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大多懼怕,只在夜間出現,白日會躲藏起來,去了也可能找不到。
兩人約好時間,晚上八點到達案發地——那棟傳說鬧鬼的鬼宅。
進二樓的主臥,秦朔特地往據說坐了一家四鬼的臺小茶座多瞅了好幾眼,什麼都沒有看見。
“當事鬼在嗎?”
蘇云韶:“在。”
“那我開始了?”秦朔平白得了十張真言符,實在不好意思不干活,從口袋里掏出證件展示了一下。
蘇云韶:“秦副隊,我給你開個臨時的眼吧。”
“眼?”秦朔十分好奇,也顧不得自己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能見鬼的那種?”
“一次的。”手前,蘇云韶叮囑了一句,“普通人見鬼容易影響運勢,你明天多曬會兒太。”
秦朔應了下來,他其實覺得如果可以見一次鬼長長見識,影響點運勢也不算什麼。
蘇云韶掐了個訣,往秦朔的眉心一點,下一秒,他的視野突然變暗,像是相機加了個變暗的濾鏡。
不止如此,他還看到了之前沒有的東西——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一家四鬼。
秦朔:“……”
他看過鬼片和恐怖片,里面的鬼無一例外不是慘白、兇殘、森,沒想到他現實里見到的鬼居然這麼膽小。
總覺得小時候被鬼片嚇得躲在被窩不敢睡覺的自己有些可笑。
“……他們這是怎麼了?”
“怕你。”蘇云韶道,“你破獲過不案子,上有正氣,一般的鬼魂靠近你容易被傷。”
聞言,秦朔笑了,著拳頭,看起來有點興。
“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可以一拳一個嚶嚶鬼?”
一家四鬼默不作聲地往墻角里,他們當鬼的時間不長,第一次知道這世道人心竟如此險惡!
蘇云韶:“……”
秦副隊的膽子大得過分,不敢多說什麼,生怕某一日他仗著自己一正氣單挑一群厲鬼還不帶慫的。
“正事要。”
秦朔恍然:“也對。”那種事之后可以再找機會問。
他也沒管那一家四鬼到底是著聽還是站著聽,說起了這起滅門慘案。
“經法醫檢驗,你們一家四口都是死于失過多。中含有大量的阿普唑侖,也就是安眠藥,你們是在睡夢中迷迷糊糊死去的。目前警方鎖定的嫌疑人是你們家的保姆,與你家先生有不正當關系……”
秦朔沒讓兩個小鬼刻意避開,都被父親的人殺死了,還談什麼保護父親在孩子心目中的形象?
而且,現在的孩子早得很,小小年紀不要太懂!
“兇是你們家廚房里的水果刀,上面有你們四人的,只有保姆一個人的指紋,安眠藥也是買來的,藥瓶上只有的指紋,案發后監控發現上帶慌張逃離。作案機、工、時間、證全有了,沒什麼懸念,只要抓到人拿到口供就能結案。”
這是激殺人,事先沒有計劃,事后也沒有藏尸掩蓋,難度不高。
就是發現和報案時間太晚,等他們過去抓人,保姆早逃跑了,暫時還沒找到。
當著妻子和兩個孩子的面被警察穿私,男鬼憤死。
然而……
鬼:“我大概猜到一點,兇手毀了我的臉,必定特別憎恨我。”
男小鬼:“媽媽,我早就和你說過我看到爸爸和保姆阿姨摟在一塊,你就是不相信,害!”
小鬼:“我還看到過保姆阿姨用媽媽的化妝品和首飾呢,就是沒想到居然這麼壞,會把我們都殺掉。”
男鬼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你、你們都知道?”
鬼沒理他,長嘆一聲,“要不是我醒來的時候就是這副模樣,什麼都不記得,你們三個比我還懵,也不至于非得找人幫忙查死因,當個明白鬼。”
委托完,鬼沒有賴說好的酬金,主要求支付。
蘇云韶拿出一張黃符,上面用朱砂寫明委托容和酬金,被委托人那一方已經簽好了名字。
待鬼按上手印,契約立的那一刻,就有幾顆旁人看不見的金小圓點從鬼上飄到蘇云韶上。
契約完,黃符無火自燃,化飛灰。
蘇云韶問:“你們要去地府嗎?我只取了部分功德,你下輩子還能投個好胎。”另外三個鬼就說不定了。
一家四鬼一起搖頭,鬼說:“當人的日子太忙了,都沒時間陪孩子,現在了鬼,也沒什麼事要做,總算能多陪陪孩子,還是不去了。”
蘇云韶也不勉強,和秦朔一同離開。
出了別墅,秦朔嘆道:“死了再后悔活著的時候沒多陪孩子有什麼用呢?人還是得珍惜當下啊。”
蘇云韶并不想喝這碗湯,在小區門口和秦朔道別。
秦朔堅持不能讓孩子大晚上一個人打車,把蘇云韶送到小區門口再開車回刑偵大隊。
有了這麼好用的真言符,他急著撬骨頭的呢!
蘇云韶回到家的時候已經九點了。
蘇依依陪蘇媽在樓下看電視,母倆有說有笑的,邊看邊吐槽電視上的選秀節目,和諧又歡樂。
蘇云韶進門的瞬間,客廳的空氣安靜下來,只剩選秀歌手在舞臺上又蹦又唱,氣氛中平添幾分尷尬。
打過招呼,也沒停留,趕上了樓。
蘇媽嘆了口氣,再看節目也沒什麼愉悅的心,總是會出神。
蘇依依能猜到蘇媽在憂心什麼,眼看時間不早了,勸蘇媽早點去睡,自己猶豫許久還是去敲了蘇云韶的門。
此時,洗完澡的蘇云韶正在閻王大人的催促下,把功德引到破裂的筆上進行修復工作,沒有第一時間進行回應。
等放好筆再去開門,蘇依依安靜地等在門口,“有事?”
蘇依依:“我能進去嗎?”
“請。”
布置房間的時候,蘇媽問過蘇依依的意見,蘇依依還來幫過忙見過布置后的房間,沒想到蘇云韶住進來四天,這個房間幾乎沒怎麼過。
“你今天回來得太晚了,媽媽很擔心。”
蘇云韶以前一個人住,獨來獨往,還有實力傍,沒人擔心。
現在住進蘇家,上面有長輩,下面還有兄妹,的確和以前不同了。
“下次我會提前通知。”
蘇依依:“……”
“你就不能早點回家,不讓媽媽擔心嗎?”
“我盡量。”蘇云韶沒把話說滿,“但是總有不可抗力的影響。”
“比如?”
“賺點外快。”抓個鬼破個案什麼的。
蘇依依:“……你缺錢?”
回家第一天蘇爸給蘇云韶轉了近十萬,還剩下一大半,真要說缺錢吧?也沒有那麼缺。
可命里缺祿,確實是缺錢的。
想了想,蘇云韶還是點了頭,總不能說晚歸是因為見鬼去了吧?
下一秒,蘇依依掏出手機轉了錢。
“缺錢就說,別去做那些費時費力又沒幾塊錢的小時工,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學習。”
蘇云韶:???
大概是臉上的懵太明顯,蘇依依意識到自己的定位不太對,咳了一聲清清嗓子:“別回來太晚,讓媽媽擔心。”
說完就溜了。
蘇云韶看著微信上等待收款的那兩萬塊,沉默了:這家人似乎一言不合就給錢,是什麼特殊好嗎?
隔壁,蘇依依看著自己轉出去的兩萬塊,也沉默了:我才是妹妹,我才是假千金,我干嘛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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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爸:總覺得我的錢包地位被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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