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一,茄子。”今天,又是大學畢業的日子,也是畢業生們集聚在一起照畢業照的日子。
和班里的同學照完畢業照之后,穿白連的范玲玲來到了翁春生的旁,臉上略帶通紅,抬起頭,雙眼亮晶晶、輕聲問道,“春生,我給叔叔阿姨買了點見面禮,就是不知道他們喜歡不喜歡。”
翁春生笑著拉住了范玲玲的手,“我爸媽最喜歡的,就是你這個兒媳婦回去。”
他的話,讓范玲玲的臉蛋更紅了。
他們兩人從大二的時候就在一起了,一直知道翁春生家里條件不大好,可不在意,在意的是翁春生這個人。上次生日,翁春生做了一個月的兼職,給買了條手鏈。這樣的事太多了,正是這樣的點點滴滴,了,讓心甘愿地在畢業后愿意跟著翁春生回老家。
當翁春生牽著范玲玲的手回到翁家村時,才知道一直以來翁春生跟說的都是真的,并沒有夸大其詞,一個偏僻的村莊,窮得幾乎沒有青壯年的村莊,村莊里都是平房。這村莊的一切,讓一臉的驚訝。
而令驚訝的,還有來到翁春生的家里。翁春生的家里在村子里的盡頭,其他平房好歹還有瓦片遮頭,他們家的平房卻搖搖墜,瓦片只剩下孤零零的幾塊,為了擋雨,屋頂用黑的防水布勉強遮擋,卻擋不住風,屋里到都冷颼颼的。
天亮,封念從夢境中醒了過來。知道,這樣的夢是真實的過去。就連也很難將夢里那個意氣風發的翁春生和那個拄著拐杖、去地里送飯的人聯系在一起,可事實就是同一個人。但翁春生的老婆很明顯不是范玲玲,那個溫文安靜的范玲玲哪去了?平房被推倒,建了小洋樓,可翁家很明顯沒有那個財力。一切都像是在迷霧般。
————
三天后,封念又去了一趟肖宅。
肖嘉盛恢復得不錯,容貌已經完全恢復了,只是頭發還剩下幾條白頭發。見到封念到來,他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肖家也查到了關于那村莊的一些事。
肖老太太將村莊的資料遞給了封念,“翁家村一直都是貧困村,這麼多年了,只有翁春生一個大學生,他畢業那年還帶了一個媳婦回來,他媳婦也是大學生,可沒多久,他媳婦就跑了。”
肖老太太嘆了口氣,讓人按照封念的叮囑,著重調查翁春生一家,只查到了翁春生在大學畢業之后就帶著他媳婦回了村,兩人曾經想要為村里引進產業,來帶活村里的經濟,卻沒有功,反而累得翁家負債累累。
“負債累累?那怎麼有錢建小洋樓?”封念將的疑問了出來,如果翁家真的是負債,那翁春生的父親翁前進這麼大歲數還下地干活就能解釋了,但那棟小洋樓呢,又該如何解釋?
“那是有人幫他們家建的,原因就只有翁家人才知曉了。”肖老太太嘆了口氣,一早就看了翁家村的資料,翁家村的貧困讓人無法想象,年經濟收抵不上尊城的一天,翁春生也是有夢想的人,可惜卻失敗了。
封念又問了范玲玲的下落,肖老太太搖了搖頭,他們也沒查到范玲玲的下落,極有可能是離開翁家村之后姓埋名了。
肖家查到的資料有限,這讓封念無法確定鬼到底是不是與翁春生家有所關聯。不能再繼續等下去了,就算能等,肖嘉盛也不能等。
“嘉盛,今晚,你再去撞鬼一次。”封念說出來的話,讓肖嘉盛收起了笑容,“什麼?你讓我去把那鬼引出來?”
封念用手捂住了的耳朵,肖嘉盛的聲音那麼洪亮,應該是已經恢復了,只是沒有將鬼真正解決,他還是會被盯上,既然如此,才決定要冒險一回,讓鬼自己現。
一臉無奈地將想法說了出去,并且鄭重告訴肖嘉盛,如果不盡快解決那鬼,肖嘉盛還是會不斷衰老,給的法子只能治標,并不能治本。
————
凌晨十二點。肖嘉盛一人獨自來到了小徑上。
風陣陣,即使他穿了一件加厚的外套,卻還是覺得風從他的領不停地鉆。雖然封念告訴他,只要有符咒在,鬼近不了他的,可他只要一想起那天鬼的腦袋在地上滾了滾的景,就嚇得兩腳發抖,連油門都踩不。
臨出門的時候,封念還笑著問他,是不是不敢,要是不敢就別去了。他可是拍了拍脯說沒問題的。
深深地吸了兩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后,肖嘉盛終于鼓足勇氣了,他決不能讓封念看扁自己。他開始駕車慢慢地往前而去。
小徑兩旁的路燈好像出了故障,一閃一閃地,還時不時發出“滋滋”的電流聲。風更大了些,吹得樹上的樹葉不停地飄落,發出“沙沙”聲。
此時,路燈忽然全部都暗了下去。肖嘉盛打開車前燈。
燈前有人,不,是鬼來了。
那天晚上遇到的鬼,依舊一白的連,只是子上沾滿了鮮,還能聞到腥味,就像是剛沾上不久的。
“還我命來。”鬼見到肖嘉盛再次出現在它的面前,自是不會放過這麼大好的機會,它控著自己的長發往肖嘉盛的方向而去。
那些長發堅如鐵,竟刺穿了車輛的前擋風玻璃,玻璃“嘩啦”一聲,四散飛去,它直直朝著肖嘉盛而來。
肖嘉盛只來得及手護住他的臉,心里一邊默默祈禱自己死得不要太難看,別讓祖母和老媽認不出他來;一邊埋怨封念說話不算話,明明就說過會在旁邊保護自己,可現在除了個鬼,哪里見得到的影。
意料中的疼痛沒有出現,他松開了一只手,過手指往外一看,那些長發被面前的一層金保護層攔住了,那些金的芒是從封念給他的符咒發出的。
看來封念真的是貨真價實的神婆啊,不,是大師。有了符咒護,他也不那麼害怕了,就看著鬼不死心地將頭發繼續往他的方向,可惜的是,無論它費勁多力氣,頭發都沒有能夠沖破符咒。
肖嘉盛有些得意,他朝著鬼做出了個挑釁的手勢,“你來啊,不是很厲害嗎,來啊。”
他的舉,讓鬼慘白的臉上出怒氣,鬼將長長的頭發收了回來,緩緩地結一個濃的黑網,它將黑網罩住了肖嘉盛所在的整輛車,隨后慢慢地拉拽著車,緩緩地往上拋。
這讓他愣住了,他沒有想過鬼居然有這樣的作,知道頭發無法過符咒傷到他,退而求其次,沖著車下手了。看著頭發不停地張,將車推到半空,他頓時想要給自己扇兩個大掌,好端端的,去挑釁一個鬼干嘛呢,真的是活膩了。
轎車在半空中慢慢傾斜,頭發織的黑網不停地收,堅的車殼不停地發出“砰砰”聲,車輛開始扭曲變形。當車輛承不住頭發的力,他還是會被泥。他可不想到時候要家人一點一點地從車里面把自己的尸摳出來。就算全摳出來了,也拼不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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