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太爺沉著臉坐在客廳,葉松和葉濤以及葉家其他人都坐在下首。
氣氛張且抑。
去打探的小廝沖進來,著汗:“老太爺,四小姐打起來了,二對十幾。”
“二對十幾?”葉濤蹭一下站起來,喊道,“看把能耐的,居然有膽子和他們打架。”
“當然能耐,一個子居然單槍匹馬沖軍營去了。”郭氏譏諷道。
“祖父,我去給四妹準備后世。”葉頌利起出去,一邊走一邊和自己常隨代,“去買口棺材,不要好的。”
葉月畫呵呵笑道:“興風作浪,死有余辜。棺材都不用,草席裹了。”
葉文初怎麼可能找得到銀子,爹和大伯都打算好了,先將犯人揪出來,確定人賣給了誰,然后暗中拿十萬兩,這事兒就翻篇了。
雖說有點屈辱,可和衙門以及軍營的人打道,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凡事要往長遠的看,不能圖一時痛快,得罪那些人就是斷自己財路。
葉文初去軍營鬧,就是自尋死路。
……
徐銳帶著人,直奔劉兆平休息的營房。
卻沒有看見葉文初。
“為什麼鬧哄哄?”劉兆平剛醒,一邊系著扣子,一邊朝外走,“郭家有膽子鬧事?”
郭罄和肖培三個人,被打了五十軍后,讓郭家拿三萬兩來贖人,贖人的還沒到。
徐銳搖頭:“是葉四小姐打進來了。”
劉兆平以為自己聽岔了,掏了掏耳朵:“你說誰?”
徐銳給劉兆平解釋:“不知道聽說誰的,咬定了庫銀是我們的,來找。”
劉兆平想到昨晚上看到的小姑娘,清秀乖巧,他消化了一下,才道:“看來,葉四小姐在清溪谷不只是養病啊。”
“來軍營找庫銀,能耐大,膽子更大!”
“帶人找去。”劉兆平吩咐徐銳。
徐銳剛要去,葉文初帶著馬玲,從營房的一側踱步出來了,神自然地沖著劉兆平施禮:“劉將軍。”
劉兆平上上下下打量著葉文初,又掃了一眼馬玲,挑了挑眉,沒想到縣衙的人也在。
馬玲認命了,已經被四小姐坑了,縣衙是肯定得罪了劉兆平了。
劉兆平對葉文初道:“看在昨晚咱們有過一面之緣,今天的事,我不和你計較。”
劉兆平掃著袖子:“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走吧。”
徐銳譏諷地著,小姑娘就是不自量力。難道以為,劉將軍會胳膊肘拐向,為主持公道。
“劉將軍,縣衙庫銀失竊是四人合謀,如今有兩人已經供認不諱,銀子也確定在軍營。我來,是請您核實,并協助歸還庫銀的。”葉文初道。
劉兆平眉頭一擰,冷冷地看著徐銳。
徐銳目閃爍。
劉兆平想到幾天魯志杰來找他,說庫銀被,參與的人之中有一位是葉家的管事,他當時直接給魯志杰指了明路,讓葉家去自查。
查得到人找到了錢固然好,如果什麼都查不到,就施讓葉家補窟窿,以保證縣衙沒有損失。
現在看來,魯志杰當時特意找他說這事,還有試探和暗示他的意思,主謀是徐銳。
劉兆平將視線從徐銳上收回,看著葉文初冷聲道:“什麼人證證,都是假的,葉四小姐年紀小,不要被人騙了。”
“送客!”
徐銳笑了。
葉文初也笑了,難怪來時大家說劉兆平會護短,真是一點不假,知道了自己人犯事,他想也不想就選擇包庇。
馬玲著葉文初,問道:“怎、怎麼辦?”
葉文初將視線投向遠方,道:“我爹要來了。”
“啊?”馬玲心道三老爺也左右不了劉兆平啊,這世上能左右劉兆平的人,只有陳王和劉老夫人。
劉老夫人?馬玲想到什麼,看向葉文初,一臉的不可思議,“不、不會吧?”
“會!”葉文初沖挑了挑眉。
就在這時,一位兵士跑進來,回稟道:“將軍,老、老夫人來了!”
“我娘來了?”劉兆平驚訝不已,一回,已經看到劉老夫人的轎子。
馬玲驚問葉文初:“您、您怎麼請來的?”
葉文初還沒回答,已經聽到轎子里,劉老夫人迫不及待地問道:“哪位是葉四小姐?”
劉老夫人坐在轎子里,因為疾,已經癱在家中半年,所以看上去憔悴且浮腫。
劉老夫人不看兒子,視線一掃落在葉文初上,“你是?”
眾人一陣訝異。
劉老夫人為什麼來找葉四小姐?
葉文初上前施禮:“老夫人好。”
劉老夫人年輕時,帶著劉兆平上了富平島做海盜,這麼多年也沒閑著,所以,比起尋常的老太太,上就多了一份果敢和凌厲。
“你信中說,你能請茉莉來,治我的疾?”
正要休息,忽然葉府三老爺來送信,看過信后,就坐轎子來這里了。
當然,信中不只是說了可以治的疾,還分析庫銀的不利影響,很有道理。
“是的,包治包好。”葉文初立在轎子前,微微頷首道。
劉老夫人盯著葉文初,眼中是驚奇,葉家什麼時候出了這樣一位厲害的小姐,在幾千人的軍營中,能做到一派從容自若。
兩人說著,劉兆平算是聽懂了,他盯著葉文初:“昨晚,你是故意答應我請茉莉下山的?”
是算到今天這一步了?
若是如此,這個小姑娘也太明心機深了。
“怎麼會,小蠢鈍想不了這麼多。”昨晚同意請茉莉下山,確實考慮到這一點,雖不敢確保一定會用得上,但答應劉兆平,一定比拒絕好。
運氣不錯,用到了。
劉兆平被氣笑了,指著:“好,好的很!”
就在這時,軍營外那些來領蛋的人,再次吵了起來。
聲音越來越大。
再不解決,恐要難收場了。
“兆平!”劉老夫人喊劉兆平過來,低聲和他道,“的信中還說了一件事,娘覺得有道理。”
頓了頓,劉老夫人道:“朝廷要削藩,現在我們做的任何事,都會被加在王爺上。我們如今靠的是王爺,切不可因小失大。”
劉兆平心頭一跳,他把這事兒忘記了。
朝廷派來的人說不定已經在從化了,現在鬧出事來,很可能了他和陳王的罪證。
“我知道了,娘!”劉兆平看向葉文初,揚眉道,“葉四小姐是聰明人。”
“小愚鈍,擔不得將軍夸獎。”葉文初道。
“你愚鈍,那可太謙虛了。”劉兆平冷笑,目一轉瞪向了徐銳,呵斥道:“還不滾去辦,盡做蠢事!”
徐銳驚在原地,怎麼事一下子就反轉了?
劉老夫人會幫葉四小姐,就連將軍也被說服了?
徐銳看向葉文初,知道這次踢到鐵板了。
賬,他會清算的,徐銳拂袖而去。
馬玲一臉欽佩地看著葉四小姐,還以為是臨時起意,沒想到,是早就計劃過了。
“不過,”劉兆平著葉文初,“找銀子是一回事,私闖軍營又是另一件事。”
“葉四小姐,我說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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