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一博此來,除了見賈政和賈雨村。
自也要見李紈和黛玉。
可這兩個,一個是寡婦,一個是未出閣的姑娘。
他一個外男實是不好開口。
正在躊躇間,丫鬟過來通稟。
正好避免了他的唐突。
賈雨村也知趣的告退回了客房。
賈政便帶著馮一博從南大廳出來,往西過了一穿堂。
這裡就是黛玉進府時,垂花門後的抄手遊廊。
很快,二人就來到賈母的院子。
“二老爺來了!”
有丫鬟掀起簾子讓兩人進屋。
賈政施禮:“兒子見過母親。”
“見過二老爺。”
對麵幾個夫人也都見禮。
馮一博在後麵也跟著施禮,同時放眼打量。
隻見炕上正中坐著一個麵目慈祥的老太太,
不問可知,定然就是史太君了。
老太太兩手邊各一中年婦人。
一個看著年齡稍大,約莫四十歲左右。
保養極好,穿著素雅,麵目和藹。
另一個年齡看著稍小,豔麗。
眼角隻些許細紋,最多三十五、六。
這兩箇中年婦,應該就是賈王氏和賈邢氏了。
二人的下手,也就是炕沿上,還有兩個年輕婦人。
不及細看,但一眼可見都生得極為標誌。
其中一個懷裡,還抱著個小男孩。
地上垂手站了七、八個丫鬟,各個蔥似的,都水靈的。
“母親,這是親家公的徒馮淵,表字一博,彆看他年紀不大,卻是老家那邊這一科的解元。”
馮一博一直跟在後麵,聽到賈政介紹他,連忙上前一步,深施一禮。
“金陵後輩馮一博拜見榮國老太君,老太君福壽安康。”
賈母聽聞是老家的解元,頓時臉上笑容更盛。
口中讚道:“好好好,好個俊秀後生,快過來坐。”
“多謝老太君。”
雖然口中稱謝,可馮一博自然不能和一群眷上炕坐著。
好在這時旁邊的丫鬟似乎看出他的為難,拿了一個胡凳給他。
算是解了圍。
馮一博激的看了一眼,低聲道:“多謝姑娘。”
那丫鬟輕笑一下,便到一旁垂手而立。
馮一博不回一眼。
隻見蜂腰削背,材姣好。
鴨蛋臉,高鼻子。
長相雖不不及寶釵、黛玉,卻也極為標誌了。
尤其有子特彆的氣質,讓馮一博有些悉。
他想了想,似乎是前世見過的。
對了,就是那種大老闆邊的書。
對,這種氣質應是……
乾練。
馮一博當然不好仔細打量,回隻是一掃而過。
這時又聽賈母為他介紹道:“這是我家大媳婦、二媳婦,你該嬸子。”
“見過兩位嬸孃。”
馮一博立刻起拜見。
年齡大些的是老二賈政的妻子賈王氏。
也就是王夫人。
年齡小些的則是老大賈赦的續絃賈邢氏了。
也就是邢夫人。
兩人都微微點頭,應了一聲,算是還禮。
賈母又道:“這是你師姐,該是第一次見吧?那是你璉二……嗯,你今年幾歲了?”
本想說是他璉二嫂子。
又想起還不知他年紀,這如何序齒?
馮一博連忙回道:“回老太君的話,我今年十八了。”
“才十八歲就中舉人了?真是年英才啊!”
賈母心中慨萬千,恨不能是自己的孫子纔好。
可惜他最喜讀書的大孫子,卻已經不在,隻留下孤兒寡母的。
剩下小孫子,卻是如何也捨不得讓其吃這個苦了。
微微歎息一聲,才指著一人,繼續道:
“你比這個辣子倒是大一歲,但又比賈璉小了一歲。”
稍微頓了一下,才道:“從珠大媳婦這邊論,你還是該聲嫂子。”
馮一博立刻起,分彆向兩人施禮:“見過師姐,見過璉二嫂子。”
那懷抱男孩的自然是他師姐李紈。
而另一個,竟是王熙!
他眼神掠過,隻覺這王熙竟是他這些年所見過的人裡。
最有味道的。
當然,也隻是欣賞,並無他意。
說來,十二釵他也見過幾個。
寶釵和黛玉雖,可一個十三,一個十歲,都還冇長開。
而眼前的王熙年芳十七,正是青春靚麗之時。
隻見一彩繡輝煌,恍若神妃仙子。
穿戴皆是不俗,長相極為標誌。
一雙丹眼,兩彎柳葉眉。
量苗條嫋娜,態獨領風。
聽到老太君介紹,大大方方的起還禮。
“咯咯咯,既我一聲嫂子,那我就占些便宜,喊一聲一博了。”
未語先笑,聲音爽利。
馮一博聞言立刻眉眼低垂,道:“自該如此。”
這時,李紈似也坐不住了,先還了一禮。
急道:“一博,我父親近況如何,可還好?”
馮一博這才轉過去打量李紈。
隻見模樣清秀,氣質溫婉。
看著約莫二十來歲上下,正是大好時。
卻是一素淨,冇有半點彩。
則矣,卻好似了一點生氣。
此時倒是梨花帶雨,哭的眼睛微腫。
說氣話來雖是著急,卻依舊細聲細語。
“回師姐的話,師尊他老人家平日就在國子監教導我們,很是康健,我出來的時候,他還親送至碼頭。”
馮淵還是那套說辭,李紈聞言似放下心來。
口中道:“那就好,那就好!嗚嗚嗚嗚~”
說著說著卻又哭出聲來。
隻聞其聲,也知其對父母的思念之。
馮一博不知該如何勸,隻能道:“恩師讓我代為探,還未曾問過師姐如今可好?”
“好,我好著呢!”
李紈抹著眼淚的模樣,任誰也看不出個好來。
也意識到問題,又解釋道:“隻是想起昔日在父母膝下承歡,一時難以自抑,一博莫怪姐姐。”
馮一博點了點頭,道:“師姐在賈府這樣的人家,定是什麼都不缺的,但若有什麼不便開口的,儘管讓人找我,畢竟是孃家人,更己些。”
馮一博此來探李紈,代表的是李守中。
自然是要為李紈撐腰。
雖然在賈家麵前不算什麼,但到孃家人在了,李紈心裡暖暖的。
“冇有,冇有,都好的很,”
李紈心中,忽地又想起什麼。
將懷裡抱著的小男孩兒放下,對他道:
“蘭兒,你還未拜見叔父。”
那小男孩十分乖巧,李紈哭的時候他隻是默默的幫忙拭淚。
此時聽到母親的話,立刻似模似樣的朝馮一博施禮。
“蘭兒拜見叔父。”
“乖!”
馮一博看著賈蘭乖巧,口中讚道:“這就是恩師的外孫?果真不凡!”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張禮單,遞給賈蘭。
“第一次做長輩,好在稍有準備,這是一點薄禮,給孩子添置些裳吧。”
賈蘭乖巧的轉到母親手裡。
李紈一看,頓時麵驚訝。
“這……這多了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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