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蛋兒啊,你可不能丟下阿,怎麼辦?大夫來了沒有?”
竟然是村長嬸子的哭聲,向清遙走進去一看,五六歲的孩子,虎頭虎腦,使勁兒咳嗽卻咳不出來,憋的一張臉都紫了。
“這是怎麼了?”
“吃了一顆棗子,驢車顛簸一下卡在嗓子里了,哎呦,造孽呀,荒郊野嶺去哪兒找大夫?”
等大夫來了,人估計都涼了。
“把孩子給我。”
向清遙上前,抱著孩子的肚子,雙手握空拳,使勁兒往上顛簸,用上海姆立克急救法,幾次之后,孩子突然張,吐出一顆棗核來,終于可以呼吸了。
“阿,我再也不吃棗子了。”
狗蛋兒嚇的哭起來,哭聲洪亮,村長嬸子抱著他,哭的更大聲,這次是劫后余生的發泄。
“好了,好了,小娘子神了啊!”
“沒事兒就好,嬸子還是去鎮上找大夫再給孩子看看,我只懂一些簡單急救,真的救人還是得找大夫。”
村長嬸子一疊聲的道謝:“太謝謝你了,我大孫子有個好歹,我也不活了。”
向清遙已經離開,與人應酬寒暄,不擅長,很有人跟道謝,只有恨死的不夠慘的人。
作為殺手榜排行前三的人,殺的人都是大富大貴,為富不仁者,那些富豪的家屬甚至立基金會,反過來獵殺,可惜沒人敢接這個任務。
路重新開始走,回到牛車里,郭老頭興致跟他們說這向清遙的本事,向蘭蘭不信:“瞎貓上死耗子而已。”
向清遙:“你也去一個唄,沒人攔著你。”
池秋白不時瞄一眼,小臉上滿是疑。
向清遙順手擼一下他的腦袋,池秋白臉紅:“不要我的頭,男人頭人腳,能看不能,你不知道嗎?”
“哦,不知道,不過你還是個孩子,不是男人啊,一更聰明。”
向清遙胡謅,氣的池秋白扭頭不搭理。
一個圓臉的白胖中年婦人笑著道:“小白,你娘你頭說明喜歡你啊,好好對你娘,你娘也會疼你,母子一場,也是緣分。”
向蘭蘭嗤笑一聲:“不打罵孩子都是好的了,又不是自己親生的,能有多疼?裝裝樣子想落個好名聲,趙三嬸你也信會疼孩子?
除非太從西邊出來,你們說是不是啊?”
趙三嬸道:“不能這麼說,孩子還小,能養,不管親生不親生,養恩大過生恩,以前剛嫁過來,肯定接不了馬上給人當娘,我看昨天伺候婆婆,給孩子做飯,已經改好了。
向蘭蘭你別這麼說人家,夫子還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呢!”
“要是能改會等到今天?說不定惦記著恤銀子,打算弄到手跟誰跑了呢!”
向蘭蘭反正跟向清遙撕破臉,不余力的詆毀。
池秋白更張了,小臉發白,是這樣子的嗎?
趙三嬸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種事兒只能當事人表態,看著向清遙,聽怎麼說。
向清遙什麼都沒說,只做。
牛車前面的竹簍里是郭老頭撿的牛糞,向清遙墊著帕子抓一把,直接糊在向蘭蘭臉上:“說這麼長時間,了吧?給你添點兒伙食,繼續說,一直說我一直喂你吃,就當是給你改善伙食了。
看把你能的,你都知道我要做什麼了嗎?
老娘肚子里的蛔蟲都沒你知道啊!”
“啊……,向招娣,我要殺了你!”
向蘭蘭惡心的一個勁兒吐起來,吐完了揮舞著爪子要撓向清遙,被一腳給踹下牛車。
“先者賤,罵你還嫌浪費口水呢,再敢說老娘壞話,這就是下場。”
“哎,怎麼手呢?向氏,你這麼可不對了,都是一個村兒的媳婦兒,你打人可不行!”
眾人趕勸,讓郭老頭停車,把向蘭蘭拉上來,七八舌數落向清遙。
向清遙照樣不說話,只惻惻掃過們的臉,看們一臉正義的樣子,剛才向蘭蘭說的那麼過分,怎麼沒有站出來阻止?
眾人被看的心里發,幽深漆黑的眸子,像是擇人而噬的孤狼,配上一張滿臉膿包的丑陋臉龐,漸漸的不敢吭聲了。
“說完了?
那該我了,我只說一遍,都記住了,往我上潑臟水,別怪我翻臉,牛糞只是開胃菜,下次喂你吃狗屎,有種你就繼續。
吃屎不長記,那就打到你長記,別來挑戰我的耐心。”
這一刻,池秋白突然覺得后娘好強大,像是一座高山一樣,矗立在那兒,誰都難以撼,小小的心里起了崇拜的心思。
之后一路無話,向蘭蘭嚶嚶的哭,被向清遙一瞪眼,嚇的不敢哭了,只能小聲啜泣,不過眼神怨毒的跟毒蛇似的。
到了鎮子上,郭老頭停在外面,進鎮子要錢的,眾人下了馬車,陸續進了鎮子里。
向清遙兩眼一抹黑,池秋白帶路,到了一個豬攤子前,老板壯碩的跟門板似的,說話甕聲甕氣,不過滿臉堆笑:“小娘子,買點兒什麼?”
“怎麼賣的?”
“五花十文錢一斤,瘦八文錢,骨頭五文錢,下水豬頭三文錢,板油十二文錢。”
前世最便宜的板油,在這兒反而是最貴的,豬油能炒菜吃很久,油渣更是香掉牙,是最實惠的,價格就貴點兒。
向清遙心里有了計較,放下筐子道:“我不買,我賣,野豬,價格怎麼算?”
屠戶道:“哎呦,野豬啊,這可不好賣,太柴了,還沒有油,收是可以,不過價格低一些,你這些我全部給你五文錢怎麼樣?”
向清遙搖頭:“你糊弄外行呢,你說那是老野豬,這是剛年的,一點兒不比家豬差,最低八文錢,否則我找酒樓問問去,他們肯定更識貨。”
屠戶為難道:“八文錢我也沒什麼賺頭,就當留一個老客戶啦,就這麼定了,我給你稱一下。”
屠夫力氣大,一只手就拎起來,“五十三斤啊,高高的,待會兒去掉竹簍,就是豬的分量。”
竹簍一斤半,算一斤,五十二斤豬,四百一十八文錢,向清遙數好,丟在背簍里,有些懷念前世的紙幣和手機支付了,拎著有點兒重。
旁邊就是賣包子,賣面條等吃食的,向清遙拉著池秋白坐下:“來兩碗面條,加兩個荷包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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