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做完, 李阿姨就走了,溫降不好主下樓喊遲越,只在餐桌上邊寫地理卷子邊等。然而直到飯菜涼, 他也沒面。
溫降猶豫再三,還是吃了一碗飯, 把桌上沒過的幾道菜用保鮮包好放進冰箱,帶著剩下的作業回到房間。
臨睡前, 溫降坐在床頭柜前寫完作業,又在手機上找到政治老師很久以前推薦給的網課聽了兩節, 才總算覺得今天學夠了時間, 放下手機準備睡覺。
關掉房間里的燈, 盯著天花板好一會兒,眼睛才逐漸適應眼前的黑暗。
溫降完全睡不著,不知道過了多久,鬼使神差地側去夠床頭的手機,手指在散發著幽的屏幕上敲下那串拗口的藥名。
明明很拗口,卻記得格外清楚,簡直像是故意的。
很快, 百度告訴,酒石酸唑吡坦片是一種安眠藥。
遲越睡不著覺嗎?
是因為他媽媽去世了嗎?
那為什麼還要睡在沙發上呢,這樣不是更不舒服嗎?
溫降在心里不停地追問。
即便知道這樣是越軌的, 還是控制不住地、想知道更多有關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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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溫降昨晚十二點才睡, 但一早就起來洗漱,到廚房把粥煮上,在前廳的地上坐著, 一邊等太曬出來一邊背英語。
客廳的窗簾拉著, 遲越還在睡覺, 溫降每背完一個單詞,視線就會忍不住往他的方向瞥一眼,心下繃著一弦。
一直從早上等到大中午,手里的學習資料換了一份又一份,再次聽見他翻的靜,羽絨薄被“沙拉沙拉”作響,第一時間放下手里的書,屏息看去。
遲越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等到生鐘逐漸復蘇,含糊地從鼻尖低哼了聲,呼吸也重了幾分。
這種半夢半醒的狀態持續了十多分鐘,到頭來他是被醒的,不愿地睜開眼睛,深深地嘆了口氣。
坐起時,他習慣往客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中途就瞥見在地上呆坐著的某人,和一眨不眨的大眼睛對上。
“……”
遲越瞇了瞇眼,很快皺起眉心,拖上拖鞋去洗漱。
他連臉都沒洗,也不知道盯著自己看了多久了。
洗完澡出來時,溫降已經把上的書收起來,熱了熱昨天的剩的土豆和鱸魚,又做了家常豆腐和木須。
遲越看了眼桌上的菜,喝了半杯溫水,自覺去廚房盛了飯坐下。
溫降看他沒有再絕食,暗暗松了口氣,端出早上剩下的涼粥,又隔了個位置,在他的斜對面坐下,把黯淡的剩菜往自己面前挪了挪。
遲越眼角的余注意到的位置,頓了頓,冷不丁開口:“坐過來。”
現在的位置太別扭,搞得他像得了斜視。
溫降眨了眨眼,過了一會兒才確認不是自己的幻聽,慢吞吞地把粥碗挪到他對面,乖乖坐回去。
遲越這才收回視線,夾了一筷子鱸魚,重新加熱過的魚已經變柴,也更咸,角微不可見地向下一撇。
溫降注意到他若有所思的神,小聲開口:“對不起……你還生氣嗎?”
他都不用開口,只用保持著不咸不淡的表,餐桌上便籠罩著明顯的低氣,讓人食不下咽。
“……”遲越被這麼一問,結向下了,最后蹦出一句,“我沒生氣。”
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破事,不可能事先知道,所以也沒什麼好較勁的,最多是有點煩人。
“?”溫降聞言,短暫的錯愕過后,臉上的表放松不,輕聲向他保證,“對不起,我以后不會再說那樣的話了……”
遲越只低頭吃飯,沒吭聲。
溫降看他一眼,又小心翼翼地提起:“不過你昨晚給我轉的那些錢,我會幫你存起來的,不會……”
存起來總比讓森駿那群人拿去買煙買酒要好,等到高中畢業就還給他。
遲越懶得再在這件事上和爭論,只回了句“隨便你”。
……
吃完午飯,新的一天開始,對遲越來說只是重復睡覺-打游戲-睡覺的日常,折騰了半天,總算找到前年發售的一款日本AVG游戲的民間英翻版本,把游戲畫面投到電視上。
那頭溫降吃飽了發飯暈,昨晚向李阿姨請教了洗碗機的用法,把碗放進去就回了房間,迷迷糊糊枕著書睡了一會兒。
一睡就是兩個小時,再出來時遲越還在玩那個游戲,電視上的畫面也幾乎沒有變化,還是一圈人盤坐在地上,跟他之前玩的游戲都不太一樣,也不知道到底在玩些什麼。
溫降抱著英語五三靠近,觀察了一下遲越的眼,小心翼翼地溜進沙發和茶幾之間的隙,在地毯上坐好,把書放到桌上。
昨天他們鬧僵,現在坐到這里還有點心驚膽戰。
好在遲越只是瞥一眼,把音量調到最低。
并沒有讓滾開或是要求換個地方,好像真的像他說的一樣、不生氣了。
溫降暗暗放下了心,這才好奇地瞄了兩眼電視上的畫面,一群人圍坐在木地板上,好像在做什麼游戲,人對話框里的容都是英文,有一大半看不懂。
片刻后,想象中的中文字幕遲遲沒有出現,不由驚詫地轉頭看向遲越。他沒帶耳機,電視的聲音也被調低了,只是單純看字幕就能理解游戲里的人到底在說什麼,屏幕上的畫面隨著他手指的作一張張跳。
他的英文竟然這麼好嗎?
可他不是本不讀書的嗎?
遲越當然覺到某人落到自己臉上的眼神,抱著書過來不做題就算了,竟然又盯著他看,半晌后垂下眼皮覷:“干什麼?”
“你英語是不是很好呀?”溫降忍不住問。
遲越沒料到在想這麼無聊的事,仰頭活一下脖子,胡謅:“看不懂,我只看圖片。”
“?”溫降聽到這話,還真回頭看了眼屏幕,可這游戲的背景一直沒變過,本沒什麼圖片可看的,只有一群人在來回對話。
半晌后,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轉過頭遞給他一個幽怨的眼神。
遲越收到臉上明晃晃的“騙人”兩個大字,才輕嗤了聲,回:“寫你的作業,別開小差了。”
“哦……”溫降只得應好,低頭翻開最后一個單元的練習,開始寫填空題。
最近有意識地在練寫題速度,半小時后就寫完一整課練習,找出答案訂正。
完形填空對來說永遠是災難,看著答案,忍不住喃喃了句:“為什麼就不能是e from the road呢……”
遲越冷不丁聽開口,還以為是在對自己說話,下意識反問:“什麼?”
“就是這道題目,”他難得關心起學習,溫降殷勤地抱著五三往他的方向挪了挪,舉起書本指給他看,“這個空格為什麼不能填‘from’呢,一輛車從路上開過來,不是也很合理嗎?”
遲越勉為其難地看了一眼,大概是今天看了太多燒腦的狼人殺+解推理,腦袋里一團漿糊,竟然想也不想就答:“‘e up the road’是固定用法,沿著小路開過來,‘from’要有更明確的指向,比如道路的某一段,非要用的話可以是‘e from the end of the road’之類的,但你聯系上下——”
話音到最后戛然而止,發現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給講起題目來了,臉上的表頓時變得很彩。
但溫降聽到這里已經明白了,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
遲越的臉一拉,手“啪”一下合上那本五三,沒好氣地開口趕人:“坐回去寫你的作業,不會的自己拿手機查,別問我。”
溫降“哦”了聲,被他的反應看得有趣,一邊慢吞吞地蹭回原位,一邊嘟囔:“你英語明明就很好嘛……”
不語法很好,他的發音也很好聽,單詞和單詞之間輕快地跳躍著,聽起來磁又流暢,比學校老師的中式口語標準得多,應該是從小就有好好打基礎。
遲越聽的語氣還得意,再度飛給一記眼刀,總算讓老實下來。
……
半個下午很快過去,眼看窗外的天暗下來,遲越還沒打完《人狼村之謎》的一周目,頭被單調的立繪和英文看得愈發漲痛,時不時還得去查幾個過于生僻的單詞,搞得比底下正在琢磨文言文的某人還認真。
于是丟下手柄,往沙發上一倒,問:“晚上吃什麼?”
“中午還有剩的菜……”溫降試探地回答。
“我不想吃剩菜,”遲越中午被喂了昨天剩的冷冰冰的白灼蝦,不能說難吃,但心理上總覺得膈應,在把話說完之前冷聲打斷,“要吃你自己吃,我要點外賣。”
中午剩的菜并不差,熱一熱就能吃,也不用麻煩再做,溫降聞言便點點頭,答應下來:“哦,好。”
“……”遲越看這副逆來順的樣子,不爽地皺了皺眉,在沙發上翻了個,打開手機。
半個小時后外賣就到了,遲越開門去拿,溫降也剛好整理完文言文積累本,長出了一口氣,起去廚房熱飯。
微波爐的“叮”聲響起,溫降把一碗鋪滿了煎豆腐、木須和土豆的大蓋飯端出來,正準備在餐桌上坐下,就聽遲越幽幽開口:“你過來。”
溫降應了聲,放下筷子過去。
茶幾上已經擺滿了他點的燒烤,撲鼻而來的調料香氣,遲越抬頭看一眼,問:“你的飯呢?”
“在桌上。”溫降是個老實人,問什麼答什麼。
“端過來,坐這兒吃。”遲越拍拍邊的地毯。
他的話沒法兒拒絕,溫降便轉捧著自己那碗大雜燴來了。
遲越被那碗糟糟的貓食看得眼皮直跳,把一大把串推到手邊,示意:“給你的。”
溫降瞪大眼睛,慌忙擺手:“我吃不了這麼多,你吃吧。”
把自己面前這一大碗吃完都夠嗆了,更別說這些。
“……”遲越才開口就遭到拒絕,抿了抿,強調,“這是給你點的。”
“?”溫降的眼睛睜得更大,“不是說了我……”
話還沒說完,就收到遲越掃來的眼神,大寫的“閉”兩個字。
眼神兇的,耳卻依舊泛起薄紅。
“……”溫降無話可說,只能拎起一簽子,咬了一口,悶聲道,“謝謝你……”
作者有話說:
表面上:謝謝你
實際上:我@#¥%……&*……
#某人在投喂老婆方面是專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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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俺基友的文《第十三月》,暗文,已經的了!
文案:
周弦思喜歡許縱,喜歡了一整個高中。
對于周弦思來說,暗是一個人的事,與他無關。
于是伴隨著高中的結束,日記本里的這場暗也落下了帷幕。
“我一直在祈禱十三月的奇跡,但十三月,好像一直沒來,而我,還在一直喜歡你。”
沒有人知道,周弦思在那一刻刪除的,是自己的一整個青春。
半年后兩人在同學聚會上再次相見,年依然是眾星捧月的天之驕子,眉目清雋,氣質俊然。
兩人對視的一瞬間,周弦思率先移開視線。
酒過三巡,有人起了興致,問起:“許縱,高中你以學習為由不談,這現在都大學了,你安排上了嗎?”
許縱虛靠在座位上,不知想到什麼,幾秒后,他下微抬:“人都在這了還要怎麼安排?”
飯桌上瞬間炸了:“誰啊,許縱你朋友是誰啊,勁啊,我們一個班的啊!”
瞅著那低頭安靜不說話的某人,許縱搖頭輕哂:“不過我朋友最近正跟我冷戰,半年沒搭理我了。”
說完他起徑直走過去,傾在周弦思座位側蹲下,在全桌驚愕的目中低啞著嗓音:“周弦思,刪我半年了,氣消了沒,現在能跟我說句話嗎?”
“……”
周弦思一直以為,在這場不曾窺見天的暗里只有一個人的參與,直到很久后的一個午間,在那藏了兩年的祝福中,聽到了最后一句——
“周弦思,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發現,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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