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建業很不客氣地開口趕人:“田大丫,你也看到了,我們家吃飯沒空招呼你,你趕回去吧!今日的事,我們也不跟你計較了。”
他態度這般惡劣,一是覺得田大丫莫名其妙來挑事;二也是他一向厭惡田大林一家子,覺得他們品敗壞沒臉沒皮。
田韶看了田建業一眼,上面穿著一件白襯衫下穿軍綠子。皮很白,眼睛很明亮,看起來是個男孩。
馬冬香也不客氣地說道:“大丫,糖是我們送的,但這事與我們家挨不著邊。”
田韶看向田靈靈,笑了下,只是那笑容不達眼底:“你也覺得這事跟你們挨不著邊?”
田靈靈覺得的態度很奇怪,不由蹙著眉頭道:“大丫,你有什麼話就直說?你這樣拐彎抹角的我不明白。”
四丫有些張,現在想回家了,于是用力拽了下田韶的手。
田韶冷冷地說道:“我上門找你們說此事,不是腦子有病,而是因為昨日救人的是我。為了救你,我差點沒了命。結果醒來我由救人變投河自盡,爹娘也變了賣兒的壞分子。本以為你回村后會跟村里人解釋,卻不想你們不僅沒為我正名反而大包小包送去彭念秋家。”
哐當……
田大嫂驚得手里的碗掉在地上,他們家的地面是青磚,碗掉在地上摔碎了。
田建業不信,冷笑道:“你說你救了我家靈靈?那為何昨日不說,要今日才來說?”
田春怒喝一聲:“建業,你給我閉。”
因為是小兒子,所以平日管束不嚴,卻沒想到竟這般不知事。人家上門來說是救的人肯定是有證據,不然跑來說這事做什麼。
“還算有個明白人。”
馬冬香問了田靈靈:“靈靈,到底是誰救的你?”
田靈靈搖頭說道:“娘,我昨日落水后頭腦一片空白,后來有人靠近,然后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至于是誰救的我,我不知道。”
彭念秋說是救的,自然就信了。
田韶說道:“我昨日在河邊洗服,突然聽到有人喊救命,看到你在水里掙扎立即下水去救。你當時驚慌失措,我一靠近你就死命拽著我,沒辦法我只能將你打暈再拖上岸。將你推到岸邊后我正想爬上來腳突然筋了,然后又被水給沖了出去。也幸虧命大,關鍵時候拽著岸邊垂下來的一樹枝,然后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爬了上岸。”
其實不是命大,而是田大丫溺水亡后換是。游泳技很好,當時雖還迷迷糊糊但意識到是溺水就自救了,不然早了一縷亡魂。
田建業還是不相信,問道:“既然是你救的人,為何昨日不說,今日跑來我家說?”
田韶覺得大丫都是被這人的外表騙了,長得是不錯但卻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我昨日昏迷了半天才醒,醒來后也是頭痛惡劣。我爹娘聽信彭念秋的謊話,以為我是不愿嫁史鐵生投河自盡,嚇得趕跟隊里以及二叔公他們借錢去了史家退親。”
馬冬香很是詫異道:“大丫,你退親了?”
“嗯,昨日下午退的親。”
田大嫂卻是起了疑心,問道:“可我聽說昨日下午史干部到了你家,然后著傷離開的?你既是下水救靈靈,為何還要退親?”
田韶很直白地說道:“那姓史的又老又丑還有四個孩子,最大的比我還小兩歲。我家太窮了,為了讓我爹娘寬松一些所以就同意了。但現在況不一樣了,我舍命救下靈靈,我相信你們不會虧待我的,自不愿再跳這火坑了。”
一開始沒想過要什麼東西的,只想著田靈靈解釋清楚還了大丫跟田大林夫妻清白就好,但田建業真的惡心到了。既認為冒充救命恩人索要好那就要吧,不然太對不起大丫了,這姑娘為了救田靈靈可是連命都沒有了。
馬冬香聽到這話眉頭直跳。
田建業冷哼一聲道:“你說是你救的我妹妹就是你救的,證據呢?”
田韶嗤笑道:“我靠近田靈靈時,雙手死死地抓著我的胳膊跟肩膀。我胳膊跟肩膀都被抓青了,現在都還沒散。”
田建業自覺抓了把柄,嗤笑道:“你謊話可真是張口就來。靈靈平日里連一簸箕豆子都端不起,那麼小的力氣怎麼可能抓青你的肩膀跟胳膊。”
田靈靈臉一紅。
聽到這話,田韶問道:“我聽聞你在高中時績都是名列前茅。”
“你別轉移話題。”
這樣沒腦子的人是怎麼會眾人推崇的。田韶說道:“田靈靈當時快要死了,為了活命會在水中掙扎,掙扎的過程雙手想要抓住任何能救命的東西。人在生死存亡之時會發出難以想象的力量。這也是我為什麼當時要打暈的原因,不然我會被一直拽著不撒手,到時候兩人都得死。”
說到這里故意停頓了下,田韶看向田靈靈道:“我劈的是你的后腦勺,怕你不暈下了狠勁。所以你醒來后,后腦勺肯定會很疼。”
田靈靈點頭道:“是,我醒來后腦勺疼得不行,醫生說是被人打的。”
田韶嗯了一聲說道:“彭念秋今年十五歲,人又瘦又小,你們覺得有那麼大力氣能將人救上岸?你們若還是不信,盡可以問救人的過程。”
說完,不無惡意道:“當然,你們若是就認彭念秋這個救命恩人,我也只能自認倒霉了。回去也告誡我幾個妹妹,以后別再做好人,省得將自己搭進去還要連累家人。”
馬冬香聞言立即說道:“你這孩子說的什麼傻話,這事我們肯定要查清楚的。”
其實是相信田韶,只是想著李桂花不免頭疼。
田春想了下說道:“老大媳婦,你去大頭家詢問下念秋救人的過程。”
田韶加了一句:“田大嫂,你不僅要詢問彭念秋救人的過程,還得查看上是否有傷痕。”
田大嫂看向田春,見他點頭就急忙忙出去了。
田春說道:“孩子娘,去拿兩副碗筷。大丫、四丫,你們今日就在我們家吃晚飯。”
這鐲子上有辣椒炒、蛋炒韭菜。看著那油汪汪的,四丫是直咽口水。可惜田韶沒如的愿,婉言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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