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早早就起床,是做顧明珠另外一個好。
誰都知道顧大小姐大多時間都在睡,大小姐睡覺的時候誰也不會來打擾,萬一不小心吵醒了大小姐,大小姐會“頭疼”好幾日。
這就給了顧明珠許多獨的時間,以后要經常出去,所以必須要讓邊人知道許多習慣,方便將來行事。
不過今日顧明珠早早就起床了,因為林夫人答應會帶出門。
趁著林夫人去與崔四太太說話,顧明珠坐在塌上,仔細地看手中的字條,這就是從那商賈手中得到的線索。
那是一張簡單的輿圖。
寶瞳靠過來了眼睛:“小姐,奴婢的眼疾定然是嚴重了,要不然奴婢怎麼看不明白這是什麼。”
顧明珠點點頭:“一會兒讓廚房用桑葉、甘、羚角尖給你熬水喝。”
寶瞳捂住:“奴婢這病是胎帶的,想必也就這樣了,小姐不用再為奴婢心。”
說到這里,寶瞳向外看去:“小姐昨天看的那朵花開了,我去采過來。”
那不知名的小花如同小拇指大小,虧寶瞳能看得清。
顧明珠將輿圖重新疊好,這輿圖標注的地方離太原府不遠,要先讓人去探探路。
“寶瞳,”顧明珠道,“一會兒我們出門時,你將這輿圖送去老地方,不用說什麼話,他們會知道怎麼置,那邊有什麼消息一并帶回來。”
“小姐放心,”寶瞳道,“奴婢不會被人發現的。”
最喜歡做這樣的事,刺激的不得了,看到了許多不該看的,眼睛都跟著亮起來,照這樣下去,小姐多派點這樣的活計,就不用擔心什麼胎帶的眼疾了。
“小姐,喝茶。”寶瞳將一杯茶端到顧明珠面前。
顧明珠端起茶抿了一口。
寶瞳忍不住道:“小姐從這上面定然看出什麼了吧?是不是很有問題?”
顧明珠點點頭,除了這輿圖的線索之外,整件事都有些蹊蹺,周家眷在路上遇見傷的商賈,又從商賈手中得到線索,這本就很可疑。
尤其拿到蠟丸之后,覺得疑點就更多了。
這種蠟丸里藏書信的法子很是穩妥,小小的蠟丸可以藏在服里,頭發里,更有甚者將它藏在中、谷道后竅,只要傳信的人不將蠟丸拿出來,想要找到就要費一番功夫。
周家走的那條路,平日里大約有幾十輛馬車經過,周家眷遇到商賈時是巳時末,正是趕路的好時候,路上的行人不,商賈能撞到周家求助的機會不太多,就算是巧合,周家管事看到一個渾染的人,首先想到的應該是保護家中眷,如何能讓周如璋見到那商賈?
周如璋是個宅小姐,平日里喜歡的都是眷那些東西,又不擅長斷案,不會主去向商賈問話,除非商賈說了什麼讓周如璋十分興趣。
猜測那商賈說的大約就是:“我是從山西來的商賈,不小心聽到了賊匪說話想要報,卻被賊匪發現半路被劫殺,我手中有重要線索,有了這個定然能抓住那些賊匪……”
周如璋對崔禎覬覦已久,這樣的事送到面前,無疑是瞌睡時有人遞枕頭,自然萬分歡喜,想方設法也要將東西送到崔禎手上。
崔禎欠一個人,他們之間就能有機會繼續來往。
整件事巧合的地方委實有些太多了些,所以,這八是針對崔禎設下的一個局,不過設局之人想要達到什麼結果,尚不知曉。
可惜周如璋不小心丟了荷包,線索沒能送到崔禎手里,不過那些人既然要對付崔禎,還會再用出別的手段。
崔禎想要查清楚這件事就要再多費一番功夫。
……
“珠珠,”林夫人走進屋子,“等急了吧?娘這就帶你出去。”
林夫人臉上滿是笑容,一雙眼睛中卻藏著憂愁,剛收到京中的消息,和老爺一起籌備戰馬的員畏罪自盡,史上奏折說,那員是被著擔下全部罪名,至于為誰擔罪名,自然是他們懷遠侯府。
能想到皇上因此必然然大怒,這些年勛貴的日子不好過,總會被人彈劾,仗著祖宗的公爵為所為。
老爺平日里已經很小心,沒想到這次還是被人算計。
林夫人現在不知道自己離開京城來到山西到底對不對,來山西之后四走沒有任何結果,如果留在京城至還能陪在老爺邊。
老爺寫信給,讓不用擔憂,這些年勛貴屢屢出事,但只要不參與黨爭,不投靠任何一個皇子,不會引來殺之禍。
知道這是安的話,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生下珠珠之后,一直沒能再有孕,這次好不容易喜事臨門,也希能順順利利為老爺添個兒。
想到這里,林夫人拉住珠珠的手:“這次法會人很多,你要跟了母親,別到跑。”
顧明珠點了點頭,求了好久才讓母親答應帶去法會,這法會是專為眷辦的,許多達顯貴家的眷都會前去。
而且如果有人想要點什麼,法會無疑是很好的地方。
商賈的貨被劫,或許還不能讓許多人關注,但達顯貴家的眷出了事,許多人的目都會被吸引。
山西發生的幾樁案子,從盜、劫貨到殺人,一次比一次嚴重,就好像有人迫不及待地要所有人知曉他的存在。
林夫人正拿不定主意穿哪件服,顧明珠指了指哪件淡藕的褙子:“好看。”
“好,”林夫人笑著道,“那就聽珠珠的。”
這看起來十分普通,不會引人注意。
……
法會就在太原城的金塔寺,寺金塔中供奉著太后娘娘手抄的佛經,平日里就香火鼎盛。
眼見太后娘娘的壽辰就要到了,此次法會也是為太后娘娘祈福。
周如璋臉上施了厚厚的,卻依舊遮蓋不住憔悴的面容,昨日將經過都稟告給定寧侯爺之后,侯爺竟然什麼都沒說,只是打發離開。
今天一早遣人去問荷包之事,沒有任何的回話。
周如璋了手,侯爺怎會如此的無,再怎麼說他也是的姐夫,都怪周如珺為周氏眷丟了臉面,才讓們被崔家這樣嫌棄,別人家的長姐都能為家中的妹妹撐撐臉面,周如珺倒好,差點搭進去整個周家,枉費了祖母含辛茹苦將其養大人。
周如璋跟著周三太太下了車,就聽到傳來一陣笑聲,轉過頭就看到了顧明珠。
那個傻子也來了,懷遠侯夫人也真敢帶傻前來,就不怕傻丟了顧家的臉面?
周三太太和周如璋上前行禮。
顧明珠如小孩子般隨意應付了一下,周如璋臉頓時更加難看,口生出一火來,卻又偏偏無法責難。
這個傻子比長姐更可惡。
顧明珠沒時間理會周如璋,將目挪去了寺門口,寺外有衙差把守,看來府衙也是怕出差錯,不過寺廟建在山間,常年香客絡繹不絕,賊人可以提前混進來藏匿起來,等待今日手。
進了山門,迎客僧將眷引去后院歇息。
“懷遠侯夫人。”
眷們開始上前見禮,跟著母親走了一圈,顧明珠就坐下來歇息,邊傳來眷們的低語聲。
“這些日子山西不太平,希法會過后能好起來。”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早些抓住那些賊人。”
“那些賊人怎麼就盯上我們山西了,七年前就有人為了盜朝廷銀庫,燒了朝廷賑災用的糧食,許多百姓因此死,到現在那人還沒有抓到。”
“七年前那賊人真是可惡,扮作了商賈開設粥廠,救濟流民,讓府衙對他了警惕,他這才得手。”
七年前的大盜……
仍舊將污水潑在他上嗎?
聽到這里,顧明珠拿了一塊飴果放在里,飴果甜甜的味道仿佛能化開那抹涌起的苦,安著的心。
“我有一筆銀子,你出去幫我做件事,我就將它贈與你可好?名聲都是虛假的,銀錢才最實在,拿著這些銀錢,你可以將它們一生二,二生四,悶聲發大財,做個富貴閑人……”
當年他們都去了,可如今活了,他們也要跟著一起活。
七年前府雖然沒有抓到張老爺,但是他背著污名,被人算計重傷,改名換姓奔逃了幾年,最終因為毒臟腑,眼看大限將至,于是只刺殺了個貪,心甘愿被抓大牢之中,雖然如此卻一直沒有承認自己是當年庫銀的大盜,府只當殺了個刺客,沒有將張老爺和山西的案子聯系在一起。
“我知道我活不長了,殺了那貪我也不后悔,殺人抵命,我也當有這樣的結果,”張老爺笑得很豪邁,“但幾年前我沒有走庫銀,更不曾火燒賑災糧,我不能承認,我始終沒能弄清楚……到底為什麼會變那樣的結果……如果你能出去幫我問問他,他害了我也就罷了,為何要害那些百姓。”
追問:“你說的那個他是誰?”
張老爺沉默半晌才道:“算了,我已經到這個地步,沒有什麼放不下的,沒弄清楚之前我不想誣陷他,等到黃泉相會時,我再去問個明白。”
沒想到重生后,遇見的第一樁大事就與張老爺有關。
人已經不是那個人,盜卻還是那個盜。
那個大盜要將當年的真相大白于天下,這次他們能不能抓到?
法會開始了,眷們紛紛起前往。
顧明珠站起也要跟上母親,目一瞥就看到母親坐過的團上,有個亮亮的東西嵌在藤條空隙中。
那是一顆珍珠。
普普通通的珍珠,不好,并不值錢。
七年前的大盜,只要走東西都會放一顆珍珠,以此證明自己的份。
張老爺將最后幾顆珍珠送給了。
那些珍珠在死后或是被人撿走了,或是與一起埋葬了,這都無所謂,珍珠是常見的件兒,出現在哪里都不會讓人起疑。
除非珍珠出現在案發之地,那它就有了特別的含義。
有人要借珍珠大盜之名害人,他們盯上的人是母親。
“這是什麼?”顧明珠著珍珠舉起手大聲道,“我撿到了一個東西。”
珍珠在手上,“珍珠大盜”想要揚名,殺死握珍珠的人豈非更合適?如果那假貨真的在這里,那……
顧明珠出笑容,躲好了,我來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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