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去了后院,有宮里的宮來接引,男子聚在前院,跟宗正司的員們一同宮。
蘇譽站在角落里,發現多數人都空著手,有的還風雅地扇著扇子,只有他傻乎乎地提著個包袱。
“那是誰呀,竟然自己提著行李。”有人發現了特立獨行的蘇譽,仿佛看到了什麼稀奇。
大選第一今日就開始,通過第一的人才會在宮中住下,勛貴行李可以等定下來后讓仆人送到宮門口,也只有蘇譽這種沒有仆人伺候的,才會自己扛著大包小裹。
“好像是蘇家的庶子,開飯館的那個。”有人認出了他,不住嗤笑。
“蘇家那麼個破落戶,都這副模樣了,還好意思來大選……”
“一個賣魚的,哈哈哈……”
不遠的幾個年對著蘇譽指指點點,站在他們中間的一人始終不發一言,見有人笑出聲才微微蹙眉道:“宗正就要來了,莫再吵鬧。”
“世子說的是。”那個正笑的人立時止了聲,周圍的幾個年也收斂了些。
蘇譽看了那人一眼,材高大,面冷肅,聽其他人的談話,似乎是魯國公世子。
勛貴的爵位,一代代往下傳,如果沒有再立功,按理說都是要降爵承襲的,只有幾個真正的開國功臣,才封了世襲罔替的爵位,而魯國公就是這其中的一個。
魯國公家姓高,男子個個習武,一門虎將,現在在位的這位國公爺,征戰殺敵依舊不在話下。高家這種門第,才是真正的勛貴!
蘇譽看了看這位貨真價實的“真”高富帥,難以想象這樣的人如何嫁到宮里去伺候皇上,果然這場大選就是來拉攏人脈的,重點還是在子那邊吧。
作為一只提著包袱隨時會被嘲笑的鵪鶉,蘇譽也不打算去結什麼人,索從包袱里掏出早上做的小魚餅,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他的醬兒就在宮里,為了討好貓大爺,他特意做了很多小吃,期著能在皇宮遇見它。
魯國公世子狀似不經意地又看了一眼蘇譽,見他旁若無人地吃起東西,忍不住了角。
不多時,宗正司的員出現,朝眾人客氣一番,簡單宣讀了今日的流程,給每人發了一個刻著名字的木牌,再次核對了份之后,便安排眾人上馬車。宗正司準備了專用的大馬車,由宗正司丞親自帶著進宮。
香車華蓋,八角玲瓏,一輛一輛的馬車通過高大的宮道,走向氣勢恢宏的皇宮。
勛貴子弟的車輛在前,文武大臣的兒子們排在其次,從神武門宮。子的馬車跟在后面,在神武門前轉彎,改道順貞門,不與男子們面。因而蘇譽至始至終也沒見到他堂妹蘇穎。
從神武門進去,乃是一片寬闊的廣場,眾人下車,一個約莫有四十歲上下的太監站在前面,笑著向眾人行禮。
“楊公公,別來無恙。”長春侯世子笑著回禮。
“勞世子惦念。”姓楊的老太監笑出一臉褶子,又跟魯國公世子打了個招呼,后者只是點了點頭,并不與他多言,老太監也不在意,清了清嗓子,這才開始宣讀宮中的規矩。
那些個“真高富帥”對這些規矩已經耳能詳,蘇譽還是頭次聽,很是新鮮。
大選分為四,最快也要十天才能選完,這期間秀們住在香蘭宮,而他們這些,唔,秀男,住在尋殿。這期間,無召不得踏出尋殿一步,種種規矩加起來,別說是見著皇上,估計連個高級點的太監都見不到。
蘇譽了下,所以前世電視劇里那些個秀偶遇皇上的戲碼,本是瞎胡扯。
大安的皇宮有前殿后宮之分,國事朝政都在前殿理,妃嬪則居住在后宮,中間由一個廣闊無比的花園相隔。兩相所占的面積基本相等,甚至前殿的面積要更大一些。他們要去的尋殿,就在前殿的范圍中。
尋殿除卻正殿,其余屋舍都是三層小樓,環繞于正殿周圍,眾人來到正殿,已經有多名太監等候于此,三個著服的人立于一張長桌之后,這便要開始第一的初選。
這場初選,在蘇譽開來就是點名外加一個簡單的檢。眾人拿著自己的銘牌,依次上前回答幾個問題,驗看份,同時會篩選掉一部分人。樣貌丑陋或是有殘疾的,會被直接收了銘牌。
蘇譽眼看著一個長著絡腮胡的仁兄被無地淘汰,還心有不甘地理論不休,頓時覺得自己來參加選秀的態度還是很端正的,起碼出門前記得刮胡子了。
站位的順序也是有講究的,家族地位高的會排在前面,過了初選就能到偏殿去選這幾天要住的方面,等排到蘇譽的時候,已經沒有幾個人了。
“姓名。”禮部的員心不在焉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在樣貌那里勾了個“中上”。
“蘇譽,字瑾堂。”蘇譽恭敬地答道,瞟了一眼桌上的冊子,發現“中上”之上還有“上乘”“上上”“絕”三等,除卻長春侯世子被勾了個“上上”之外,其余的基本都是“中上”“中下”,就連地位最高的魯國公世子,也只是個“上乘”。
看來這里面的黑幕到沒有太黑,蘇譽有些心不在焉地想,長春侯世子他在神武門那里見過,長得面如冠玉,確實是個男子,就這樣的也不算“絕”,那什麼樣的才算呢?腦海里忽然閃現出一張臉,五致到近乎無可挑剔,正是那日帶走醬兒的暗衛……
蘇譽忽然有些同皇上了,把魯國公世子那般威武的漢子當做“上乘”資源,卻不知道真正的絕就藏在他看不見的角落里,真真是暴殄天!
“下一個。”就在蘇譽神游之際,他已經通過了初選,宗正司的木牌被收走,換了一塊更為致的腰牌,上面綴了個長長的青流蘇,而那邊文子弟收到的則是綴著藍流蘇的腰牌。
出了正殿,有太監指示蘇譽往東去,姓楊的老太監就站在東邊小樓下,見蘇譽慢慢騰騰的樣子,臉上有些不耐,“蘇爺來晚了,就住玄字十三號房吧。”
“公公,那十三號房……”旁邊的小太監聞言,看了看蘇譽,有些言又止。
楊公公挑了挑眉,慢慢悠悠道:“天字的房都滿了,玄字房都不朝,幾號都一樣。”
這話說出來,自然是有玄機的,天地玄三等房,天字號的滿了,玄字號不朝,那還有地字號可選,想住的好點,自然要給些好費的。
蘇譽自是聽懂了的,卻沒打算花這個冤枉錢,故作不知道:“無妨,住哪里都一樣,有勞公公了。”
“哼。”老太監冷哼一聲,扔了把鑰匙給他。
玄字十三號,在一樓的角落里,果然一點也不朝,打開房間,一的氣息撲面而來。
四下里看了看,畢竟是皇宮,其實條件不錯的,起碼比蘇譽自己的房間強,除卻墻角有些發霉的斑點,家也有些返。
蘇譽把包袱扔下桌上,就撲到床上攤一片。
總算會到什麼“遠途無輕重”了,原本不怎麼沉的包袱,掂在手里折騰一整天,也能把人給累壞了。
院子里逐漸熱鬧起來,勛貴家的仆人將行禮送了過來,小太監們忙活著給各個房間送行禮、收拾東西,只是沒人來搭理蘇譽,由著他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蘇譽爬起來了肚子,竟然也沒人來他吃飯。推開窗戶看了看……什麼也看不到。只因他這屋子的窗戶正對著院墻,打開窗就是墻。
無聊地抬頭,正看到一抹金躍上墻頭,蘇譽頓時眼前一亮,“醬兒!”
金的團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掉下去,瞥了一眼傻乎乎不停揮手的蘇譽,安弘澈頓時氣不打一來,蠢奴,到了皇宮,竟然還敢朕這個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喵攻:到了皇宮,就要守規矩
小魚:(把臉埋在里,努力點頭)嗯嗯
喵攻:見了朕要皇上
小魚:(拿臉蹭肚皮)嗯嗯
喵攻:(抬爪,呼臉)蠢奴,你有沒有聽朕說話!
小魚:嗯嗯(蹭墊)醬兒再來一爪子
喵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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