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靈遠鏡的視野下,看到,城墻下守在城門外的一隊士兵末端,有幾個士兵似乎是在東張西著什麼。
忽然,最末尾的一人視線向西定格了。
通過遠鏡,程靈清晰看到,那人目忽然一亮,在他視線的方向,有一個人藏在城墻下的另一邊,悄悄探出了頭。
藏著的那人對著這邊招了招手,隊伍末端的士兵就拍了拍前邊同伴的肩膀。
前邊的人對著末尾的士兵了眼睛,末尾那人于是嬉笑了下,接著,將腰一貓,就離開隊伍走向了對他招手的那人。
在程靈看來,守城的士兵忽然離隊,這是一件明顯犯軍紀的事。
但他卻做得如此輕松自然,他的同伴們對此看在眼中,也是不阻攔、不喝止,甚至還配合著做出心照不宣的表。
可見這支隊伍大概本就不是什麼銳。
程靈輕輕吐出一口氣,目盯著離隊伍的那個士兵,見他的影漸漸消失在城墻西邊。那邊有個拐角,剛好遮擋住了程靈的視線。
程靈于是將遠鏡通過挎包往空間里一收,就沿著山路也向西走。
盧縣縣城兩面靠山,程靈沿著山路走也能走到剛才那個士兵消失的方向去。
走了一小會兒,順著山腳的路線剛走到城墻的另一面,一抬眼,就見到兩個人肩并著肩,一塊兒說著話,竟是也正好向著這邊山上走來了。
這兩人,自然就是程靈剛才準備追蹤的那兩人。
倒是有意思了,程靈連忙閃后退,微微下蹲,將自己藏在一片不起眼的灌木后頭。
只聽那兩人對話:“他娘的!就咱們這一伙兒最可憐。原先在城里隨便活的時候,咱們就被排在最后一撥。前頭的混賬東西們都搜刮得滿流油,到咱們……嗐!別提了。”
“有什麼辦法?排前邊的那些,要不是有關系,要不就是會拉關系,像咱們兄弟這樣的老實人,當時又哪里能想到排前排后,原來區別這麼大呢?”
“關兄啊,我倒也罷了,自己糊糊涂涂,沒什麼本事,可你不同啊,你這一武藝,結果卻被甩在后邊,留守盧縣這個清湯寡水的破落地方。唉!我真替你不值!”
“誰不是不值得呢?王老弟啊,咱們拎了腦袋的干,也流了,出了力。可就是沒跟著王爺上京……往后,王爺的大業了,那功勞簿上,還能有咱們的名字嗎?”
兩個人互相吹捧著,抱怨著。
——王爺!
程靈卻捕捉到了這個關鍵詞。
是臨海王,是臨海王無疑了。
臨海王果然是要帶兵直接京,大部隊已經走了,留在盧縣的,要不是軍隊里的邊緣人,要不就是……歪瓜裂棗。
那現在,這兩個歪瓜裂棗離隊伍跑出來,是除了互相吹捧抱怨,還想要做什麼嗎?
程靈于是繼續屏氣凝神,躲藏好。
兩個士兵稀疏大意,本沒想過要檢查四周,就這麼說著話,繼續晃晃地往山里走。
等他們往前走了十來米后,程靈就起,步履輕悄地在后頭跟上了。
兩人又往山上走了約十來米,接著就沒再上山,而是沿著東邊一條路,平行著又走了一小段。
一邊走著,他們也在繼續談話。
形微圓的那個關兄說:“聽說就剩那麼兩條活口了,都不經造,娘的!嘛事兒都給咱們趕最后一趟,連弄個娘們兒松乏松乏,都不給個痛快。”
聽到這里,程靈眉頭皺了起來。
從這話中聽出了十分不好的意味。
卻見前頭兩人忽然站住了腳,原來,這邊山壁凹進了一塊,正正好就出現了一個天然山。
單只是站在這個山外邊不遠,一山風吹來,程靈就嗅聞到了十分難聞的一氣味。
說不上是霉氣、氣、腥氣,還是其它什麼古怪的腐敗味道,總之難聞得人頭暈。
程靈立刻從空間中取出一個口罩戴上,這樣的氣味聞多了,怕是會中毒。
在醫用外科口罩外頭又蒙上了一個黑的布口罩,這才繼續看過去。
卻見那山里探出了一顆頭顱來,是一個打著哈欠的士兵。
他瞟了這個關兄和王老弟一眼,里嘟囔:“是你們來了啊,進來吧。也就這幾趟了,都死得差不多了。”
關兄卻扇著鼻子說:“什麼味兒,也不清掃清掃。快!把人拉出來吧,一百文一次,這是兩百文,給!我替我兄弟出了!”
說完,他扔了個錢袋子過去。
打哈欠的士兵懶洋洋地接了,也不嫌棄對方態度差,就轉進了山里,接著,拖麻袋般拖出兩個滿傷痕的子來。
砰砰兩聲!兩名子被扔到了關兄和王老弟面前。
程靈的手瞬間握住了腰側的軍刀,手指骨節用力到發白泛青。
王老弟瞪著眼睛,咽了咽口水,合就往上撲。
倒在地上的子麻木地瞪著眼睛,不言不。
王老弟急吼吼地解腰帶。
“聽說這里頭的都是家的貴人,原先那些孬蛋沖城逃走的時候,好家伙,行禮不丟,倒把家里的婆娘一個個直往馬車下頭推!”
“嘿嘿,咱們也嘗嘗這些士族貴的的滋味……”
話音未落,后一道雪亮的刀便在此時映著夕破空而來。
軍刀長約一尺,開過鋒了,橫劃一刀,直接就將王老弟那一顆骯臟的頭顱割到斷裂。
砰!
王老弟映著刀隨即倒。
他側的關兄張大了眼睛,正說了一個字:“你……”
一條長猶似刀鞭,便橫掃而至,直接踢中了此人的頭顱,也將他瞬間摜倒。
山口,剛剛拖了兩名子出來的小眼士兵就抖著站在那口,忽然驚一聲:“啊!”
轉就要向跑去。
程靈的軍刀手擲出,刀劃破山風,嗤一聲,就中了此人的咽。
而這個時候,被一踢得摜倒在地的關兄剛剛醒過些神,正要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
程靈就立刻走過去,一腳又踢到他的下,將他踢得再是一暈,然后才又抬足,腳下重重一頓,踩到此人口。
關兄也“啊”地了一聲,一時又痛又麻,卻可恨本昏迷不過去,只能痛苦又驚恐地睜開眼睛。
程靈道:“我問,你答。答得好了,饒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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