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半,兒恬恬終于又睡了。向卉聽到陳維平從小房間出來的聲音,走到書房門口。
“你不是說等你回來解釋嗎?現在你可以說了。”向卉倚著房門站著。
陳維平低著頭走到面前:“對不起,老婆,今天又讓你生氣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知道我們家的地址……”
“說重點。”向卉打斷他。
“懷孕了,可是我仔細算過時間,懷孕的那個日子不是太對。”陳維平了鼻子,“我知道這聽起來很不負責任,但我也不想平白背這麼大的鍋。所以,現在的解決辦法就是去做羊水穿刺,等結果出來。”
“如果是你的呢?”向卉問。
“該我擔的責任我會擔。”他說。
“你打算怎麼擔?”向卉抱,“如果堅持生下來,你養還是不養?將來孩子大了,你盡還是不盡一個父親的責任?”
陳維平默然。
“不如我幫你做個選擇吧,你看怎麼樣?”向卉好心地問。
陳維平沒太明白的意思:“什麼選擇?”
向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回到書桌前,拿過桌上的離婚協議走回來:“你看一看,如果沒有什麼異議,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把手續辦了吧。”
陳維平接過了離婚協議,他走馬觀花地瀏覽了一遍,然后退一步將離婚協議舉到了向卉面前,他一下一下將離婚協議撕了個碎。
“我說過,我不可能和你離婚。”他面沉,一字一句。
“那你想怎麼樣?”向卉近他一步,“你作為一個丈夫,你對不起我。作為父親,你對不起兒。你作為一個人,你對不起周云舒。你要是不想離婚,你就管好你的下半。你管不住,哪來的資格冤?”
“你再給我一點兒時間,你相信我,我一定能理好。”陳維平很頭痛的樣子。
“陳維平,我給了你機會,但你沒有珍惜。”向卉覺得他真是不可能思議,“你足足有半個月的時間去理好你和周云舒之間的問題,但你沒有理好,你以為把手機一關,周云舒就從你的世界里消失了是嗎?你真是太可笑了。”
陳維平死死地盯著,他猛地將手里的碎紙片用力一擲,然后一把捉住了向卉的手。
向卉嚇得頭皮炸麻,尖一聲:“你要干嘛?”
“你放心,我不會打你。”陳維平冷笑著,“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你就別再我了,我已經很累了,很崩潰了。你再我,我就只能去死。你不想你的兒喪父的話,你就給我一點兒息的時間。”
向卉看著他的眼神,那樣可怕的眼神,不寒而栗。這樣可怕的陳維平,不敢再說,因為無法確定他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來?
陳維平見嚇住了,他這才丟開的手退了一步:“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肯定有人在陷害我。等我查清楚了,我自然會給你一個代。你要是覺得我有毒,不想看見我,明天開始我去上班了,你可以帶著恬恬搬回你爸媽家里住。但離婚的事,你現在想都不要想。”
陳維平說完轉出了書房,向卉站在那里,直到陳維平進了大房間關上了房門,才發現在發抖,手和腳都不由自主的發抖。
向卉退回書桌前坐下,電腦屏幕上離婚協議還打開著,向卉過鼠標,機械地點下了打印按鈕。打印機吱吱地響起來,白紙黑字的離婚協議從打印機里吐出來。
房間里安靜極了,陳維平猙獰的面孔在腦海晃來晃去,抱住頭,眼淚無聲地往下淌著。
次日一早,陳維平去上班,順便送恬恬去兒園。向卉躺在床上,聽著陳維平和恬恬有說有笑地出了門,側過頭將頭埋進了枕頭里。
幾乎一夜沒睡,神經一直繃著。這會兒陳維平終于不在家了,的神經總算可以松弛下來了。
向卉睡到中午十二點多才醒過來,手拿過床頭柜上的手機,屏幕上有好幾通未接電話。有陳維平打來的,有媽打來的,還有樂雯打來的。
又點開微信看了看,陳維平給發條信息:你幫我收拾一下服,從今天開始,我住公司宿舍。
樂雯給打了語音電話,還發了幾條信息,讓向卉睡醒了馬上給回電話。
準備給樂雯回電話時,媽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喂,媽。”向卉靠著床頭坐了起來。
“早上你爸去市買了點野生薺菜,我包點餃子,你和維平帶恬恬回來吃吧。”向媽媽語氣和藹。
“媽,我不回去了,有個稿子急著要,我昨天熬到四點多呢。”向卉撒了個謊,不想告訴媽媽昨天發生的事。
“你和維平……好好的了吧?”向媽媽問。
“好好的啊,怎麼了?”向卉反問。
“你們好好的就行了,反正你要記著,男人是要管的,他讓你隨時可以看他的手機,你就不要客氣。”向媽媽提醒。
“知道了,媽,我剛起來,得很,我去弄點吃的,先不說了,掛了。”向卉不等媽說什麼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隨后回了樂雯的電話。
“哎呀,我的姑,你再不回我電話,我都要報警了。”樂雯的語速飛快,“向卉,你這會兒在家吧,我馬上上來,給你帶了吃的。”
“行,那我等你。”向卉掛了電話,掀開被子下了床。
向卉洗漱時,外面傳來了門鈴聲,嘀咕了一句:“樂雯來得還真快啊。”叼著牙刷汲著拖鞋小碎步跑到大門。
大門打開,一個背著驢牌包包,穿著藍白相間大,束著丸子頭的人站在那里。逆著,向卉眼暈得厲害。
“姐姐,我可以進去嗎?”周云舒輕聲問。
向卉退了一步,里的牙刷掉到了地上,慌忙彎腰撿起來,起后往回走。
“你進來吧。”
周云舒跟在后進了大門,看著干凈整潔的地板,了高跟鞋,赤著腳走進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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