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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寵后》 第18章 第 18 章

 耳畔失了聲音,獨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過了多久,眼睛才恢復了亮。

 男子微微俯看著,見好轉,才問道:“你生的什麼病?”

 玉照聽的不清明,搖了搖頭,低頭開始默默數著藥罐里的藥丸,不愿意說話。

 “生病了為何還飲酒?邊怎麼也沒人跟著?為何要......”

 男子語氣低沉,帶著抑,似乎是想訓責,又忍住了。

 “也不是什麼病,好多年都沒犯了,我...我以為已經好了吶......”玉照鼻尖泛紅,說話尾音拖的長,無端生出一憨來。

 “你醉了。”

 玉照打了個嗝兒,話語中帶著濃濃的鼻音:“不,我沒有......沒有醉,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說罷就扶著地悠悠的站起來,可這會兒,腳心更是無力,一個踉蹌,以為要一頭栽倒地上去,不想又是被趙玄扶住了,兩人的極近,玉照在他前,鼻尖全是他的香味。

 中間還混有淡淡的香燭味,玉照努力吸了吸鼻子,只覺得好聞,似是曾在哪兒聞過。

 趙玄手攬在小姑娘腰間,以防醉酒傾倒,薄紗下的他眼神暗了暗,呼吸有些紊

 他本不該如此失了分寸,可若是不扶著,總不能眼睜睜見摔倒。

 “你家人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趙玄甫一出口,便發現他的聲音喑啞的厲害。

 玉照一滯,眼中泛起淚水,抬頭著他:“我家不在這里,我在這里沒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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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玄面下的眉頭深鎖,換了一個問法,“你是哪家的姑娘?”

 他自然是不信眼前這滿謊話的小姑娘說的話,瞧子以及著打扮,必定是家中千百寵的,如何會沒有家,只當是醉的糊涂了。

 玉照服用的藥丸舒活心脈,活化瘀,見效奇快,只是也有弊端,藥量較重,這副作用也明顯。

 吃下一顆,灼熱,磨人的厲害。上下這會兒都著緋紅,也不知是藥的原因還是那兩杯果酒的功效,玉照只覺難極了。

 端午本就了夏,遑論還是在人堆里去,難耐的扭了扭子,不回答他的問題。

 “你帶我去二樓玩好不好?聽說那里有好玩的。”

 趙玄被磨的沒了脾氣,醉這般還想著玩。

 他拉著避開人流往樓上走:“醉了酒還敢跑?若遇到的不是我......”

 趙玄忽然沉默了。

 玉照模模糊糊的問他:“遇到什麼......遇到了你?我看公子人不錯,才不會害怕呢。”

 趙玄聽了垂眸,語氣嚴肅:“你知道我是誰?你連我都不認識。”

 玉照見趙玄低著頭,離自己甚近,忽然手過去揭下他的面

 他一時不妨備,臉上一涼,面竟是被扯了去。

 玉照瞇著眼睛看面下的面孔,長長“哦”了聲,

 “我就說味道一一樣呢,原來是道長你啊......”

 趙玄眼睫

 玉照醉醺醺的雙手攀上趙玄的腰肩,仰著頭著他的眼中水盈盈,瓣殷紅:“你是想我了嗎?才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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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玄只覺得周遭忽的失了聲,他什麼都聽不見,只能聽到小姑娘的話。

 生平頭一次打算趁人之危,他抬手輕過小姑娘的眉心,潔的前額,仗著小姑娘喝醉,哄道:“是,我是來找你的,你可愿意跟我回家......”

 玉照傻傻的笑,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笑的花枝招展,風月為之失,懸掛于蒼穹上的明日都沒明亮。

 “你說什麼?”玉照指著自己的耳朵:“我糊涂了,聽不見了呢——”

 說完,眼睛一閉,靠在他懷里睡著了。

 ***

 聽說今日樓里一擲千金請來了琵琶大家前來彈奏,樂之中,玉嫣最喜好琵琶。

 玉嫣侯府嫡,往日筵席也是個八面玲瓏的,因此與好的姑娘頗多,一路遇到幾個往日識的世家貴,幾人一拍即合,索便結伴去聽一聽那被旁人吹上天邊的琵琶大家彈奏的究竟如何。

 循著喝彩聲來到,便見高臺之上有一中年不茍言笑的子,懷抱琵琶,素手撥弦,琵琶聲清脆錚錚,冰雪凈聰明,雷霆走銳。

 一曲終,眾人紛紛拍掌喝彩。

 師大家在臺上溫聲細語,詢問臺下:“可有上臺獻藝的?”

 今日不僅僅是武技有比賽,吹啦彈奏更有,先前便有一位姑娘箏技高超,把擂主贏了下去,如今這里頗為熱鬧。

 可彈琵琶不易,常言道千日琵琶百日箏,沒點天賦可是不行的。

 玉嫣便是個個中高手。

 “玉嫣,你要不要上去?你的琵琶彈得如此好,肯定能得個第一。”立即有好的姑娘想玉嫣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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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是啊,玉嫣,你就彈一曲給我們聽聽。”

 玉嫣有些心,但又有些猶豫。

 是侯門的姑娘,縱使一曲琵琶能出風頭,可在大庭廣眾之下演奏,未免人看輕了去。

 恪正巧帶著顧升走過來,兩人一風華正茂,另一個雖然年,卻生的儀表堂堂,頓時眾人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去。

 顧升個子高,人群中一眼便見到了玉嫣,玉嫣也見到了他們,立即移開視線。

 顧升奇怪道:“你姐姐今日是怎麼了?見到我們都不看一眼。”

 恪沒說什麼,笑了笑,“我們前去看看。”

 顧升雖比恪大了許多,但也是見著恪長大,向來是將恪當弟弟一般。

 他含笑道:“走,去看看。”

 那邊玉嫣余見到顧升走過來,杏眼眨了眨,起上了高臺。

 今日穿著一淡青羅衫,翠綠百褶,梳著的百合鬢,一并不華麗,卻勝在清朗淡雅。

 朝著下首眾人微微福了一禮,接過旁人遞來的琵琶,纖手試了試音,接著稔的波起來。

 細捻輕攏,音如飛絮縹緲,琴聲清麗如春江之水,靈澈如九秋之。蛩聲輕鳴,似細水涓涓。

 彈得是名曲聲聲思,其中思念纏綿之味,躍出曲中。

 玉嫣撥弦的姿勢,恪一瞧便知是沒有藏拙的,果然回頭便見一臉驚艷之的顧升。

 恪若無其事的問顧升:“我二姐姐彈的如何?”

 顧升眼中揚起笑意,頗有些欣:“不想嫣兒的技藝竟然如此高超,比起方才的師大家也不遑多讓。嫣兒妹妹能詩作賦,更是通音律,當真是柳絮高才。”

 恪聽旁人夸自家姐姐,自然是高興,但仍學著老的模樣,謙遜道:“顧兄過獎了,我姐姐如何能與前朝謝氏比肩。”

 兩人正說著,忽的明月樓外嘈雜起來——

 “借讓!借讓!”

 外邊一群護衛虛握劍柄,護著一位老人往樓走。

 明月樓中賓客不是顯貴豪門,也是家纏萬貫之人,他們這群人來這里都帶不得護衛,這些護衛是誰人的手下?

 為何如此大搖大擺的進來?

 賓客視線紛紛落在那位老者上。

 老者提著一個紫漆木箱,穿著樸素,不像是天潢貴胄。

 可縱使這般,誰都不敢小瞧。護衛很快從人群中開辟出一條小道。

 “那是什麼人?”恪皺眉瞧著,猜不

 顧升收回視線,淡淡道:“估計是宮中貴人。”

 那老者,瞧著倒是像位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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