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沒有他的家世背景,好歹也得懂點兒文化吧!”
談起這個,薑小帥不住問:“你倆有日子沒聯系了吧?”
吳所畏點頭,“一個禮拜了。”
“你倒是沉得住氣。”薑小帥越來越欣賞吳所畏這份淡定了。
吳所畏把臺曆拿過來勾畫一下,不不慢地說:“現在是10天冷落期,在這個期限,我是不會主聯系他的。”
“算得這麼確?”薑小帥樂的。
吳所畏竹在,反倒心起薑小帥來。
“那郭城宇也有日子沒來了吧?”
“別念叨!”薑小帥急忙喝止,“這人就怕念叨,一念叨準出現!”
“薑大夫在麼?我一個哥們兒腳崴了,勞駕您給瞧瞧唄!”
薑小帥,“……”
吳所畏著下壞笑,我這聊天不行,咒人倒是靈!
50電話裡的邪惡。(1383字)
剛子發現,池騁最近對手機異乎尋常的關心,不僅隨攜帶,而且24小時開機。剛子每次給他打電話,都能在第一時間接通,真有點兒不適應。
冷落期第九天,吳所畏正在伏案苦讀,手機鈴聲毫無征兆地響了起來。
“喂?”
對方久久沒出聲,但是從沉穩有力的氣息來判斷,應該是池某人沒錯。
“有事麼?”吳所畏問。
池騁好半天才開口,“幹嘛呢?”
吳所畏把書翻得嘩啦啦響,鄭重其事地回道:“看書。”
池騁沒再說話,也沒掛掉電話,就這麼晾著。
“你在幹什麼?”吳所畏問。
池騁說:“手。”
草!迅速掛斷,將手機扔到床上。
過了一會兒,吳所畏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又笑了。自?這種行為值得琢磨一下。他有朋友,怎麼會落到自的份上?難不是出了問題?
想到這,吳所畏瞬間神抖擻,看書的勁頭又足了。
半個鐘頭過後,手機又響了。
“看的什麼書?”池騁問。
吳所畏很認真地說,“《人類理解論》。”
於是,這次池騁把電話掛了。
十多分鐘後,手機再次響起。
吳所畏一看又是池騁,眉頭擰起,搞什麼啊?有話不能一次說完麼?結果接了電話,那邊又是一言不發,吳所畏惱了。
“你到底在幹什麼啊?”
“手。”
吳所畏氣不忿,“你丫要玩幾次啊?”
“就這一次,還沒。”
草,這是在向我吹噓麼?
“大鐵頭。”池騁突然開口。
吳所畏著臉沒吭聲。
“大寶。”又。
這次吳所畏著頭皮應了。
結果池騁又不說話了。
吳所畏忍著最後一份耐心問,“你到底有事沒?”
“有。”
“有事快說!”
“我想你。”
說完,一聲從膛發出的悶吼聲隔空傳來,聲音低沉卻威猛十足,有著猛虎歸山的穿力。是用耳朵聽,就能想象到那是如何龍虎猛,那刑般蹙的眉骨是如何地舒展開,再將舒緩的氣息徐徐出角的……
吳所畏將手機狠狠砸向桌面,仰天怒吼。
“啊!!——”
任何一個爺們兒,被男人這樣嘲弄,都會氣到髒出。就算吳所畏打著池騁的壞主意,他也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冒然聽到一句“我想你”,也不是那麼容易消化的。
“《聖經》,快,把《聖經》拿出來……”
吳所畏自言自語著,救贖般地將《聖經》翻開,雙手合十,“主啊,幫我廢了這個流氓吧!”
……
第二天,池騁沒事人一樣的來到診所,制服在,氣宇軒昂,步伐穩健,不茍言笑。從診所門口到裡屋這段路,診所裡站著的,坐著的,年輕的,年長的,男的,的……只要能氣的,都是心頭一凜,神經不由自主地繃了起來。
吳所畏抬起眼皮,看到一張冷峻正派的臉。
就好像昨天的電話不是他打的,那四個字也不是他說的。
“找個地兒聊聊。”池騁說。
吳所畏繼續低頭看書,“沒空。”
“警車就停在診所門口,一直在鳴笛,你自個兒瞧著辦吧。”
砰的一聲帶上門。
吳所畏嚼爛了裡的煙頭,恨恨地啐出去,還是起了。
51有點兒舍不得。(3239字)
從裡屋出來,吳所畏像是換了個人,西裝革履,鋥亮的皮鞋,平整的公文包,一百多度的眼鏡戴得端端正正的。在池騁刻意的目注視下,穩步走到他面前,淡然一笑。
“走吧!”
到了車上之後,池騁依舊沉默,吳所畏顧自掏出一本書,放在上細細品讀著。
“我發現看房龍的書就像在看腦筋急轉彎,時不時地反諷,誇張,調侃,真是曆史學異端……”
池騁只當旁邊是小和尚念經,沒興趣聽。小醋包倒是聽得認真,眼珠滴溜在吳所畏書上轉,尾晃著,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行駛一段路程後,池騁才開口:“去哪?”
吳所畏慢條斯理地合上書,“茶舍吧。”
進了茶舍,找了幽靜的角落,吳所畏又把那本倒胃口的書拿出來了,裝模作樣地看了幾眼,再推推鏡框,真像那麼回事似的。
“你說,曆史這麼富有戲劇,人們為什麼還要讀小說?”饒有興致地看著池騁。
池騁沒搭理他這茬兒。
吳所畏依舊保持著穩妥的笑容,“你覺得宗教能壟斷真理麼?”
池騁眼睛瞧著外邊,手指沙沙地打磨桌子,像老虎磨爪。
吳所畏只好自打圓場,“我覺得,一切不寬容的行為都源自人的恐懼,占據權威地位的人尤其如此,所以他們不惜一切代價去迷大眾,就像尼采所說的‘群盲現象’。”
池騁把裡的茶葉嚼吧嚼吧咽了。
吳所畏又問:“你有什麼看法?”
沉默了半晌,池騁總算開口。
“你和我談論這些,還不如談論‘門的解剖學’。”
“……”
喝完茶,吳所畏邀請池騁去聽音樂會,高雅人士音樂的藝殿堂。吳所畏頭一次來這種地方,裡面的氣氛讓他很舒服,舒服得不到十分鐘就睡著了。
池騁斜睨了吳所畏一眼,瞧他低垂著腦袋,一副投降範兒,潔的腦門在幽暗的線中閃閃發亮……不由的笑了笑,明明就是個小胡同串子,非得裝什麼高端人士。
想著,把吳所畏的腦袋歪到自個肩膀上,吳所畏找到了支撐點,睡得更老實了,鼻翼扇出來的暖氣流全都鑽進了池騁的領口裡。
一首曲子進高部分,彈者投,聽者陶醉。池騁卻置事外,耳朵裡灌滿了吳所畏的呼吸聲。
多年沒和人同床共枕了,突然覺得睡眠的呼吸節奏也蠻好聽的。
吳所畏的腦袋從池騁的肩上出溜下去,被池騁一雙大手給捧住,按到上。他有意無意地吳所畏的腦門,真啊!厚厚一層死皮,怎麼會弄這樣?
吳所畏的睡眠時間卡得很準,音樂聲剛停就醒了,耳旁都是掌聲。他嗖的一下坐直,條件反地跟著鼓掌,一副暢快過癮的表。
“果然是音樂的盛宴!”
池騁餘一掃,某人右臉鑲著一顆紐扣印兒,贊的話說得一點兒都不含糊,直想把他在下猛幹,這小子忒特麼可了!
外面有家冰淇淋店,池騁在櫥窗前駐足,扭頭朝吳所畏問:“吃什麼味兒的?”
“原味的吧。”吳所畏說。
“來兩個原味的。”
走在路上,池騁手裡的冰淇淋一口沒,淨盯著吳所畏手裡的那了。
“給我嘗嘗你那個。”池騁說。
吳所畏投去鄙視的目,“不是一個味兒的麼?”
池騁說不一樣。
吳所畏冷著臉把自個手裡的蛋筒冰淇淋遞了過去。
不料,池騁的直接繞開冰淇淋,奔向吳所畏的,在他毫無防備的況下,撬開他的牙關,把剛咬下來的一塊搶了過來。
吳所畏的臉噌的一下充了,餘怒未消,池騁又湊了過來,吳所畏趕把臉別過去。結果等他把頭轉回來的時候,手裡的冰淇淋就剩下短短的一截蛋卷兒了。
剩下的五分之四全在池騁裡。
“靠,你的也忒大點兒了吧!!”吳所畏惱恨之餘不免震驚。
池騁頗有見地,“只有大,才能整個含在裡。”
說著,又把手裡那冰淇淋拿到邊,饕餮吞食一樣,從頂端一直含到部,幽黑的目有意無意地刺探著吳所畏。咬有力地收著,節滾兩下,一冰淇淋就進去了。厚重有力的舌頭探出來,在朗的角上勾掃幾下,滯留的白悉數口中。
普天之下,能把冰淇淋吃得這麼生猛還這麼下流的人恐怕只有池禿子了。
吳所畏狠狠咽了一口氣。
小不忍則大謀,我該為這一切到慶幸。
……
池騁把吳所畏送回診所的時候,薑小帥已經走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給他倆騰地方,今兒竟然撤得這麼早。覺池騁從後面跟了進來,吳所畏脊背陣陣發涼,明明不懷好意的是自己,可共一室的時候,惶恐不安還是他。
當然,這種時候最忌諱怯,吳所畏深知這一點,於是持著一張從容的面孔走到裡屋,慢條斯理地解開領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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