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大師。”紅溫書和老孫一離危險就連滾帶爬地跑過來到他們后。
莫道長和唐道長稍微鎮定點,還朝元敬和君辭拱了拱手。
雖然對君辭的份到疑,但現在顯然不是問問題的好時機。
“你們怎麼被綁到樹上去了?”元敬問道。
“說來慚愧。”唐道長代替他們回答:“我們被卷進來后便和樓先生失散了,還被拉進了一個鬼域里面,被迫經歷里面的劇,我和莫道長聯手好不容易破了鬼域,本以為會出去,沒想到再次睜開眼卻被直接綁到了槐樹上。”
“雙重鬼域?”元敬失聲道。
君辭:“現在看來應該是的。”
“你們在鬼域里經歷了什麼?”元敬問道。
“我們附到了一個戲班子的人上,我是班主,莫道長是一位名聶儀的書生,唐道長是一位姓秦的探長,而老孫則是戲班子的臺柱子———折杏。”紅溫書說道。
“哦?人居然是一樣的,那你們經歷的是什麼劇?”君辭饒有興味地問道。
“我扮演的班主把快要死的折杏從外面帶回戲班子里,傾盡心把培養臺柱子,沒想到折杏長大后喜歡上了班子里的編劇聶儀,但聶儀不喜歡,便因生恨在大家吃的飯菜里下毒,最后所有人都被毒死了。”
君辭:“……”
元敬臉一沉,怒斥道:“荒唐!”
是荒唐的,這些人就連死了都不愿意正視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
“不對,秦探長……折杏應該沒殺他,他為什麼會在這里?”樓玉寒疑道。
在折杏的鬼域里,秦探長只存在于大家的對話中,連人影都沒出現過,唯一出現過的探長明明是樓玉寒附的王探長。
君辭著下:“想要知道答案很簡單,把這棵槐樹砍了就知道了。”
君辭話音一落,槐樹周圍忽然狂風大作,枝丫又開始晃起來,瘋狂朝眾人席卷過來。
“躲在暗算什麼本事?出來我們面對面剛啊。”君辭一個移步躲開破空而來的枝條,手里不知何時出現一把鋸子。
鋸子通漆黑,上面還有跳的火苗。
元敬嘆道:“這便是君小友的恩師留給的法?真是聞所未聞。”
樓玉寒:“……”
腳下踩著特殊的步伐,君辭一路躲過凌空劈來的枝條,離槐樹越來越近。
恐怖的迫襲來,槐樹急了,枝條甩得越來越暴躁。
來到槐樹底下,君辭一刻不停,把鋸子往樹上一靠,火焰跳得越來越激烈,僅僅幾秒鐘的功夫,槐樹攔腰倒下,隨后消散在空氣中。
狂風戛然而止。
元敬等人立即跑上前,發現槐樹的樹干居然是空的!
君辭把手進去掏了掏,掏出一個紅的面來,角上畫著一朵綻放的綠百合花。
“錦溪的面?為什麼會在這里?”元敬驚訝道。
這面不是隨著錦溪一起下葬了嗎?
“是你們自己出來還是我請你們出來?”君辭曲起手指在面上敲了敲。
“我們、我們自己出來。”面里傳出來一道畏畏的男聲。
接著一顆腦袋從面里鉆了出來,赫然是桂春班的班主。
班主不敢有毫停頓,全都鉆出來后便站在一旁聳著肩膀不敢看。
在他之后,又鉆出來兩個人,聶儀,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
陌生的男人應該就是秦探長。
三人在君辭面前站一排,畏懼地看著手中的黑鋸子。
那上面傳來的迫使他們毫不敢輕舉妄。
“這面怎麼會到你們手上?”君辭問道。
秦探長巍巍地舉手:“是我帶過來的。”
他的語氣帶著深深的后悔:“錦溪死后那五百兩黃金一直沒找到,平沙城漸漸流傳出死時手里握著的面便是藏寶圖的傳說,所以我就……”
“你就跑去挖的墳了?”君辭似笑非笑。
秦探長了脖子,在手里的黑鋸子下再沒有之前的意氣風發。
“你家里也不缺錢吧,區區五百兩黃金就讓你去墳?”可能是了折杏饋贈的緣故,元敬語調拔高,滿臉怒氣。
“財帛人心,五百兩黃金不是小數目。”樓玉寒冷聲道。
“那你又是怎麼死的?”君辭繼續問道。
“就在這棵槐樹下,被折杏從后面用石頭砸了后腦勺。”秦探長到有些難以啟齒,顯然覺得自己的死法有點窩囊。
原來第一個死的是秦探長。
那麼這雙重鬼域就說得通了。
錦溪臨死前把面地拿在手里,死后,或許是心有不甘,又或許是對妹妹的擔憂,導致的執念一直附著在面上。
折杏把埋葬后,秦探長作死把面挖出來,然后來到錦溪生前居住的小院中,打算尋找寶藏。
最開始就說過,這座宅子的朝向再加上那棵年份久遠的大槐樹,這座宅子本來就氣濃重,秦探長被折杏在槐樹下殺死,橫死之人在臨死前發的怨氣一下子把面上附著的執念激活,再加上這棵槐樹的催化,面直接由一個普通的死進化靈,把秦探長的魂魄吸了進去。
后來被殺死的班主和聶儀也一樣,兩人生前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死后因為怨氣變厲鬼,但又對殺死他們的折杏有著本能的畏懼,所以只能借著面藏。
“這面可以隔絕鬼的氣息,難怪折杏這麼久沒發現他們,還讓他們修了鬼域。”君辭大拇指的指腹過面上的綠百合,眼神悠遠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綠百合代表著冰清玉潔的,或許竇初開的錦溪在面上畫上這朵綠百合,是希自己能和心之人的不含雜質,百年長青。
只不過,到底是錯付了。
“元道長,接下來的事就給你們了。”君辭手抹掉面上的執念和鬼氣,把它遞給他,“這面已經是一件低級的靈了,于我卻無用,道長想怎麼理便怎麼理吧。”
元敬點點頭,接過面后和唐莫兩位道長蹲坐在地,開始念往生咒。
等不到的就不等了 長路漫漫,終有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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