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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東都》 第十七章 查到蹊蹺事

 泱來之前就聽荷花說,魏執事在用鞭子打阿木,起袖子那一刻,不但看見了袖鏢筒,還看見了兩道痕。

 魏執事沒當一回事,只陪笑糊弄道:

 “小娘子,蘇府上下,奴仆百來人,雖說將軍、夫人重我,把我以前為將軍做的那點事放在心上,可府里也不是沒有惡奴,沒點強手段,怎麼能把府里管得太太平平?

 阿木他不盡心做事,青天白日帶著武滿府竄,說他兩句就要行兇,嚴懲這種惡奴,是在下份之事。”

 “嚴懲?蘇家的家規,允許家仆私自用刑嗎?知道的會說執事您善用鐵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夫人殘暴,對下人苛責,沒有仁德之心,不配做一家主母。”

 泱最看不得仗勢欺人的小人臉,尤其是這個魏執事,剛才見他罵放魚的小廝,臨走還踹了人家一腳,丁香將拉走,就覺得窩火,現在又見他打阿木,更是氣不打一來。

 “這不過是小懲大誡,賞他兩鞭子,就算放到將軍面前也不算什麼大事。您還小,不懂治家之道不怪您,可也沒必要抬出主母出來在下。”

 魏執事惱火將自己稱為“家仆”,就連將軍也沒把自己看仆人,他仿佛到了奇恥大辱,一時間恨得臉都變了形。

 阿木看他們的神,知道小娘子在說自己被打的事,又見魏執事恨得咬牙切齒,索將上了下來,出他結實勻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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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香吃了一驚,這還有位小娘子呢,阿木雖只有十六歲,到底是個男人,怎麼能在小娘子面前服?

 正尷尬的擋在小娘子前面,泱卻推開,指著阿木上深深淺淺的鞭痕,斥問魏執事:

 “這是偶爾嗎?我倒要去問問將軍,府里濫用私刑,是不是他給的權利。阿木,我們走。”

 “小娘子,小娘子!您聽我解釋……這事您告到將軍那里我也是不怕的,只會讓倒霉的人更倒霉。”

 “那就更沒什麼好解釋的了。”

 泱很堅決,躲開阻攔的魏執事,往長川閣走去。

 阿木忙穿上服,跟在泱后面,走了兩步,回過頭來朝魏執事吐了口唾沫。

 “執事,這可怎麼辦?”小廝阿標慌忙問到。

 “怕什麼?看來,小娘子還真是得了失魂癥,咱們就該給長長記。正好,讓這父子倆滾出蘇府!”

 魏執事一甩袖子,掉頭走了。

 “這個魏執事一向如此嗎?他是故意針對阿木,還是對仆婢都這樣苛刻?”

 泱想著阿木上的傷痕,生出新的疑:若是魏執事對仆婢都這樣,爹娘必不會不知,又怎容得下他?

 丁香有些猶豫,子背過阿木,低聲說:“他也不是針對阿木,他針對的是玄鐵。魏執事每年都要出門巡查外面的莊子,以前他不在府里時,都是林管事替他打理。

 可去年正好上長安來人,府里、衙門事多,夫人就讓玄鐵幫忙理府里的事。玄鐵是個直腸子……哎,不知怎麼就得罪了魏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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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打不著爹打兒子?”泱回過頭看了阿木一眼:爛木頭?停下來,放慢語速,打著手勢說:

 “我替你改個字,以后你是羨慕的慕,不是木頭的木,做個好人,長大好好報答你義父,讓人人都羨慕他。”

 說大道理他可能一時半會不能理解,可說要報答義父,阿慕頭點得像小啄米。

 進了長川閣,阿慕拿出袖鏢遞到泱手里,又教怎樣作。

 泱還真開了眼,這個袖鏢并不是普通的甩手鏢,里裝著機關,一按側面的銅鈕,立刻出一支箭簇,最多可以連按五次。

 能殺人又不費勁,這可太適合自己了。

 丁香看著泱興致的學瞄準,好像沒把和魏執事的爭執當回事。便找了個由頭跟泱告退,出了小院,匆匆往夫人屋里去了。

 隔墻后面的榆樹上,一位大小伙子正揣著把干棗坐樹枝上吃,他看著們離開,又看著魏執事惻惻的一甩袖子,走了相反的方向。樹下阿凜他:

 “阿冽,公子你去挖兩壇酒,你跑樹上坐半天,酒在樹上嗎?”

 阿冽將最后一個棗核吐掉,輕輕松松跳下來,嘻嘻笑道:

 “挖酒又不費力氣,再說裴公子還沒回來,誤不了事。”

 兩人一起朝花園邊的桂花樹走去,裴大公子告訴他們,府里釀的桃花白就埋在那棵樹下。

 “阿凜,你有沒有見過袖鏢?”

 “見過啊,程兩步之,發出一支箭簇后還需裝填,只合適用于襲,對你本沒用。十步之,你飛把匕首恐怕比它還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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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冽得意的笑到:“那倒也是。袖子里塞那玩意兒,也就是啞說話----裝腔作勢。”

 聽阿凜說完,他剛激起的一點興趣也消失了。

 很快,兩人挖到了埋酒的坑,起出兩壇酒,還沒開封,就已經聞到了酒香,兩人笑嘻嘻的將泥土原樣填回去,抱著酒壇回了小院。

 可這酒算白挖了,裴大公子到掌燈也沒過來。他不是沒從衙門回來,他此時就在隔壁。

 “姨父、表兄,今日我們詢問了附近的船和商家,并沒有找到新的證人,但是卻得到一條奇怪的線索。”

 裴煊之所以要私下到蘇府找將軍,為的就是這個線索:

 “有人看到,昨晚亥時,有條船在西碼頭靠岸,上面搬下來些木箱子。正經搬運,不會選在晚上航時間,可我去調水驛登記簿查看,卻沒有此船出東都的記錄。

 姨父,我懷疑府衙里有應,不好聲張,還想請姨父借水軍讓我問問,興許他們那里會查到些眉目。”

 二郎元極眉頭鎖,他也查到一件蹊蹺事,就不知與運不明有無聯系。

 “阿爹,我們去查鐵鋪也遇到一件事。雖說各家打的都是尋常鐵,但老三算了算,今年打武的用鐵量比往年大,甚至超出了東都民間供鐵的一倍。

 我們在鐵鋪拿到部分名單,讓老五去對了對,船上赴宴那幾戶,倒沒什麼可疑。可以肯定的是,東都城里的武比以往要多。”

 將軍沉片刻,問到:“昨晚刺客用的匕首、短刀,有沒有查出什麼?”

 元極搖搖頭:“都是尋常款式,歷年都有打制,這還真沒法鎖定。”

 將軍果斷下令:

 “元楨,立刻帶煊兒去找當值水軍問話,另派人去鐵鋪,替那些上門提貨人畫像,悄悄進行,不要走風聲。

 若是真有人在東都打兵,那就是進東都的人沒有攜帶武。城門加派親兵,嚴加盤查有無可疑之人進城。”

 “是。”

 “將軍,魏執事求見。”一親兵進來稟報。

 將軍微微皺眉:“沒看到我這里在談公事?讓他晚點再來。”

 “魏執事說,他要稟報的事很急,說是府里有人犯了法。”

 “犯法?”

 大家面面相覷,將軍沉聲道:

 “讓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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