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姐兒,你先好生休養。”
清亮的聲音突然響起,一個溫婉的款款走到蘇氏邊,正是南宮秦和趙氏的嫡長——南宮琤,今年十二歲。小小年紀,已然氣度不凡,著淺碧暗繡玉蘭花的對襟小襖,繫著豆綠湘雲長,挽了簡單的雙鬟,羽一般濃厚的黑髮上,只綴著一對鑲寶金花。
一對簡單而緻的鑲寶金花已然足矣,的容說是豔冠羣芳也不爲過,芙蓉如面柳如眉,五之中無一不,十二歲又是花兒初綻放的年紀,只是這麼俏生生地站著,就把一干眷全部了下去。
南宮琤笑了笑,一副護妹妹的長姐模樣,“莫要心急,子最是重要。等你來閨學了,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就來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番話很是得,也顯出了嫡長的風範,蘇氏很是滿意,點了點頭道:“姐妹友,這就對了。”而趙氏卻是面一僵,心想著這豈不是耽誤了兒的學習?可也不敢在這時出聲反對,只得沉默。
南宮琤側首看著南宮玥,給了一個鼓勵的淺笑,矜持的笑花在角微微綻放,讓看來更爲明豔。
南宮玥卻是笑不出來,對這個大堂姐說不出是怨恨,還是憐憫。大堂姐南宮琤前世被譽爲王都第一人,亦是王都第一才,名滿王都,卻最後命運多舛……
這麼多年了,南宮玥一直很想問大堂姐前世到底是在怎麼樣的心下,背叛家族,致使南宮家滿門抄斬,卻茍活下來……雖然最後也逃不過……
南宮玥深深地看了南宮琤一眼,福了福,“那就多謝大姐姐了!”
**
接下來的日子,南宮玥盡地著自己的時,主要是陪伴哥哥和孃親,偶爾看看醫書,曬曬太,日子好不逍遙。
兩日後,南宮昕已經是完全康復了,這也代表著他必須恢復對蘇氏的晨昏定省!
這一日,南宮玥一大清早,便來到南宮昕的房裡,卻見他還窩在牀上。青芽一臉無措地站在一旁,一見南宮玥,便求救道:“三姑娘,二爺怎麼也不肯起!”
南宮玥揮揮手示意青芽先出去,由來勸說哥哥。
青芽福了個,便退到房外。
南宮玥坐在牀邊,哥哥整個人在被子裡,只看到那又圓又大的一坨。
“哥哥,你怎麼還不起?是不想和玥兒玩嗎?”故意委屈地說道。
“當然不是!”南宮昕立刻激地掀開被子,一張俊臉被悶得有些紅,急切地說道,“我當然要跟妹妹玩的!我最喜歡妹妹了!”
“那趕起牀吧!”南宮玥笑瞇瞇地說道。
南宮昕正要應承,忽然想到了什麼,五整個皺在了一起,“不行!不能起牀!”說著,他看了看四周,低聲音,湊到南宮玥耳邊說,“起牀了,就要去見祖母……”
南宮玥笑容一收,鼻頭一酸,冰雪聰明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祖母一向以弱智的哥哥爲恥,不得不見他。雖然平日祖母怕人說不慈,不曾出一分異樣,可是這孩子最是敏,有著野般的直覺,哪怕祖母不說,哥哥也到了,到了來自祖母的不喜!
南宮玥當然不在意祖母是否喜哥哥,可是哥哥已經是智力不足,爲別人茶餘飯後的話題,若是再冠上不孝之名,才真正爲人詬病!
這晨昏定省是免不了的!
南宮玥定了定心神,立刻有了主意。學著南宮昕的樣子也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低聲音道:“哥哥,我告訴你一個,你一定要保好不好?”
“當然沒問題!我一定會幫妹妹保的!”南宮昕用力地拍了拍膛,昂首的模樣看著雄赳赳,氣昂昂的。
南宮玥湊到他耳邊用只有他們倆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其實祖母很不喜歡我,我每次看到祖母都好怕!可是又一定要給祖母請安……哥哥,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別怕!別怕!”南宮昕心急慌忙地拍了拍南宮玥的背,“妹妹,有哥哥陪你!別怕!”說完,他對著門口大,“青芽,快來我幫穿服!”
青芽輕快地走了進來,對著南宮玥出激的微笑,趕忙侍候南宮昕著。
待一切就緒後,南宮玥與兄長、孃親一起來到榮安堂。東次間中,只有趙氏、黃氏還留在蘇氏邊服侍,幾個姑娘因爲要上閨學,請了安後,便很快退下了。
蘇氏一見南宮玥三人,臉上出一抹驚訝,跟著道:“昕哥兒,可好了?怎麼不多歇幾日?”眼中閃過一厭惡,雖然一閃而逝,卻還是被南宮玥抓住了,不由心中冷笑。
林氏當然不會讓兒子回話,立刻笑道:“母親,昕哥兒已經大好了,這些日子一直惦記著母親您。兒媳勸不過他,便只好由著他了,總要讓他給您儘儘孝道。”雖然明顯是睜眼說瞎話,但這場面話卻是沒人會去揭穿。
南宮玥三人給蘇氏行了禮後,蘇氏便指著右手邊的一排圈椅道:“都坐下吧。”跟著又對旁的一個藍比甲的丫鬟道:“寶笙,把棗泥山藥糕給二爺和三姑娘送過去。”
那寶笙的丫鬟面微微一變,這棗泥山藥糕是老夫人早晨慣例的糕點,因著偏甜,老夫人並不吃,只是偶爾用來賞賜兒孫。只是今晨從廚房端過來的時候,一時不慎,將食盒摔在地上,幾樣水果倒還好,可是那棗泥山藥糕卻因此碎了好幾塊。無奈之下,只能仔細地又將棗泥山藥糕又重新擺好,又特意將幾塊碎的糕點在下面,只求表面過得去。本來今天老夫人不曾賞賜大姑娘、大爺他們,自己還鬆了一口氣,以爲能逃過這劫,卻不想麻煩還是來了……
寶笙服侍老夫人已經有一年多了,心裡知道老夫人這人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子,雖然直接認錯,老夫人也不一定會罰,卻可能從此厭了,棄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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