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貴嬪因著李懿兒自盡一事遭了皇上的責罵,心中正窩火,看準了李懿兒勢必會鬧下去,所以也正好借機懲一下,可沒想到李懿兒卻是這般淡然的態度,倒是讓一肚子的氣發不出去,只得站起來冷冷地道:“你謹記就好,別回頭又給本宮生事,否則龍大怒,你們母都承擔不起。”
“是!”蘇貴人惶恐地應道。
“走吧!”尚貴嬪也不想看到蘇貴人那張比自己漂亮許多的臉,對孝如公主道。
孝如公主本是來看熱鬧的,不曾想沒看到,不由得走到床前,出手狠狠地在清河的手臂上掐下去,惡意地笑著道:“瞧你這子骨這般虛弱,嫁到北漠去哪里得住北漠的風沙?大概也和金公主一樣,一年便死在北漠的皇宮里了。”
這孝如公主手勁很大,這一掐下去,清河疼得蹙起了眉頭,但是不也不躲,就這樣直直地看著孝如公主,眸清冷。
孝如公主見嚇不到,也覺得無味,遂哼了一聲,“一點都不好玩,走了!”
蘇貴人見們領著宮人離開,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只是想起自己兒以后的命運,又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愁苦地看著李懿兒,淚水蓄在眼眶,眼看就要下來了。
清河卻沒有時間去傷春悲秋,無論是前世今生,都是一個行派,只不過嫁給元肅之后,太過相信他,甘愿躲在他后為他出謀獻策,張羅周旋。
讓小綹扶起坐在妝臺前,道:“幫我梳妝,我要去見父皇。”
蘇貴人嚇了一跳,“懿兒,你去見你父皇做什麼?你可別再鬧了,你父皇金口已開,是絕不會收回旨意的,你若再鬧下去,改變不了任何事,反而會惹得你父皇生厭,那日你被解下來的時候剛好你父皇就來到,沒看到你父皇震怒的臉,可真是嚇人了。”
清河淡淡一笑,回頭安蘇貴人,“貴人不用擔心,我去見父皇只是請罪,我會聽他的話,乖乖地嫁到北漠的。”
心底冷笑,嫁到北漠?是絕無可能的。但是,如今因自盡一事,鬧得后宮沸沸揚揚的,皇上也定必龍大怒,必須要先平息皇上的怒氣,再圖謀其他。
蘇貴人聽了的話,不由得一怔,連忙止住淚水問道:“你真同意了?”
清河冷峻一笑,并不回答。如果還是李懿兒,不同意又能如何?為皇家公主,還是一個不寵的公主,的命運并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我陪你去!”蘇貴人站起來,毅然道。
清河搖搖頭,必須一個人去。
看著鏡子中蒼白而陌生的容,這李懿兒倒是長得絕,若稍作打扮,不知道會怎樣的傾國傾城。
小綹取來桃花,道:“公主臉蒼白,奴婢幫公主上點胭脂,看起來也神點。”
清河握住小綹的手腕,輕聲道:“不,不用桃花,改用珍珠末加蜂,再混點石墨進去。”
“啊?”
“聽我的話去做,馬上去!”清河道。
小綹不知道意何為,但是既然吩咐了,便遵照的話去做。
一番打扮下來,清河的臉竟比原先還蒼白了幾分,而且蒼白之中,著的黑氣,上了,卻也涂抹了石墨,看上去,竟有說不出的頹敗病氣。
“你這副模樣去見你父皇,只怕他會更加生氣。”蘇貴人擔憂地道。
清河湊過去,在蘇貴人耳邊說了幾句話,蘇貴人臉陡變,“你要這些東西做什麼?這可是會要命的。”
“貴人只管去弄,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清河道。
“你……”蘇貴人疑地看著,不知道到底要做什麼。
清河忽然覺得腦子一陣眩暈,耳邊忽然響起一句話來,“公主,您若是嫁到北漠去,還不如死了算了,聽說北漠的后妃,都是皇帝與大臣們共,比青樓子還不堪。”
清河手扶住額頭,這句話不斷地在腦子里回響,記得沒有聽過這句話,莫非,是李懿兒腦子里殘留的記憶?
但是,這句話是誰跟說的?誰要勸說自盡?
“公主,您怎麼了?”小綹手扶著,擔憂地問道。
清河站定子,眸子如電般在所有宮太監臉上掃過,不知道這句話是誰說的,但是,這道聲音在耳邊不斷響起,如果再聽到這把聲音,必定會認得。
清河站起來,回頭看著蘇貴人,忽然問道:“那日我自盡,被解救下來,父皇就即刻來到了?”
“可不是,那日剛好你父皇在尚貴嬪那邊,也不知道怎地那邊就得到了消息,即刻趕過來了。”蘇貴人道。
沉思了一下,坐下來讓小綹去殿外把所有伺候的宮人都了進來,然后對他們道,“你們說說,我去見了父皇,該怎麼說話?”
眾人面面相窺,不知道如何作答。
“沒事,你們都說說自己的意見。”清河含笑看著眾人。
其中一名穿綠裳的宮走出來,道:“公主,桃兒斗膽獻計,聽聞皇上這兩日在書房與大臣們商議事,您可以去書房門口跪著,求皇上收回命,有大臣們在場,皇上總不好太過遷怒于您。”
清河聽說話的時候,緩緩地閉上眼睛,許久沒言語。
這把聲音,與腦海中回的聲音是一樣的。
桃兒,真好!
緩緩地睜開眼睛,瓣微微揚起,勾勒出一淺淡的笑意,“桃兒好計策。”
蘇貴人呵斥桃兒,“你胡說八道什麼?你這不是讓公主再惹惱皇上嗎?”
桃兒臉一變,急忙跪下請罪,“公主恕罪,奴婢只是不忍心看到公主遠嫁北漠。”
清河看著頭頂晃的碧玉簪子,忽然若有所思地道:“桃兒,你這簪子不錯,是誰送給你的?”
還是清河郡主的時候,便見了無數珍寶,也尤其喜歡翡翠,對翡翠下過一番心思,桃兒頭上所帶的簪子,絕非一個宮有能力買得起的。
桃兒眼底閃過一慌,手了一下發上的簪子,囁嚅地道:“回公主的話,奴婢這簪子不過是貨,奴婢先幾日出宮的時候買的,就幾文錢,不值什麼銀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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