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出了醫館,楊大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了一會兒,才問道:“畫兒,咱真的……”意識到自己聲音大了,降低聲音道:“賺錢啦?”
楊雪畫點點頭,沒有說話。看楊大一直在張,也不知在找什麼,于是也就隨著他走,只當他高興傻了。
直到,楊大站在了珠寶齋門前。
楊大看了看楊雪畫,似乎下了很大決心,道:“畫兒,跟爹進去看看。”
楊雪畫點點頭,心里約猜到了什麼。
楊大一走進店里,店小二便皺眉道:“買些什麼?”說著便走上前來,領著楊大走到銀飾比較集中的地方,冷哼道:“自己看吧!”說完就去一旁站著不再搭理他們父二人。哼,一個個的穿的那麼窮酸,能買什麼好東西?簡直是浪費時間!
楊雪畫看著他趾高氣揚的樣子氣的不行,拉著楊大的手,大聲道:“爹,我們不在這兒買了!都說鎮上的人都有禮貌,想不到也有那狗眼看人低的!”
“臭丫頭!”小二氣得臉鐵青,卻礙于又走進來的兩個貴婦人,死死著不敢發作,只能看著楊雪畫走遠。
楊大是被自己的閨弄得有些恍惚。這丫頭自打落了一次水,就變得長大了許多,如今變得,他都要不認識了!看剛剛那氣勢,比那戲臺子上說的大家小姐也不差呀。
去不了珠寶齋,楊雪畫就問楊大哪里還有首飾鋪子。楊大想了想,拉著來到了一比較冷清的首飾鋪子門前。
楊雪畫抬頭看去,只見鋪子上方懸掛著三個大字:珍寶軒。
走進鋪子,里面只有一個老頭,看樣子是掌柜的,見他們走進來,笑著問:“大兄弟要買什麼?”說著看了看楊雪畫,“呀,好漂亮的小姑娘。”
楊雪畫就對著他甜甜一笑。這家看起來不錯,這老頭也和善。
楊大笑著說:“掌柜的,我,”說著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給我家娘子挑兩件首飾。”竟是臉紅了。
掌柜的便拿出些鐲子發簪供他選。
楊雪畫這才明白,爹爹這是要給母親選禮呢!想著,便咯咯笑了:“爹爹,那我就給和玲姐姐,還有大娘他們挑幾件。”
楊大這才意識到自己把老娘都拋在腦后了,頓時有些尷尬,訕訕的笑。
楊雪畫忙著選首飾,心里卻在說,爹爹和娘親可真是恩。轉念一想也對,爹娘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放在現代可正是熱期,最多就是個新婚啊。
“畫兒,這個好看嗎?”楊大手里拿著一只翠綠的梅花玉簪,向楊雪畫征求意見。他完全沒有發現,他一個年人向一個六歲娃娃征求意見有什麼不對。
楊雪畫看著那玉簪,見那玉水頭極好,再想想自己娘親瘦黃的臉,回去得好好養養。于是便點點頭:“好看。”說著又拿起一只銀鐲子,上面寫有一個大大的福字,寓意極好,“這個給。”
“好。”楊大見那晶亮的雪花銀,想著自家老娘戴上這鐲子一定很是富態,也點點頭。
最后,楊大和楊雪畫為劉氏選了一支翠玉梅花簪,為白氏選了一只分量不輕的福字銀鐲,為楊雪玲則是選了一對珍珠耳釘,陳氏和云氏則是兩支白丁香珍珠銀簪。
這些東西,一下子便花去了七十四兩銀子。
楊大又有些心疼錢,當著掌柜的又不好意思說,待出了珍寶軒才問道:“畫兒,咱花了這麼些銀子,你娘會不會生氣?”
楊雪畫頓時翻了個白眼。買完了才后悔是不是晚啦?
這麼想著,卻問道:“爹爹,你為啥要給娘買這個?”
楊大有些嘆息地說:“你娘當初,被爹娘賣了,跟著我的時候啊,我啥都沒有,可這幾年過去了,就沒說過一個苦字!爹爹買這些,是覺得想補償……”
楊雪畫心里咯噔一聲。
怪不得娘從來沒有提過外公外婆,原來是被親爹娘給賣了!
一殺氣不由自主地釋放出來,該死的,娘親之前到底是吃了多苦!
楊大皺著眉看著:“丫頭?”這孩子這臉咋這麼嚇人?
楊雪畫平復心,聲撒:“爹爹,我走不了,你背著我好不好?”
一路說一路走,這時候已經快出鎮子了,楊大便背起楊雪畫趕回家。
回到家,楊雪畫急忙把買的首飾分給大家,又把順手買的點心分給幾個男孩子。剛分完,就聽見自家屋里劉氏嗔怪:“你也真是的,賺了多也不是這樣花法!我一個干農活的,哪戴的住這般金貴的首飾!”
接著便是楊大的聲音:“翠雨,你戴著吧,好看,這麼些年,家里窮,我一直也沒啥本事,讓你跟著我吃苦了。”
楊雪畫一邊笑暗暗給爹爹點贊。看來爹爹的商不算低嘛。
白氏幾人見買了這麼多東西,嚇了一跳。待聽到楊雪畫在山腳下發現了一株百年人參,都直呼畫兒是家里的福星。可不是福星嘛,別人上山咋就看不見這人參?
不過,等楊雪畫把銀票拿出來的時候,白氏卻擺擺手道:“你們的銀子是自己賺的,且自己收著。畫兒得上天庇佑,我老婆子也不多拘著你們,是時候看開了。”說完看向楊鐵柱,看到老伴眼里的欣,知道自己這一步是走對了。
白氏看著剩下的老大老二,道:“你們也一樣。”
陳氏和白氏心里一喜,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謝謝娘!”
白氏看著們眼底的欣喜,嗔怒道:“想笑就笑!還憋著做什麼!”陳氏便第一個呲牙笑了出來。是真沒想到婆婆會在分家之前讓他們自己管錢。
楊雪畫在心里暗暗點頭,雖然偏心過,可現在到底是明白了。
楊雪玲便著急地問:“,我呢?我的錢也可以自己攢著嗎?”
白氏就故意逗:“不行,玲玲的要給買糖!”
楊雪玲知道是逗自己玩兒,配合地捂了自己的小荷包,惹來眾人一陣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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