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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云嬌》 第13回 疼的抓心撓肝

 云深吸一口氣,安外祖母:“兒不曾喝湯藥,在外頭抓石子呢!”

 抓石子是云時常玩的游戲,只需五顆較圓潤的石子,便能蹲在墻角邊玩上半日。

 錢老夫人這才放下心來,安定靠著枕頭,任由云喂著,將那碗燕窩盡數吃了。

 放下碗勺,云扶著錢老夫人,想讓平躺著歇會兒。

 錢老夫人忽然高聲道:“老頭子,世林哪去了!世林來!世林呢……”

 云手中一頓,錢世林,的三舅舅,在時便過繼給了大外祖父,也就是外祖父的哥哥,大外祖父一生無子,三舅舅是去承嗣的。

 聽聞當初外祖母很是不舍,說到底是自己上掉下來的,不曾滿月便給抱走了,做母親的又怎會不牽腸掛肚?

 云也不曉得二舅舅可曾派人去告知也在帝京的三舅舅。

 說起來,這家中除了大舅舅二舅舅家在這萊州,其余親眷皆在帝京周遭。

 外祖家原本是在帝京郊區務農,年輕時外祖父是個鄉里常見的小吏——里正。

 后來,帝京人多,擁不堪,朝中便下令建了萊州城,鼓促帝京民眾搬遷。

 別瞧這萊州城如今繁盛,初建之時,此地人煙極為稀,是以那時無人愿意來這安家落戶。

 朝中又搬出新令,帝京周遭凡愿闔家搬遷者,賞銀賞,愿以子孫搬遷者,則免稅數載,而闔家固守本土者,按人頭賦稅十數,家中男丁各鞭撻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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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祖父生得八個子,雖說當初長子次子皆已親,兩個年長的兒也都已嫁做人婦,可膝下尚有三尚未人,自是不愿拖家帶口搬去一陌生荒蕪之地。

 且他還有一條私心,若是舉家去了那鳥不拉屎之地,膝下三個未嫁之豈不是也要在那嫁人落戶了?

 為著余下的這三個兒的親事他下定決心,絕不舉家搬遷。

 可他為里正,需得以作則,再說也承擔不起十數的賦稅,更不想挨那鞭撻之苦,便咬咬牙將長子遷去了萊州城。

 彼時村中有個鄉紳,膝下只余一獨子,若是闔家搬遷,家產還好說,多雇些騾馬即可,可經年累積的生意是如何也帶不走的,沒了生意還不如剜了他的心。

 可若是讓獨子孤前去,那又何止剜心之痛?

 正在為難之際,云的外祖父得知此事,因這鄉紳平日和善,并非為富不仁之輩,對鄰里也是多有照顧,他便了惻之心。

 干脆以次子替那鄉紳之子,也同長子一起遷去了萊州城,想著這下家中兩兄弟團聚,互相之間好歹也有個照應。

 這法子可謂一舉兩得。

 那鄉紳是個知恩圖報的,后來便帶著云的外祖父做起了生意,錢家便是由此起家,經年累積,家中這才逐漸富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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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來,云大舅舅生了一場重病,撒手人寰,他膝下單薄,僅余二,及一抱養的兒子。

 外祖父因痛失長子,一夜白了頭,生了重病臥床不起。

 二舅舅這才將二老接至萊州養老,也便順理章的接過了外祖父手中的生意。

 “我要去將世林抱回來……”錢老夫人急切的掀開棉被,抬便要起,忽的慘呼一聲,跌倒在床。

 “婆!”云驚呼一聲,忙去查看。

 李嬤嬤也忙至跟前。

 “疼煞我了……”錢老夫人臉煞白,冷汗漣漣。

 云瞧著外祖母右小綁著布條,卻還是能看出詭異的扭曲弧度,想給,又怕之下更痛,出去的手又回來,心疼的抓心撓肝的。

 忽的想起什麼來,反手一把抓住李嬤嬤的袖口,紅著眼睛問:“你快告訴我,外祖母這到底是如何傷的!”

 自來第一日,便查探詢問此事,可李嬤嬤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后來被的沒法子了,便說是外祖母下床如廁,自個兒摔的。

 若真是這般,為何早不說?且就算李嬤嬤所言屬實,也是該摔到部,又怎會摔到小?這番說辭,云自是不信。

 曉得李嬤嬤不會害外祖母,但也清楚此事定然是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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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嬤嬤垂頭躲過焦灼的目:“姑娘,之前不是……”

 “之前你所說并非實,”云心中焦灼,不顧禮數出言打斷:“李嬤嬤,你到底為何不肯與我說實話?”

 “姑娘你……”李嬤嬤言又止,最終頹然:“還是別問了吧!”

 “李嬤嬤,”云松開的袖口,正著:“自我在外祖母跟前,你便來了,你與我外祖母名為主仆,實則同姐妹,也算是看著我長大的,我便是一聲外祖母你也擔得起,今日莫非是要我跪下來求你,你才肯說?”

 說著便跪。

 “姑娘這是做什麼,真是要折煞我了!”李嬤嬤慌忙攔住,滿是無奈:“姑娘要聽,我說與你便是了,可姑娘定要答應我聽完了切莫沖。”

 正如云所言,瞧著這孩子長大,曉得的秉看著寡淡,實則是個重重義的,也正是因此,才不敢將實說出來,怕這孩子太過沖,要替老夫人報仇,反倒傷了自己。

 云一個姑娘家家的,就算知曉一切,又能拿出個什麼法子?若非要理論,說不上還要吃虧,李嬤嬤也是替考慮。

 “說起這事來,也是造孽。

 當初,老太爺走的時候,將鋪子家產悉數給了二老爺,長房的大夫人只得了些銀錢,畢竟長房無后,二房招了婿有了勝哥兒,勉強也算續了香火,家產給二房也是當著闔家人的面,包括大姑,二姑都在場親眼見著的,可這一轉二夫人便不承認了,口口聲聲說老夫人定然藏了私,留了傍錢,因著老夫人總說長房大夫人寡居不易,便總說老夫人一碗水端不平,日后定要將私產留給那寡婦。”李嬤嬤說著嘆了口氣。

 云皺眉,這般糾纏惡毒的言語,確實是二舅母的口吻,自來便知,那是個慣會胡攪蠻纏的,無事也生三分非,說話更是添油加醋,日里搬弄是非,好好的錢家,攪的烏煙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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