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蓉挑眉：“跟著姐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莊如悔道：“我今年十八，你才十七吧，你應該我姐姐。”

沈玉蓉抿輕笑一聲，上下打量著一男裝打扮的莊如悔，戲謔道：“我你姐姐，你敢答應？”

莊如悔了鼻子，真不敢答應呢。清了清嗓子，掩飾自己的尷尬。

這時，齊鴻曜帶著齊鴻曦來了，一臉怒容，尤其是齊鴻曦，看見沈玉蓉，撅著開始抱怨：“表嫂，王家人壞，弄壞了你們的招牌。我找他們算賬去。”

沈玉蓉攔住他，輕聲安道：“一起子小人而已，何必掛在心上，明日開張，你若能請來你父皇，就是幫了我大忙了。”

齊鴻曦不解，卻聽話地點點頭：“父皇答應我了，定會去的，他不去，我就哭，不吃飯，他一定去。”

齊鴻曜聽見這話略微皺眉，彆有深意看著沈玉蓉，這是在利用六弟。

沈玉蓉不管齊鴻曜，笑了笑又勸說道：“不能不吃飯。看在曦兒乖巧的份上，今兒我下廚，慶祝咱們明日開業大吉。”

齊鴻曦拍手好：“有好吃的了，給父皇帶些。”

沈玉蓉欣然答應，明個兒皇上得去，不然計劃冇法開展。

翌日一早，正隆街上，鞭炮聲響後，第一樓開張了，為慶祝第一日開張，酒水飯菜一律八折。

胖胖的掌櫃姓牛，人稱牛掌櫃，穿著長衫，直圓滾滾的肚子站在門口，笑瞇瞇迎客：“裡麵請，裡麵請，第一樓今兒開業，酒水飯菜一律八折，座位有限，先到先坐。”

沈玉蓉和莊如悔肩並肩走來。

莊如悔見客人不，聽見八折，都往裡走，麵的笑意更濃，轉頭朝一個方向看去，勾輕笑：“生意還不錯，對麵香滿樓的生意有些慘淡。”

沈玉蓉順著的視線過去，斜對麵不足五十米有家酒樓，招牌上寫著香滿樓：“他們家惹你了？”開在人家對麵，故意搶生意吧。

莊如悔抬步朝第一樓走去：“王家開的。”

“怪不得呢。”沈玉蓉瞭然了，跟上莊如悔。

王三兒怕自家生意損，自然找麻煩，以後的麻煩事更多吧，不過也不怕。

沈玉蓉剛走幾步被人住，回頭見是張氏，後是沈謙，沈玉芷姐弟：“你們怎麼來了？”好像冇告訴他們開酒樓的事。

張氏解釋：“你與人合夥開酒樓，我們來捧場，這幾個小的許久不出來了，帶他們出來逛逛。”

沈謙走到沈玉蓉邊，小聲道：“爹爹升職了，如今是戶部侍郎，正三品，因為姐姐大鬨郭家，得皇上讚譽，皇上纔給爹爹升了。”

沈玉蓉立刻明白了。

張氏今兒來是為討好，帶了弟弟沈謙，冇有帶沈玉蓮，這是想改變們之間的關係。

沈謙還在沈家，婚姻掌握在張氏手裡，爹爹夾在中間，也會給張氏幾分麵子，熱迎幾人進了去，讓小二好生招待，去樓上雅間，今兒這頓算的。

張氏見沈玉蓉給麵子，更高興，拿出一塊牌匾。

上麵寫著：味道絕佳。

沈玉蓉懵了，爹爹升是這兩天的事，招牌坊不是冇人了嗎：“夫人哪裡做的牌匾？”

“招牌坊啊？”張氏已經進去了，聽見這話回頭答應著，心下卻覺得奇怪，忽然腦海中閃現什麼，問道，“你們第一樓的招牌是紅紙寫的？”連個像樣的招牌都冇有？

提起這個莊如悔就來氣，看見張氏送的匾額更氣，麵無表嗯了一聲。

張氏心下一驚，見莊如悔麵不善，也不敢得罪，領著孩子們去了二樓雅間。

沈玉蓉安莊如悔：“彆氣，一會兒有好戲看了。”微微抬起下，示意朝遠香滿樓看。

王昶帶著幾人從香滿樓出來，徑直朝這邊走來。

“好像要打架，你可以嗎？”沈玉蓉用胳膊拐了下莊如悔。

莊如悔冷笑：“笑話，王三兒這個廢不是我的對手，再說，打架這事需要本世子出手嗎？他來的正好，本世子正愁找不到他呢？”

阿炎抱著劍，上前走了幾步，渾散發著寒意，離一丈遠，沈玉蓉都覺到了，自覺退後幾步。

王昶來至第一樓門前，著招牌看了好一會兒，嗤笑道：“第一樓？窮得連個招牌都冇有，還開什麼酒樓呀，回家喝西北風吧？”

跟在他後的人鬨笑，指著招牌評頭論足，說招牌做不好，飯菜的料也好不到哪兒去，語言極為嫌棄。

“味道好不好，嘗過才知道，上門是客，若吃飯裡麵請，若找茬，對不起，不奉陪。”生意在前，沈玉蓉喜歡先禮後兵，這是做給其他人看的。

知道王昶幾人是來找茬的，手是遲早的事。

沈玉蓉不說話還好，一開口被王昶認出來了：“是你？那日在橋緣茶樓的，就是你。來人啊，給我抓起來，敢辱本公子，讓你知道本公子的厲害。”

莊如悔擋在沈玉蓉跟前：“王三兒，睜大你的狗眼看看，可是謝衍之新娶的娘子，沈侍郎家的千金，縱然你爹貴為一國太師，你還想強搶民不？”

王昶打量著沈玉蓉，目-邪，說話骨：“我還就搶了，不就是一個人，你能怎麼樣，識相的給我讓開。”

若是平時，他不敢得罪莊如悔，可今兒不同，父親說了，得罪了莊如悔他兜著，事鬨大也無礙，隻要讓第一樓開不下去就行。

沈玉蓉瞥眼瞧見了齊鴻曦，便猜測該來的人來了，指著王昶怒喝道：“你眼裡還有冇有王法？”

王昶大笑一聲，不屑地瞧著沈玉蓉：“王法，我就是王法，我把你帶走，誰敢說什麼，莊如悔一個侯府世子，也不敢管我家的事。”

瞧著幾道影過來，沈玉蓉笑了。

“哦，你就是王法，這齊家的江山，是你們王家說了算？”齊鴻曜悠然靠近，邊噙著一抹笑意，眸中不見半分暖意。

王昶冇看來人，搭腔道：“這是自然，皇上都聽我爹的。”

“你好大的膽子。”明宣帝疾言厲斥責道。

齊鴻曦上前，抬腳將王昶踹翻在地：“父皇在此，休得放肆。”

王昶驚懼，抖著跪好，磕頭求饒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齊鴻曦見他認慫了，跑到明宣帝跟前，邀功道：“父皇，曦兒厲害吧。”

明宣帝不理會王昶，了齊鴻曦的頭，讚許道：“曦兒最厲害。就該這樣，那些欺辱你的人纔會怕你，敬你。”

莊如悔帶著沈玉蓉給明宣帝行禮，親自迎明宣帝去了三樓雅間。

明宣帝領著齊鴻曦進店，至始至終都未瞧王昶一眼。

王昶跪在地上，腦袋都磕出了，也不敢停。

五皇子瞥一眼地上的王昶，對劉公公道：“去王家一趟，給太師說一聲。”語氣淡淡的，彷彿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說罷，跟著明宣帝上了三樓。

明宣帝進了三樓，沈玉蓉快走幾步，推開雅間的門，恭敬請明宣帝進去。

門被打開，淡淡的檀香味兒縈繞在鼻尖，一眼進去，看不見屋設置，隻見一架繡著青竹的屏風，屏風後餘煙嫋嫋，想來是燃著檀香的熏爐。

眾人進去，繞過屏風，見牆上掛著山水畫，窗邊放置幾盆蘭花，倒不像是吃飯的地兒，而像休憩的場所，使人渾的疲憊儘皆散去。

明宣帝落坐，打量著周圍，讚一番，視線落在沈玉蓉臉上，問：“這就是沈大人的兒，謝家的新婦？”

沈玉蓉上前，屈膝行禮：“回皇上，正是民婦。”

“端莊大方，容秀，配得上衍之那孩子。”明宣帝笑了，想起什麼又問，“聽聞你去了郭家，幫謝家大姑娘休夫了？”

沈玉蓉汗，這事兒皇上也知道。皇上到底何意？猶豫片刻，小心翼翼答道：“是，不過休夫冇，隻能和離。”

“哦，和離也不錯，郭家不是個好去。”明宣帝道，手放桌上，手指有一下冇一下的敲著，頗為悠閒。

茶水上來了，莊如悔請明宣帝用茶。

明宣帝頷首，半晌又問沈玉蓉，“若郭家不同意和離，也不給賠償，你會如何做？”

沈玉蓉猶猶豫豫，最後吐出兩個字：“見。”

明宣帝看著，笑著搖了搖頭：“這不是你心裡的想法。”

眾人：“……”

沈玉蓉：“……”

皇上，您會讀心，還能知道我心裡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