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玉梨在湖中掙扎,那聲音十分劇烈,船上的視線一下就被這邊招了過來,佟母尖一聲,喊道:“有人掉進水里了,快來人去救起來!”
佟綰就站在影,佟母一時間沒有找到,心里慌不已:“綰綰呢?我的兒在哪里?”
船上的小廝跳下去救人,佟二叔還以為真的是佟綰掉水里了,一時間還有些幸災樂禍:“哎喲,嫂子你可別著急,下人們都下去救人了,佟綰一定會沒事的。”
佟母沒心思計較他話里話外的怪氣。
佟綰這才從影里走出來,臉上帶著點點擔憂:“娘親,我在這里呢。”佟母見佟綰平安無事,這才心安,這就抓著佟綰的手不放了。
反倒是佟二叔,臉一下就變了:“那水里的是誰?”
佟綰轉而看他:“堂妹剛才一不小心,從我后面直沖沖過來,我一轉頭,就看到往水里撲去。”
“你的意思是,我的兒無緣無故自己跳湖里了?”佟二叔的脾氣一下就上來了,指著佟綰就開始破口大罵,“佟綰,我知道今天的事是佟玉梨不懂事,可你也不該這麼對自己的堂妹,要是出了什麼事,你怎麼賠?”
佟綰連眉頭都沒一下:“二叔,你也知道是佟玉梨不懂事,不懂事我不會跟計較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我,應該是我問問您,今天山崖上那件事,你又該怎麼賠我?”
佟二叔毫沒有要罷休的意思:“沒想到你這麼惡毒,居然還記著早上的事,我們一家子都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難不要你妹妹這條命,你才甘心嗎?”
這話說著就嚴重了,佟父咳嗽一聲,低了聲音說:“事還沒清楚,這麼著急做什麼?”
好在這個時候,佟玉梨總算是被撈上來了,渾,跪坐在床板上,模樣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剛才一直在旁邊默默不作聲的二嬸帶著哭腔,快步到佟玉梨邊,給披上披風,說:“梨兒,你可嚇死娘親了,剛才不是和你姐姐站一起嗎?怎麼就掉下湖里去了?”
話音剛落,就見佟玉梨渾一個哆嗦,可憐兮兮地抬頭,幾乎就要落淚了:“姐姐……姐姐說討厭我,趁著別人不備,就把我推進湖里去了。”
聲音不大,在安靜的船上就像是一個驚雷,一下就讓整個場面都沸騰起來了,佟二叔惱怒道:“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剛才你們姐妹就站在一起,怎麼就佟玉梨掉下去,而你站在船上平安無事?”
二嬸也接著開口:“佟綰,佟玉梨比你小,不懂事你也是知道的,只是二嬸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惡毒,不惜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你妹妹推湖中,竟然還說是你妹妹失足落水,你這樣這麼對得起二叔二嬸一直以來對你的好!”
這話可就可笑了,一向都是他們支援二房得多,怎麼就了二房一直以來對好了呢?
佟綰冷笑一聲:“二叔二嬸憑一句話,就想將我定罪嗎?也好,那加上今日山崖的事,我們一起去見好了,看看是誰有理,是誰胡謅!”
畢竟是佟玉梨理虧,一聽到見,霎時就有些發憷,不由得扯了一下自己母親的擺,卻見母親的姿態擺得比佟綰還要高:“大哥一直在朝為,可也不該因此就偏袒自己家兒,難不大哥家的兒就是心肝,我們家的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嗎?”
佟父眉頭一皺,看向佟綰:“佟綰,沒照顧好妹妹,始終是你錯了。”
心里一涼,知道父親不愿意將這件事捅到人盡皆知,可方才明明就是佟玉梨要害,是從湖面倒影中看到佟玉梨,這才堪堪躲過,可現在卻要道歉?
瞥見渾狼狽的佟玉梨,朝著出勝者般得意的神。
角抿得的,整個船板一下就安靜下來,只余下岸上喧鬧的人聲,二叔又添了一把火:“既然這樣,等船靠岸后,我們就去衙門好好說到說到。”
“說什麼?”突然從不遠傳來一聲不屬于佟家人的聲音。
眾人抬頭看去,就見船邊不知何時上一只陌生的小船,船雖然小,但致得連佟家重金租下的大船還要貴重一些,而那船上的人正開簾子,笑眼朝他們看來:“佟大人,有見面了。”
佟父趕上前:“下見過七王爺。七王爺也來賞燈?”
“是,沒料到會遇上佟大人一家。”他瞇著眼,目略過佟綰,“看來佟大人這里熱鬧,不介意我上來討杯茶喝吧?”
“自然是再歡迎不過。”幾人趕讓開,商玄玨邁步而上。
他姿拔,面貌英俊,又加之佟大人對商玄玨的稱呼和恭敬的態度,佟二叔趕站到一旁,又蠢蠢想要上前結,二嬸也將佟玉梨扶起,還趁著他人不在意,將佟玉梨打理了一下,免得讓商玄玨看低。
只見商玄玨剛站到佟父邊,就又說道:“剛才就遠遠看到佟大人的船了,只是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看到一個有趣的景象,貴……”他目掃過頭發還漉漉的佟玉梨上,“貴剛才似乎在船板上未站穩,差點推到佟綰小姐,好在佟綰小姐躲了一下,不然現在落水的,就是佟綰小姐了。”
他話音剛落,幾人臉均是一變,佟玉梨結結地,只說出幾個字來:“我沒有,我不是……”來來回回就這幾句。
商玄玨挑眉:“你的意思是,本王在說謊?”
他只是站在那里,便是渾氣度了過來,佟玉梨一,整個人猝不及防地跪下,佟父狠聲道:“二弟,你教不嚴,在七王爺面前失了禮數了!”
本來二叔還想再說些別的,見佟父滿眼警告,只能咽了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佟綰角一勾,笑了:“佟玉梨,你把你剛才說的話再仔細說給姐姐聽。”
佟玉梨再堅持,就只能得罪七王爺了,哪里敢,只好把眼淚往肚子里咽,委委屈屈地說:“可能是我方才摔暈頭了,這才記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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