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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國之君》 第八章 有內鬼!

 于謙聞言,也是面有憂,他點頭說道:“殿下,確有其事,但是殿下知其一不知其二。”

 “富戶、縉紳的南逃,導致百姓們惶惶而不安,可是百姓們那里能夠長途跋涉至南京去?”

 “行千里至需要備一年的糧食,而且到了南邊,也不是馬上就有傭酬,宅、田、錢、安家,都是負擔,百姓們想逃,也逃不了,只能留下來,唉。”

 朱祁鈺認真的品味了下于謙的這番話,遷移本除了包括路上的盤纏,還要包括在南方的安置費。

 這兩筆錢,對于富戶、縉紳算不得什麼,但是對于百姓而言,本就是天塌了。

 “于老師父,察民,深知百姓之疾苦,豈是慈厚二字?”他慨的說道:“剛才讀到帝范君第一,即是執政須為民,夫人者國之先,國者君之本。”

 人是國的前提條件,而國是君王的本。

 所以朱祁鎮當帶路黨,就是刨自己的基。

 “殿下,古書浩渺如海,臣以為《資治通鑒》不妨一讀。”于謙看著那本《帝范》就是頭大,書是好書,但是李世民玄武門之變也是眾所周知。

 朱祁鈺想干什麼?不言而喻,于謙又不是個傻子。

 “資治通鑒?看都不看,孤喜歡這個。”朱祁鈺揚起了手中的《帝范》十分確認的說道。

 書房陷了詭異的沉默當中。

 這是一談判,相當于之前在慈寧宮的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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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若微的條件是盡量保證朱祁鎮活下來,作為太后就支持朱祁鈺登基。

 而此時朱祁鈺對于謙開出的條件是:想要他當皇帝,他就會殺掉朱祁鎮。

 于謙看著朱祁鈺堅持的態度,略微有些嘆氣的說道:“郕王殿下,我這里有份奏疏,是關于土木堡戰敗的文編,結合兵部的文書。”

 朱祁鈺拿過了于謙的奏疏,本應該經過文淵閣再到他手里的奏疏,就這樣直接的遞給了他這個監國。

 這不是于謙不懂規矩,或者有意在破壞規矩,實乃是他這份奏疏,太過于大逆不道。

 【我皇祖于軍職,雖行世襲之制,實寓考選之典;故后之有功者,可以升授。而不才者可以汰減,萬世不易之法也…】

 文章從幾個方面詳細分析了土木堡之變的前因后果,在戰后進行反思總結,很有必要。

 但是這件事于謙甚至都不敢讓其他的大學士得知,可見茲事大。

 “武備松弛,東勝衛、玉林衛、宣德衛、察罕腦兒衛,天衛、高山衛,軍額五百至一千,百不村四,只有五六人軍額戍衛?將帥言俱有差遣?”

 “都督僉事李謙每戰必稱:敵可盡乎,徒殺吾人耳?”朱祁鈺有點腦闊疼。

 敵人無窮無盡,打仗就是殺我們自己人,這種反戰的論點,擁躉還不

 于謙認為土木堡之變之所以兵敗的原因,除了大明出了一個朱祁鎮以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武備松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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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點之前,在奉天殿他就問過一次,于謙以兵部左侍郎的名義上過一道奏疏,說的就是武備松弛的事。

 當時于謙含含糊糊沒說的那麼明白,這封準備了不知道多久的奏疏里,卻是詳細的列出了他的調查報告。

 東勝衛這些衛所在哪兒?

 九鎮之地的大同鎮,戰端一啟,首當其沖的要害之地。

 軍額百不存四,五百人的軍額只有二十個人,一千軍額只有四五十個人。

 于謙在撒謊嗎?朱祁鈺不信。

 也先大軍南下在即,他這個行為,更像是在掀桌子。

 “勛戚惰不奉詔習騎,不朝,每早朝皆以病稱休,逢迎賭博之相師,醉醲飽鮮之是尚,忽軍旅之事而不修,玩祖父之功而不恤。”朱祁鈺看完了奏疏,都上來了,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眩暈。

 他用力的吸了幾口氣,勛戚多為軍中將帥,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大明武備松弛,他有點心理預警,但是完全沒想到已經爛到了這種地步。

 軍事素質低下、能力平庸、生活腐化、擅閹、軍紀渙散、謊報大捷、殺良冒功、士氣頹靡、擅自割地、怯懦頹怠、私心自用、兼并土地、私役軍士、貪婪無行,件件樁樁有名有姓,清清楚楚。

 都讓他心頭的火越來越旺。

 “結虜人是啥意思?應嗎?”朱祁鈺打開了第二本奏疏,這本奏疏朱祁鈺看完直接拍桌而起,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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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止知貪利以家,不思屈節而辱國;于敵之虛實,略不以聞;禮義之大節,全不暇顧。】

 【及回還復命,又復架虛詞,夸大張皇,肆為欺罔;甚至消息,而結虜人,妄報腳,而希求升賞。】

 【以致外番放肆,有輕中國之心,邊境不寧,釀今日之禍。】

 郭敬,大同鎮守太監,四朝元老的大太監,遞年為瓦剌制作火及鋼羽,走私軍火。

 李讓,大同衛指揮,兒和瓦剌大同王的兒子結親,明面上李讓是大明的人,實際上,他還是瓦剌知院,瓦剌人的好婿。

 王文、施帶兒、喜寧、王喜、小田兒、加失領真等等,都是鐵證如山。

 朱祁鈺站起來,站在窗前,用力的氣,他現在一直腦袋嗡嗡的響,那點涵養的功夫早就丟的一干二凈了。

 朱祁鎮作為皇帝都是帶路黨,他提拔任命的那些人,大差不差,一窩鬼。

 他轉過頭來說道:“于老師父,這些人都該死,于老師父以為呢?”

 “該死。”于謙十分認真的說道。

 朱祁鈺十分確定的說道:“明日讓錦衛去大同、宣府把這些人抓到京城來,午門外斬首示眾,孤親自監刑。”

 “你不要勸,此事無論輕重緩急,必須得辦!”

 凡事都怕個但是,之前于謙就在奉天殿上勸了一次,他直截了當的告訴于謙不要勸。

 于謙俯首說道:“臣沒打算勸,臣以為這些人的家人也需要挨個過審,若有罪則斬,若無罪,臣還沒考慮清楚該怎麼置,按律應當釋放。”

 于謙若是真的要說什麼以大局為重之類的車轱轆話,也不會上這封奏疏了,他甚至還擴大了下打擊面。

 朱祁鈺閉目良久吐了口濁氣說道:“若是查無實罪,統統流放瓊州,永世不得回朝!”

 于謙抿了抿,沒有反駁,更沒有勸諫,此時乃是戰時,等打完了這一仗,再行勸諫大赦天下也不遲。

 如果那個時候,他還記得這群人。

 朱祁鈺很快就發現了其實軍備廢弛和結虜人的名單,很大部分的重合在了一起,于謙其實是在說一件事。

 第三本奏疏,則是土木堡之變的過程,最最重要的就是導致土木堡之禍的主要負責人是誰。

 那自然是朱祁鎮的頭號太監,王振了,也只能是他王振,難不還能是英明神武的大明戰神朱祁鎮不?!

 畢竟皇帝不粘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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