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出去,我不要看見你們,都滾出去!”
寧春園裏玉碎瓦落,傳來一聲聲怒極的嘶吼。丫鬟們一個個都鼻青臉腫,臉上大小都掛著彩,一個個的從蘇渺渺的房裏退出來。
蘇渺渺將屋子裏打雜的一塌糊塗,臉上又又疼,一番折騰後氣上湧,正是漲的刺難耐,忍不住手去抓,又想到郎中叮囑的不能否則便會毀容,一雙手無安放,猛地朝旁邊一揮,屋子裏僅剩的花瓶也沒有幸免於難!
昭氏從外頭進來,看見蘇渺渺痛不生的模樣,心疼的皺起眉頭,“渺兒,你切不可心急氣躁,你若毀了這張臉,娘跟你的前途就都毀於一旦了!”
蘇渺渺捂著臉失聲痛哭,恨得牙絞磨,“一定是那個賤人,想毀了我的臉,以為這樣就能得到父親的寵嗎?我一定不會讓得逞的!”
昭氏神幽深,定定的想了想,“這幾日蘇夢漪可有送東西過來?”
蘇渺渺抬起頭,紅著眼道:“的丫鬟送了一盒鷺草膏來,我瞧不上眼,丟到一邊了。”
昭氏眼底一亮,忙到梳妝臺前,找到了那盒被丟棄的鷺草膏,打開盒子裏麵潔如初,還沒有用過。
下一秒昭氏就將手指進去挖了一大塊出來,抹到花盆裏麵,和泥土融為一。
“若老夫人問起,你便說是吃了鷺草膏所致。這麽好的機會送上門,我們可不要不珍惜。”
蘇渺渺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對蘇夢漪的恨意更濃了幾分。
蘇夢漪午睡醒來,就見雀兒一臉惶恐的跑進來,“小姐,老夫人突然來話,請你到永宜齋問話。”
問話?
蘇夢漪坐起來,這般不客氣的自己過去,想也不是什麽好事。上午剛說了蘇渺渺得了蕁麻疹,下午就迫不及待的自己去問話,用頭發想都知道這是何人的計謀。
那盒鷺草膏是雀兒送去的,此時比蘇夢漪還要張,“小姐,要不奴婢去回了老夫人,說你不適睡下了?”
蘇夢漪微笑起,“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再說咱們什麽都沒做,心虛什麽。”
雀兒封了,手腳利索的給換了裳,梳洗後便去了永宜齋。
老夫人端坐在屋子中間,臉上威儀嚴肅,一屋子人皆是低頭斂目不敢出聲,氣氛一時低到極點。
蘇夢漪扶著丫鬟踏進門,便看見昭氏帶著蘇渺渺坐在一旁,蘇渺渺臉上帶著麵紗,可也遮不住滄腫的麵頰,隔著麵紗都覺得駭人。
蘇渺渺極快的瞪了一眼,蘇夢漪卻不甚在意,大方的給老夫人行禮。
“夢漪見過祖母,方才午睡起來冠不整,怕失禮於祖母,更梳洗耽誤了點時間,祖母恕罪。”
老夫人坐在堂上,手心裏的佛珠緩緩轉,麵看不出喜怒。
方才昭氏帶著這樣的蘇渺渺來這,說是蘇夢漪送來的鷺草膏有問題,雖說一定是下人出了錯,可明一世又哪裏聽不出問題所在。
從前蘇夢漪在府中存在極低,老夫人也漸漸的對這個嫡失去了信心,有扶持二房的打算。
新婚前夜被告知未婚夫要妻妾同娶,她活活氣死。再睜眼,華國神醫穿越成顧府懦弱的二小姐,妙手回春,枯骨生花,驚才絕艷,冠蓋滿京華!繼母欺壓,姐妹陷害,未婚夫變心,她大手一揮,統統教他們重新做人!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卻不想平白招惹了一個妖孽,她挖坑,他填土,她步步為營,他蕩平阻礙。他寵她上天入地,蝕骨銘心,隻有她還傻傻的不自知。直到某天,閨房裡忽然躺了個黑影。「……你在這裡幹什麼?」妖孽笑答:「夫人,夜深了,就寢吧。」
穿越是門技術活,宅斗憑的是演技。她攜絕世醫術而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奈何左有狠毒叔母,右有偽善姐妹。算計她,搶了她的未婚夫,還反過來污衊她裝傻逃婚?刁難,毒殺,陷害接踵而至!避之不及,那就乾脆斗個天翻地覆!只是不小心救了一個甩都甩不掉的大麻煩。妖孽、狡詐、腹黑、狠辣、睚眥必報,慣會扮豬吃老虎……
玉姣身為庶女,素來謹小慎微。只求有朝一日,遠離高門大戶,嫁與寒門做妻。不料嫡姐成婚多年未孕,她便無名無分的入了伯爵府,替姐生子。嫡姐面甜心黑,把夫妻不睦,多年未曾有孕的怨氣,盡數撒在了她的身上。人命如草芥,玉姣不想再任人攀折踩踏。嫡姐利用她,她便踩著嫡姐往上爬。妾室妒她害她,她便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通房、賤妾、貴妾、側夫人、平妻、寵妃、為后。這一路走來,她被人辜負過,也辜負過人。若問她這一生,可有憾事?玉姣想說:走過的路,從不言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