤嗓子,“是我母妃的族兄。”
巫儀錯愕,并不是錯愕那人的份,而是錯愕姬玄時真認識這麼個人。
那個人,在巫儀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認出來了,他張晉之,是姬玄時母妃的族兄,也深得他母妃信任,可在家族中卻是個明人一樣的存在。
姬玄時是從小被天武帝用了心培養的,竟會認識這麼個小人?
巫儀心里有著說不上來的古怪,腦中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快得沒能抓住。
“既是抓錯人了,那便放了吧。”巫儀正要吩咐巫潼去放人,被姬玄時攔住了,巫儀不明所以,姬玄時道:“雖是我母妃的族兄,可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何會在此?”
是啊!
姬玄時這次是帶了任務才從玉都趕到滄州的,他母妃的族兄又是為何會出現在這里的?
滄州雖然不是什麼犄角旮旯的地方,但離玉都,一南一北,也遠著!
至于姬玄時的母妃……
巫儀抿,前世跟那位靜妃娘娘也是打過道的,從表面上來看,對這位兒子,可謂是關懷備至,對這個兒媳婦,更是沒有二話,親熱地像親母一樣。
可就是這麼個人,在自己落魄之后,卻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甚至仿佛這個人不存在,連看都不曾來看過一眼。
也是那會兒,巫儀看清了靜妃這個人。
無利不討好,靜妃當年對如親母,不過是因為有幾分利用價值,等沒了利用,就如同草芥一樣丟開了。
不過,母憑子貴,靜妃的一生都靠著姬玄時,這樣一個人的族兄,會對姬玄時下手?
巫儀搖了搖頭,雖然不喜歡靜妃,但這個想法似乎也有些不太對。姬玄時的地位穩固,靜妃的地位也才會穩固,靜妃是個聰明人,顯然不會做這種吃力不太好的事,更何況,姬玄時是的兒子,一個人,會讓自己的族兄對自己的兒子下手嗎?顯然也不太可能。
眼前,突然出現一張放大了的臉。
巫儀嚇了一跳,下意識呼了一掌過去,等反應過來這人是誰,想收手已經來不及了。
好在,姬玄時反應及時,握住了的手腕,手掌堪堪停在他的臉上。
饒是沒有真的打下去,巫儀還是聽見了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王爺這是做什麼?!”
難道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嗎?!
仿佛聽到了巫儀的抱怨,姬玄時笑了下,手虛虛在上點了點,“你都凍紫了,這兒也太冷了些,咱們有什麼話還是出去再說吧。”
“那人……”
“就讓他在牢里待著吧。”
姬玄時都已經發話了,巫儀自然不會管那人死活,只是,姬玄時跟他母妃,瞧著關系不太好?
這可真是太打西邊出來了。
不過,前世跟靜妃母慈子孝的也不是眼前這個姬玄時,這對母子關系如何,也確實不好說。
回到小樓,捧著手爐,巫儀這才后知后覺子有些凍僵了。
蘭姑上了熱茶,就準備退出去。
“蘭姑。”
“圣有何吩咐?”
“人帶著小翠去認人。”巫儀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是不是這人要對姬玄時下手,他們在這兒猜測來猜測去,還不如直接小翠去認人。
蘭姑快速瞥了一眼姬玄時,“是。”
姬玄時笑了起來,“如果此人真是對我下手的幕后之人,圣預備怎麼辦?”
這是挖了坑,巫儀才不會傻傻往下跳,“自是給王爺置。”
開玩笑,這顯然就是姬玄時自家的事,當然是由姬玄時自個兒置,一個外人手不太好。
蘭姑很快回來,克制著心中的嘆道:“圣,婢子已經帶小翠認過了,給錢在王爺飯菜里下毒的就是此人。”
巫儀揮揮手讓蘭姑退下,觀察著姬玄時的表,“王爺似乎并不意外?”
“猜到了。”姬玄時臉上表倒是平靜,就是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冷靜。
若是后者,巫儀心有點涼,到底是他親戚,做出這樣的事,竟然能無于衷?
“王爺預備怎麼辦?”
姬玄時輕輕笑了起來,卻是說起了別的,“蓁蓁會覺得我冷漠無嗎?”
“怎麼會?”就算是真這麼認為,也不能承認。
姬玄時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熱氣裊裊,擋了視線,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緒,只聽得他的聲音響起:“我從小就不知道我自己的母妃是誰,問父皇,父皇告訴我母妃因為難產而亡,他很傷心,我不要再提這事。三歲的時候,我被父皇抱到了靜妃宮中,從那之后,靜妃就了我的母妃。”
巫儀錯愕,還以為姬玄時是靜妃親生的,搞了半天只是抱養的,那也就能證明為何姬玄時聽到張晉之對他下手無于衷了,也能從側面反映出這兩母子不親近。
可前世隨著姬玄時前往玉都參加天下宴的時候,也曾拜見過這位靜妃,那時的兩人母慈子孝,瞧著就跟親兒子一樣,可若是如姬玄時所說,本就不是親生,這麼多年也就面子上過得去罷了,姬玄時亦不會對著靜妃那般親近。
一個驚恐的念頭浮上了心頭,如果說,李代桃僵之計,靜妃本就參與其中呢?
巫儀深吸了一口氣,雖說這個想法有些荒謬,但卻能很好的解釋,為什麼靜妃的族兄會出現在巫族,會買通巫族的人對姬玄時下手!
“蓁蓁,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靜妃為何要對你下手。”話音剛落,巫儀就知道壞事了。
不過,姬玄時仿佛沒聽出什麼問題,輕輕地笑了,“我也想不明白。”
巫儀喝了口茶驚,說多錯多,還是別說話的好。
“蓁蓁,這個人不能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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