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本以為海上的孤島即便有個小水潭,又會有多深呢?可是隨著他下潛深度的增加越仍舊沒有見到凌墨言的影,冷冽的心也跟著一分一分的沉了下去。
難道自己真的找不回了嗎?那個自己恨的人最終竟是以這種方式離開的嗎?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冷冽的腦海里忽然浮現出兒時的點點滴滴。
“冽哥哥,謝謝你。”每次自己幫解了困境之后,都會跟在自己后這樣道謝
“我冷冽,或者阿冽。”每次,自己都會板著臉更正的稱呼。
在被人欺負的時候,他會而出;在對著賀明城笑的時候,他會嫌棄的說真是丑了。
自己當真恨著凌墨言嗎?恨不得去死嗎?
可是現在凌墨言生死未卜,為什麼自己一點兒都不覺得高興?
漆黑冰冷的潭水中,冷冽的手忽然到了一縷的東西。是頭發,是凌墨言的頭發。
找到了,終于找到了!
時間迫,本無暇細想此時砰砰狂撞的心臟到底是因何而跳,冷冽急忙用力的劃手腳朝著凌墨言游去。
水底的線太暗,冷冽看不清凌墨言的臉。但是手的子是那般的綿無力,冷冽不確定凌墨言到底是昏迷還是以遭不測。
一只手纏上凌墨言的腰肢,冷冽力的往水面浮去。
“嘩啦”一聲水響,冷冽和凌墨言的腦袋終于出了水面。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冷冽抱起昏迷不醒的凌墨言走回了岸邊。
輕輕的把凌墨言平放到草地上,冷冽雙手疊著有節奏的按著凌墨言的心口。
一下,再一下!
所有的急救措施番上陣,可是任憑冷冽如何的用盡渾解數,凌墨言慘白的臉依舊毫無人氣。
冷冽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手里機械的作。
也許只過去短短的幾秒,也許已經經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忽然,一水箭從凌墨言的里噴了出來。
“咳咳咳……咳咳咳……”劇烈的咳嗽聲讓冷冽懸著的心稍稍的放了下來。
還好,還好,總算是就回來了。
一連吐了幾大口,凌墨言終于把嗆進肺里的積水全部吐了出來。雖然人還沒有醒過來,但是著漸漸回溫的手臂,冷冽在心里長長的舒了口氣。
“凌墨言,能聽到我說話嗎?”冷冽拍了拍凌墨言的臉頰問道。
一連問了幾次,回答他的卻只有颯颯作響的風聲。
“還能再笨點兒嗎?讓你打個水也能搞出這麼大的靜。”冷冽手狠狠的扯了一把凌墨言的頭發,黑著臉說道。
只是那責備的語氣中似乎多了些別的東西,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一陣山風吹過,渾的凌墨言無意識的打了個寒。冷冽的眸黯了黯,手抱起凌墨言便往山下走去。
剛剛在水里消耗了太多的力,抱著凌墨言下山的時候,冷冽的額頭微微的見了汗。
好不容易回到木屋,冷冽竟然難得好心的幫凌墨言干全,甚至破天荒的幫凌墨言掖了掖被角。站在花灑下面,冷冽任由溫熱的水流兜頭蓋臉的澆下來。
熱水熨燙著冷冽的,也同樣沖擊著他的神經。此時的冷冽心頭像是塞了一團豬,糟糟刺拉拉,說不出的煩悶難。
可是到底為什麼煩悶難,冷冽卻找不到緣由。
冷冽沖完澡出來的時候,凌墨言依舊沒有蘇醒的跡象。看著凌墨言躺在床上一不的樣子,冷冽坐在離床稍遠一些的角落里,一接著一起煙來。
煙霧繚繞中,冷冽的臉忽明忽暗,不知道心里在想著什麼。墻上的時鐘滴滴答答的走著,冷冽腳邊的煙頭越積越多。
忽然,靜的可怕的房間里響起“嚶嚀”的一聲輕嘆,凌墨言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這是哪里?自己應該已經死了吧?也不知道自己死后是上了天堂還是下了地獄。
凌墨言一邊想著一邊轉了轉僵的眼珠兒往四周看去。
恩?那個坐在角落里暗自出神的男人到底是誰?怎麼會跟冷冽長得一模一樣?老天爺竟要這般捉弄自己嗎?就連死,都無法跟冷冽徹底的割分開來。
“你是誰?”才剛一張口,凌墨言就覺得嗓子里像是有糲的砂紙劃過一般,火辣辣的疼。
“你醒了?”暗影里的男人應聲掐滅了手里的香煙,“凌墨言,你不覺得這場苦計愚蠢之極嗎?你要是真的想尋死,下次記得死遠一點兒。”男人冷冷的說道。
“這是哪?”男人的話讓凌墨言一時愣怔,苦計?下次?難道還活著?
“收起你的演技,要是還氣,就別躺在床上裝死,我這里不養閑人。”男人冷酷無的聲音再次響起。
用力的眨了眨眼,凌墨言努力的梳理著紛的思緒。說話的這個人是冷冽?這麼說沒死?怎麼會呢?自己不會水本沒有生還的道理,難道是有人救了自己?
可這島上除了自己,就只剩下冷冽了。
凌墨言不會天真的以為是冷冽救了,莫說當時冷冽并不在場,就算他在場的話,恐怕也只是冷眼旁邊的看著自己沉下去,絕對不可能出手相救。
那就只剩下唯一的解釋了——自己此番命不該絕,昏昏沉沉中被水流卷到了岸上也說不定。
凌墨言在心中暗忖。
卻沒有細想自己是怎麼從山上回到木屋中的。
雖然想不出自己到底是怎麼險的,但是凌墨言清楚的記得自己落水之前的任務,“你是要用山泉水泡澡是吧?稍等一下,我馬上把水準備好。”凌墨言一邊說著,一邊坐起子,趿拉著鞋子就往外走。
“你去哪?”暗影中的冷冽皺起了眉頭,這個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怎麼一丁點兒作為病人的自覺都沒有?
“我去打水啊,你不是不喜歡用自來水嗎?”凌墨言轉過來問道。還說他不是故意刁難自己,凌墨言就不信冷冽在部隊的時候也能過得這麼致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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