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暖暖?”
這三個字,令寧雲嫣如遭雷擊,原本姣好的麵容此刻無比扭曲猙獰。
五年前,這個人不是已經死了嗎?親手死在佈置的火海之中燒得骨無存?
怎麼可能會活著?恐懼如水般瞬間在心頭翻湧起來,不可能,不可能的。
寧雲嫣覺自己都要窒息了,費了很大的力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那聲音徹底失去了剛纔的甜。
“管叔……我很好奇語楓語杉他們會喜歡什麼樣的人?你能給我形容下…那個姑娘大概長什麼樣?”
管叔想了想,據實開口道:“那位寧小姐,長得很普通,二十四五的樣子,個頭一米六五多點,五除了雙眼睛比較耐看之外其他就很一般……估著平時一直都在曬太吧,臉頰上長了不雀斑……”
聽到這裡,寧雲嫣才狠狠鬆了口長氣,如釋重負地笑了出來。
與寧暖暖是孿生姐妹,五幾乎一模一樣,論整的話可能寧暖暖還比上幾分,可現在管叔卻說這個來家裡做客的寧暖暖滿臉雀斑,那肯定不是的親姐姐。
掛了電話,寧雲嫣轉著手中的葡萄酒杯,眼眸裡閃過一道狠辣。
當年是親手燒死的人,又怎麼可能搖一變重新回來呢?
那醜頂著寧暖暖的名字,不過就是一場令人虛驚的巧合而已。
……
薄家的司機將寧暖暖送回家。
寧暖暖看到自己租來的一百二十平米的套間,頓時覺得和恢弘的薄公館一比,自己這套新房簡直是樸素得有些稍顯寒酸了。
聽到寧暖暖回來的腳步聲,寧小熠從自己房間裡走了出來。
“媽咪,我去給你熱湯。”
冇多久,寧小熠就將溫好的豬肚湯放在了寧暖暖的麵前:“媽咪,這是豬肚湯,我特意放了蟲草花和黃芪枸杞紅棗,都是對你好的藥材。”
寧暖暖端起來喝了一口,覺暖心裡也暖。
雖然小熠的手藝比起薄家的用廚師還是有點差距,可是寧暖暖卻更樂意喝自家兒子親手熬的湯,也不含糊,將小傢夥給熬的湯全部喝下了。
寧小熠冇著急收拾碗筷,而是拿出手機遞給寧暖暖。
“媽咪,哥這幾天剛進了一個劇組,他這次演君的兒子。哥哥第一次見到網劇裡演君的演員都傻了,除了氣質比你差些,長得和你幾乎一模一樣。
哥哥冇和那演員說媽咪長得像的事,而是讓我問問你,這個演員和媽咪有什麼淵源嗎?”
邊說著,寧小熠邊將開機儀式的照片點開放到大,定格在一個人的臉上。
隻一眼,寧暖暖就認出照片上的人是誰。
寧雲嫣。
這些年來,寧暖暖一直藏心中的仇恨,儘可能地讓自己快樂,可是冇人能會到心深的痛苦。
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奪子放火的一幕幕就像電影般在腦海裡一遍遍地重複播放。
寧暖暖的手指掐著桌布,用力到要把桌布給扯碎。
“媽咪,你怎麼了?”
“小熠,是媽咪的親妹妹,卻也是曾經傷媽咪最深的人。”寧暖暖目迷離地說道:“你轉告小烯,讓不要暴我的份,也不要告訴寧雲嫣我和他之間的母子關係。”
見寧暖暖神痛苦,寧小熠懂事地點點頭:“媽咪,我知道了。”
寧暖暖對兩個兒子這番解釋說得很剋製。
雖然他們的智商商雙高,但是要怎麼告訴他們這個所謂的‘小阿姨’曾經試圖燒死,更是將他們的哥哥姐姐當野種一樣地殺了?
這仇,總有一天是要報回去的。
……
一轉眼又到了母親的忌日。
這五年來不在國,寧暖暖一直冇有去母親墓前祭拜過。所以這一次,寧暖暖起得特彆早,著了一襲黑,臉上冇有再戴那張醜裡吧唧的人皮麵,而是化了個很淡的妝容。
寧小熠趴在浴室門口,著自家媽咪的背影,撇了撇小道:“媽咪,你這次真的不帶我去看外婆嗎?”
“外麵下雨,你外婆的墳在山頭,路不好走,你乖乖留在家裡。”
明明曾是寧家明正娶的夫人,但卻葬在城郊不知名的山頭之上,自己不在夏國的日子裡,指不定母親的墓前早已荒草叢生。
“那你下次一定帶我和哥哥一起去。”寧小熠將綠豆糕打包好,遞給寧暖暖:“媽咪,這是我給外婆親手做的綠豆糕,你幫我帶給外婆哦。”
寧暖暖了小東西的腦袋,笑容燦爛:“好。”
出門後,寧暖暖打了一輛車,去到城郊的天牛山。
到了那兒才發現,果然如自己所想的那樣,下雨的山不好爬,也是費了很大勁兒才爬到山頭。
寧暖暖把墓碑上的泥濘去,將百合花和綠豆糕放在了墓前。
雨一直下,寧暖暖著墓碑上溫婉娉婷的人,眼眶紅得酸楚,佇立了許久許久,才緩緩轉離開這兒。
掃完墓,寧暖暖從城郊回了市中心。
被雨打了有些冷,見到路邊有家咖啡書店,就推門走了進去。
這幾年,寧雲嫣在娛樂圈中嶄頭角,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寧暖暖今天出門雖然冇戴往常戴的麵,但是卻戴著墨鏡和遮住大半張臉的口罩。
“一杯黑咖。”
“一杯黑咖。”
隨著寧暖暖點完咖啡後,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寧暖暖循著聲音了過去,卻不出意料地瞥到男人深邃得宛若萬年深潭的眸,這一刻的心,狠狠一凜。
什麼狹路相逢?
這就是!
竟然在這裡遇見了薄時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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