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子青繼續唏噓著道:“遠東侯夫人出生尊貴,但命卻不好,嫁遠東侯府數年,一直未能生得一兒半,好在那遠東侯是個好的,并未大肆的納妾,但日子久了,沒有子嗣依靠,想必這位夫人的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原來竟沒有子嗣,怪不得格外憐窮人家的孩子了,只是,這樣好的人,著實不該承這樣的命運。
“進去吧。”
慕容久久沉思了一下,就和慕容子青,進了明月軒。
明月軒共分兩層,一層多為供普通富戶購買的首飾,一般宦子是看不上的,既然這次是為了參加高長公主的牡丹會,慕容久久當然不可能吝嗇了去。
直接上了二樓,反正相府買單。
“小姐。”
寧兒不著痕跡的了慕容久久的袖。
慕容久久立刻順著的目看了過去,就見慕容子青,一上二樓,就跟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似得,盯著墻上格子,各種名貴的頭面首飾,一個勁的眼饞。
寧兒似乎在笑話太過骨。
慕容久久不置可否,暫時還不知道這庶妹,肚子里藏著什麼小心思,但今天之所以帶出門,就是想給提個醒,往后別給眼里灌沙子就行。
“三妹,可有看上的。”
“嗯?”
慕容子青驚覺失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今天是陪大姐來買首飾的,我哪有什麼看上的……在說看上也買不起啊。”
最后一句話,說的頗為小聲,但又好像是刻意為之。
“喜歡這個嗎?”
慕容久久笑了笑,走到柜臺前,隨手拿起了鑲嵌著蝴蝶藍寶石的發釵,放在慕容子青的頭上比了比,“跟你很配。”
“大姐……”
慕容子青不好意思的低呼,但眼底,已經閃爍起了對質生活的。
“我買給你,算作你喊我一聲大姐的心意,”慕容久久勾一笑,將發釵穩穩的進了的發髻間。
慕容子青立刻出到了滿面的驚喜。
“三妹既然喜歡,就該知道,大姐我的眼里是從來不進沙子的,”慕容久久懶懶的又笑了一句。
慕容子青眼眸一閃,立刻乖順的點頭,“子青明白。”
“明白就好。”
只是當慕容久久轉過,去挑選自己順眼的頭面首飾時,慕容子青那看似天真歡喜的眸中,卻閃過了一抹深沉的嫉妒。
明明,過去是那麼不起眼的下賤之人,連這個庶都不如,如今,卻應有盡有,自己居然還要激的施舍,這世界可真不公平。
慕容久久并沒有雕細選,只是隨便指了一樣順眼的頭面加配套的首飾,就把錢都記到了相府的賬上,回府了。
牡丹會被定在三日后。
也蘇氏尚未完全病愈的福,相府這幾日難得的風平浪靜,日子也就這樣一天接著一天的過著。
但是慕容久久卻知道,這多半是真正暴風雨來之前的片刻寧靜,蘇氏這些日子屢次在手上吃虧,斷不會這樣輕易的咽下去。
如果要是蘇氏,會怎麼做呢?
慕容久久懶懶的窩在小榻上,如優雅的貓著般,迎著太思考著。
“小姐,奴婢新做出的糕點。”
只是徐嬤嬤端著糕點,走了進來,只是模樣一如來時,看上去恭敬,實則卻是疏離。
慕容久久苦笑,千方百計的想拉攏這婆子,竟是都沒拉住,當即苦笑,“嬤嬤無須多禮,你既伺候了我,那以后就是自家人……別說不敢,還是說,嬤嬤從一進這絳紫院就認定了,我會如紅杉一樣的下場,所以本無需多留心,嗯?”
徐嬤嬤一愣,趕忙道:“小姐誤會了,小姐怎麼能是紅杉呢,小姐能主子的眼,是難得的命貴之人。”
“即是命貴之人,為何嬤嬤連說與我多說一句話都這樣吝嗇呢,來了這些天你看到了,我自小就沒了母親,我那丫鬟雖是發小,但卻也是個什麼都不懂的碎丫頭,另外兩個我也不親,如今也就嬤嬤這般年長的,是個知冷知熱的,奈何卻是始終不愿與我多言。”
慕容久久一副神傷的樣子搖了搖頭,徐嬤嬤的眉峰,這才不易察覺的了一下。
解釋道:“非奴婢不愿與小姐說話,實在是奴婢笨腮怕得罪了小姐。”
見有戲,慕容久久笑著道:“我明白,立長公主府規矩森嚴,行差踏錯說不定就是死罪,但是你放心,進了我的屋子,就是本小姐的人,本小姐自當惜你們每一個人,若嬤嬤不嫌棄,且坐下來跟我聊聊天吧,說說你的兒如何?”
徐嬤嬤苦笑搖頭,“奴婢半未嫁,何來的家人。”
慕容久久一怔,不安似的拉住了徐嬤嬤局促的雙手,嘆道:“原來嬤嬤也是個苦命之人,但你放心,你即是我的人,我自不會薄待了嬤嬤,將來必為嬤嬤養老送終。”
如徐嬤嬤這種人,能混到這個份上,自是不缺銀錢,所以就沒想過要用銀錢賄賂。
聞言,徐嬤嬤立時心頭一熱,但面上依舊一波如水。
“奴婢謝小姐抬,若無他事,奴婢就告退了……還有,請小姐多多提防一下,那二等丫鬟秋雪吧。”
說完,徐嬤嬤拔就出去了。
慕容久久坐在榻上一愣,秋雪?這徐嬤嬤惜字如金,說出的每一句話,必然都是有依據的,不得不讓上了份心。
不久后。
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寧兒,風風火火的就回來了,而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神兮兮的趴在了慕容久久的耳朵邊,一通的耳語。
“小姐,您之前吩咐奴婢使銀子,讓門口的乞丐盯著碧荷院那邊的人,一有人出府就多家注意,剛才有個乞丐找我傳話,說今日府里有個嬤嬤,一個人出了門,跟一個市井下三濫的人說了好些的話,鬼鬼祟祟的,聽那乞丐的描述,那嬤嬤多半是李媽媽。”
慕容久久聞言,不聲的點了點頭,聯想到之前徐嬤嬤的提示,看來蘇氏已經有所作了,而且作還不小。
原想讓寧兒幫著盯住頗有疑點的秋雪,但又想這丫頭要是盯人,肯定恨不得把人家放眼睛里,不被發現才怪,索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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