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姨娘的話沒有說下去,因為被林清甫怒火高漲的眼睛嚇著了。
林玉華沒管賈姨娘的滔滔不絕,把那些調查來的東西雙手捧到父親面前,「既然父親來了,這些東西就請父親看看吧,兒也剛看個開頭。」
林清甫面無表的接過一沓的紙張,快速的掃過那一張張的紙,這裏記下了賈家這些年的一點一滴,不僅僅是鋪子和田莊。
賈家從一個破落戶一下子了,雖然不是什麼顯要的職,只是一個小小的胥吏,卻也不是賈家能得到的,若說這裏面沒有貓膩,林清甫絕不相信。
林玉華扶著父親的胳膊,「父親還是坐下看吧,這些事還真是聽著匪夷所思的!」
跪著的賈姨娘不敢,神忐忑,時不時的眼看那父兩個,林玉華悠哉游哉的坐到旁邊的座位上。
低頭看著賈姨娘,還稚的臉上浮起一抹甜的笑容,「賈姨娘,你現在說,還算你是自首,罰的也許還能輕些,若是我父親全看完了,可就沒有那個待遇了!」
賈姨娘正眼看著林清甫越來越猙獰的臉,聽見這話雙手伏地,砰砰磕了兩個頭,「我說,我說,老爺,二小姐,這鋪子是老夫人給我娘家的,說是讓妾攪合在夫人和老爺中間,讓您兩人不和。」
林玉華一直盯著賈姨娘看著,沒錯過的任何一細微的變化,從閃爍的眼神,微微的手指,林玉華就知道沒說實話。
林清甫拿著紙的手微微抖著,他想到了很多,用力的閉了一下眼睛,又睜開,「這麼說來,那晚你出現在書房也是母親所安排的?」
聽見林清甫咬著牙說出的話,賈姨娘怕了,低垂的腦袋用力的點了兩下,「是老夫人讓妾爬上您的床的,是想讓夫人和您鬧的不可開,我也好乘機進了二房。」
林清甫不自在的看了兒一眼,「玉華,你去看看你弟弟妹妹,然後去休息一下。」
林玉華知道父親不好意思了,看了娘一眼,李嬤嬤微微點點頭,才起,「父親也早些去休息,不要為這些瑣事累著自己!」
林玉華帶著小萍和小茹走了,林清甫轉頭瞪著眼看著地上跪著的賈姨娘,好一會兒,才怒聲質問,「為什麼母親要這麼做?」
賈姨娘抬頭,正好對上林清甫冒火的眼睛,趕低下頭,冷汗涔涔的冒了出來,「那個······可能······可能是夫人份太高了,讓老夫人不能在夫人面前拿婆婆的派頭吧!」
聽到賈姨娘的話,林清甫直覺著不太可能,可是他又想不出別的理由,「你那時候伺候在母親邊,就沒聽見母親說過跟這有關的話?」
跪得都麻了的賈姨娘,的,低著的頭掩去了眼裏的狡詐,「妾真的沒聽見過,也不知道老夫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剛走到側門的林玉華微微停了一下,本不相信賈姨娘的話,雖然上一世的痛苦多是來自賈家,這也更說明賈家背後有人,不然的話們怎麼敢這麼欺負。
按說,一個侯府的二房嫡小姐,再怎麼低嫁,也不至於嫁進賈家這樣的小吏家裏。
這裏面絕對不了那個好祖母,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那個囂張跋扈的老夫人都沒為難二房,就看父親後院裏的三個姨娘,就知道那老虔婆沒按好心,這三個可都是塞進來的!
想到母親的死因,林玉華眼裏的霾又深了兩分,也許···們後面還有更厲害的敵人,想到這裏林玉華心不太好,六年了,都沒有查出究竟是什麼葯,這背後藏著的敵人很不一般啊!
林玉華眼裏的鬱又加了一層,抬頭看看剛剛蒙蒙亮的天空,邁步走了出去。
前院的客房裏,林玉華支著額頭,正在閉目養神,耳朵邊還覺有無數的蒼蠅在嗡嗡的,真是怕了小萍這丫頭了,這嘮叨的本事是越來越厲害了。
剛才小萍和小茹伺候著林玉華洗漱,又換了服,也讓那丫頭髮現了胳膊上的燒傷,然後就在了水深火熱之中,小萍是一邊哭一邊叨念,真的是……,哎!簡直是度日如年啊!
這會兒小萍也還氣鼓鼓的,給上藥膏都還撅著,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欺負了這丫頭了呢!
林玉華想要轉移小萍的注意,「小萍你去把大武來,我有事讓他辦!」
眼睛紅紅的小丫頭,不太願的嗯了一聲,收拾好藥膏和白布,這才出去了。
林玉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哎!這丫頭我是真的怕了了,哭的我都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了!」
小茹憋著笑,看了一眼自家小姐,「十惡不赦倒是不至於,不過也不怪小萍姐難過,您是孩子,上可不能留疤。」
林玉華也沒分辨,眼神暗了一些,前世上疤痕可不,小萍上的疤痕更多,都是替挨的!
小茹看著小姐好像不太高興,斟酌了一下,又輕聲說道:「小姐,小萍姐姐心,最看不得誰傷。」
林玉華歪頭看了小茹一眼,微微一笑,「放心吧!我不怪,你也不錯!」這丫頭是重生后提上來的丫頭,前世背叛的紅櫻讓尋了個錯打發出去了,連同貪財的爹娘一起攆出了府。
小茹被誇的臉都紅了,低著頭有點兒不好意思,正好外面丫頭通傳,趕去挑起門簾,大武大步走了進來,朝著林玉華躬施禮,「小姐,賈姨娘被關了閉,連同大小姐一同關了起來,老爺生氣的!」
林玉華輕點了點頭,「先關著吧,讓人盯著,看看可有什麼人跟聯繫。」
說到這兒,林玉華停了一下,抬頭看著大武,「賈家那個爺既然賭就讓他賭個痛快,找人做個局,把那鋪子和莊子都弄回來,手腳利索些,別讓人逮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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