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的低氣一直持續到出分數那天，期間伴隨著王秋蘭各種怪氣指桑罵槐恨鐵不鋼的各種作，莫大明一面開導妻子一面勸兒，生怕生命中最重要的這兩人兒想不開。

　妻子還好。

　尤其是兒，前不久還聽誰誰誰說哪家孩子被父母得太狠留了書失蹤了，現在還沒撈到。

　人活了半輩子就希家庭幸福家人平安健康。

　其他都是浮云。

　“寶，別記恨你媽，那也是太著急了。”

　“沒事的爸。”

　但那笑看在莫大明眼里怎麼都覺得是含著淚，含著委屈。

　他心尖針扎似的疼。

　“有爸呢，不怕。”

　出分數那天，一家三口守在客廳，裴雨歡的準考證份證一早就準備好了，墻上的鐘滴滴答答走著，當分針指到最上方的正中央，莫大明的手指也準時的按下了座機的綠撥號鍵。

　嗯。

　查分號碼是早就撥好了的。

　兩人屏息凝神，座機里傳出一個好聽的聲：“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忙，請稍后再撥...”

　王秋蘭瞪著眼睛，“再撥。”

　好歹氣氛不那麼凝重了。

　莫大明連撥了好幾次才接通，按照電話提示作，盯著兒的準考證份證一字一字的輸號碼，旁邊王秋蘭擔任監督的職責。

　都嚴陣以待。

　最輕松是裴雨歡，仿佛跟這事沒關系一樣。

　“莫小寧，總分222，語文50，數學59...”

　塵埃落定了。

　莫大明把電話放好，一臉復雜的看著兒，“小寧...”

　請問你考試的時候真的是閉眼蒙的嗎？每一門都不超過六十，總分數還那麼的吉利。

　好事雙的意思嗎？

　王秋蘭想回房去拿架，又覺渾沒力氣，慢悠悠站起來朝房間走，“我累了，去躺一會兒。”

　裴雨歡目送離開，心里默默，如果的分數往上加個四百分，客戶親媽絕對高興得跳八丈高，敲鑼打鼓普天同慶立馬定飯店請流水席。

　果然，年人，就是這麼現實。

　就剩下父倆。

　莫大明問閨，“寶啊，你這、你打算怎麼辦？”

　貌似啥都上不了啊！

　不對——

　趕去推裴雨歡，“去把你們訂閱的那啥考試報找出來，聽說有些學校招生不看績的。”

　比如一些民辦的那種。

　他單位有個同事家兒子去年也考砸了，就讀的這種。

　裴雨歡就去了。

　莫大明一頁一頁翻著，目落到那些或鼎鼎有名或略有耳聞或聞所未聞的校名上，既羨慕又嘆息。

　直到最后幾頁。

　“寶，你想學什麼？”

　裴雨歡指到其中一個小版塊，“這個怎麼樣？”

　老西方烹飪學校。

　莫大明：“...也行。”

　閨本來做飯就好吃，學這個應該有天賦。

　其實他跟大多數父母一樣，覺得娃娃嘛，以后當個老師護士會計之類就特別好，但顯然，這些好工作跟閨的智商并不匹配。

　唉...

　廚師好，至不死。

　學起來也不需要花費太多腦子。

　老父親自己勸自己，兒孫自有兒孫福，長輩不要強求。

　又看了眼地址，不算遠。

　“就這個了是嗎？”見兒點頭，他站起來，笑了笑，“那我先去跟你媽說一聲，看看的意見。”

　也去了臥室。

　裴雨歡眼睛發酸，這一瞬間真的惱莫小寧。

　有這麼你的父母卻只曉得盯著天邊的明月不放，即便有幸遇到系統也只字未提他們。

　腦+白眼狼。

　最是可恨！

　臥室里，王秋蘭當然不想兒以后當個做飯的，自己就做了一輩子的飯，真煩死了。

　關鍵親朋好友鄰居一問起來，超沒面子。

　“不行，我不同意！”

　一句話駁回。

　莫大明耐心勸，“我懂你的意思，但小寧讀書不，那些聽起來面的工作都做不了，不如學這門手藝，以后自己開店也行啊。”

　“說出去好歹是個小老板，用現在流行的話，自主創業，創業青年。”

　“你以后就是老板的媽，多有面兒。”

　“再說，自己做點小生意也好，單純，等咱倆退休了也能去幫幫閨。”

　...

　在他的勸說下，王秋蘭態度松了很多。

　幾天后裴雨歡跟閨張雅禾約著出去馬路。

　張雅禾穿一短袖短拖板鞋，手里一把大扇，兩人找了個公園，坐在長椅上，苦哈哈道，“老西方的事，我家里不同意。”

　“不如此，還讓我去學護理。”

　“我自己打針都怕，更不要說去幫別人打了。”

　“真不知道我爸媽怎麼想的。”

　一開口就是抱怨。

　裴雨歡抹了下額頭上的汗水，問道，“那咱姐妹就要分開了？對了，山壩頭挖掘機你跟你家里說了嗎？”

　得到對方一個白眼。

　“誒你知道不。”張雅禾猛然想起一件事，抓著閨的胳膊十分激，“易大佬他報了青綠大學！”

　裴雨歡：“...”

　“這我還真不知道。”

　“青綠好的，他在里面一定會遇到志同道合的人，祝他前途似錦。”

　干的說道。

　張雅禾拍了拍肩膀，“考場場雙失意，但老天給你關上了門窗，總會在哪里給你留條。姐妹兒，發現機會的眼睛你準備好了嗎？”

　裴雨歡：“你這樣講我覺得我需要一個放大鏡。”

　“顯微鏡也說不定。”

　“那干脆天文遠鏡好了。”

　...

　閨倆說說笑笑，對未來的恐懼消散了不。

　“以后就不能經常見面了。”

　“是啊。”

　之后又起了一次波瀾。

　裴雨歡竟陸陸續續收到好幾份錄取通知書，雖然寄信方真的很無名，甚至連建筑都是租的，但王秋蘭像是聞到了希的味道，非要讓選一所去讀，讀的還是那種聽起來特別高大上的專業。

　然而，最終還是去了老西方。

　老西方嘛，聽名字就知道，主打王牌是西點。

　錢報名領被子。

　一應收拾好才去逛校園。

　隔天晚上就是班會，西二班的學生不多，生更不多，零星幾個都坐在一起頗有抱團取暖的意思。

　班主任老趙站在講臺上發表了一番演講，“接下來，請各位上來做一個自我介紹，說一說你們為什麼會選擇學習西點。”

　“...因為吃...”

　“...因為喜歡蛋糕...”

　“...學校口碑好，廣告打得響...”

　“...其實我路癡走錯了，我該去隔壁山壩頭，奈何學費都了。”

　“...不需要考驗智商！”

　...

　裴雨歡有種覺，的西點生活絕不會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