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寧站起套上睿親王妃的專制禮服,稍微一走,上頭上佩戴的飾品一陣叮鈴哐啷的響。
由於頭上戴的髮釵太多不得不直脊背,梗著脖子,就這樣剛一邁步,腦袋便一陣搖晃,頭重腳輕的幾乎都要站不穩了。
「杏兒,幫我扶著腦袋後邊。」
江晚寧吩咐著,杏兒立馬走到後半托著滿寶石發簪的髮髻,二人著亦步亦趨,直到上了馬車后江晚寧把腦袋靠在車壁上,才輕鬆了些。
不遠的謝辰瑾見到這荒誕的一幕,忍不住皺了皺眉,腦海里又飄過那個他曾經確認過但一直持懷疑態度的問題。
這個人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難道真如自己所言,腦子未好,時而清醒時而癡傻?
前天下午問他要出府腰牌時機靈的,還知道以退為進,現在又是這樣一副模樣,這會兒是腦子犯傻病了?
不知怎的,謝辰瑾想起屬下調查的有關江晚寧在相府欺辱的事跡來。
「思明,悄悄跟著王妃去江府。」謝辰瑾冷聲道,「記住現在是王妃,誰若敢招惹便是招惹睿王府。」
「喏。」思明領命飛跟在王府馬車后,心裏有些疑,聽他家王爺的口氣,是要他保護王妃的吧,可為什麼要悄悄保護?!
很快王府馬車在相府門口停了下來。
江浩文老遠便拉長著脖子等在門口,他今日早就做好了認罪準備,若睿王質疑相府換親,他就先自行請罪再拿出江氏族譜為自己辯解。
「父親。」江晚寧在杏兒的攙扶下走了下來。
江浩文眼睛越過只盯著後的馬車,見沒有人再出來,才扭過頭看了一眼:「睿親王呢。」
「王爺說他不好,不易見風就不過來了。」
聽到謝辰瑾不過來,江浩文沒等江晚寧把話說完便轉進了相府大門。
嘖,這個勢利爹,敢出來就是為了迎接那死病的!
江浩文如此,江府的管家和護院也像是沒有看到江晚寧般,依次進了相府。
「杏兒,咱們自己進去,既然是回門還得去謝謝母親和妹妹,給我找了這麼好的夫婿呢。」江晚寧說著扶了扶頭上的髮釵走進相府。
相府正廳,劉丹梅好整以暇的坐在主位上,江晚歌則一臉看好戲的模樣站在後。
現在的劉丹梅已經被冊封為一品誥命夫人,江晚歌也被冊封為了縣主,了大涼第一個異姓縣主,母二人這幾日到了貴婦小姐們的無盡吹捧,正是得意的時候。
們此時翹首期盼的是痛哭流涕的江晚寧。
聽說睿王不僅孱弱,還喜怒無常,這癡傻醜江晚寧定然是被睿王厭棄的,不然怎會在子回門之日,讓江晚寧獨自歸寧。
「母親,妹妹。」
江晚寧甜甜的喊著,從屋外走了進來。
剛一走近大廳,整個大廳都被頭上上戴的金飾照亮了幾分。
劉丹梅看著紅齒白,淺笑的模樣,眼珠子都快驚掉了。
在劉丹梅和江晚歌的想像里,江晚寧嫁睿王府的這幾日定然是盡了非人的折磨,過著生不如死,水深火熱的日子。
而面前的江晚寧,雖說半張臉還有些傷疤,但整個人氣紅潤,神采飛揚,連帶著臉上的傷疤都和了幾分,看上去不那麼嚇人了。
江晚歌則眼睛骨碌碌的轉著,把江晚寧從頭到腳打量個遍,越看江晚歌越眼紅,眼底的貪婪展無疑。
江晚寧渾上下都是皇室規制的用品,每一樣都比這個七品縣主要名貴百分!跟一比,今日穿的縣主禮服戴的縣主規制的首飾,頓時黯淡無,十分廉價!
江晚寧髮釵上拇指大的東珠是夜幽國進貢的貢品,整個大涼不足百顆,而江晚寧頭上居然帶了十東珠髮釵!
脖間掛著的翡翠寶石是李他國進貢的貢品,據說世間僅有三串,當今太后一串,皇后一串,而第三串居然在江晚寧這個傻子上!
還有腰間的碧璽玉環,手腕上的瑪瑙手鐲,耳朵上的綠松石……
每一樣都是價值不菲的寶!
這些個寶石首飾都是套佩戴的,平時出行戴上那麼一兩件都能為貴們的焦點,而這傻子居然把這些首飾頭面不章法的全都戴在上,再配上那張帶著傷疤的臉,簡直暴殄天!
江晚歌眼中的貪婪和嫉妒本無法掩蓋,這些首飾原本就該屬於的!若不是江晚寧替嫁,今日為睿親王妃的人是,擁有這些首飾寶石的人也是!
只有這般貌才能佩戴這些首飾頭面!
「咳咳」劉丹梅到底老練些,覺察到江晚歌的失態輕咳了一聲,這才把江晚歌的神智拉回來。
「娘……」江晚歌眼底泛紅,悲戚戚的看了劉丹梅一眼,眼中的委屈和嫉恨不言而喻。
劉丹梅自然知曉自己兒在想些什麼,輕拍著江晚歌的手,示意坐回位置上。
江晚歌知道母親要為出氣,狠狠瞪了江晚寧一眼,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笑道:「喲,這不是我嫡親的姐姐嘛,今日歸寧怎麼不見王爺?」
江晚寧樂呵呵地將說給江浩文的話重複了一遍。
「我回來看母親和妹妹就行了。」
「若只是你回來當然是可以的,可是——不孝江晚寧還不跪下!」劉丹梅話鋒一轉,一手重重拍在桌子上,一手指著江晚寧抬高了聲音。
一旁的杏兒聽到這暴喝聲不住雙打,雙膝一就要往下跪。
江晚寧反手托住杏兒的手臂不讓跪下。
「敢問我哪裏不孝了。」江晚寧把杏兒推到旁邊,直勾勾的對上劉丹梅的眼睛問道。
劉丹梅被這眼神一看,一時有些怔愣,江晚寧不是個傻子麼,怎麼會有這樣亮的眼睛?
並且在這樣的眼神注視下,竟莫名有些膽怯心虛。
「你口口聲聲說歸寧,子歸寧哪裏有見到母親不跪拜之禮!」僅一瞬間劉丹梅便穩住了心神,這裏是相府,是正統的相府江夫人,還能怕江晚寧個傻子不!
「來人,把家法請來!本夫人今個要教教江晚寧何為『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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