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義母請安。」
不得不說,沈楚川生的是真的好看,尤其是那一雙眼,似乎比人還要,眼角下的那一顆淚痣,更是給他憑了不風采,可沈昭昭卻知道,這位如今的扮相,都是假的,他在朝堂翻雲覆雨的時候,那麼一雙好看的眸子,都能狠辣的讓人不敢直視。
「小叔來啦~」沈昭昭立馬笑的眉眼彎彎,彷彿一個小靈。
約之間,似乎還能看到這位小靈眉眼之中的些許——諂。
沈楚川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習慣這人突然之間的轉變。
「你近日讀書可還好?」老太太閑散的問了幾句。
「一切都好,先生說下月考察文章,孩兒正在認真習作。」
老太太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那你便去吧,若是有什麼,隨時來報我。」
「是。」
沈楚川的請安向來這樣簡單,他甚至能準確的避開沈家的每一次矛盾,每一次戰爭,簡短的幾個字便完任務。
沈楚川轉要離開,沈昭昭卻連忙也跟著要跑:「祖母那我也先走了!我正好有些讀書的問題要跟小叔請教!」
「去吧,去吧。」老太太笑了。
看著這兩個小的出去了,蘇嬤嬤才有些憂心的問:「這大姑娘怎麼突然和他走得近了?」
老太太淡聲道:「總好過跟唐心閣的那幾個走的近。」
「小叔,最近寒窗苦讀是不是特別辛苦呀?我才得了一方上好的硯臺,我自己用著倒是大材小用了,我送給你吧?待會我就讓珍珠回去拿!」
「小叔,我聽說你每日讀書到很晚,晚上看書很傷眼睛的呀,我那有上好的金盞茶,清神明目的,我待會讓珍珠一併給你拿來!」
「小叔,你等等我,你走這麼快我很難跟上你,哎呦!」
前面的年突然停下了腳步,沈昭昭一個踉蹌就撞到了他的後背上,鼻子都撞的生疼。
分明也就比大了五歲的男人,怎麼個頭就能比高出這麼大一截兒!
沈楚川轉過來,眸帶著幾分冷:「我沒功夫搭理你。」
是了,這男人分明從小就是個狼崽子,只不過掩藏的好。
沈昭昭沒好氣的嘟囔著:「我就是想和你說說話,你幹嘛這麼兇。」
這嗔的語氣,像是在撒。
沈楚川抬手就掐住了纖細的脖子,將在了假山上,深邃的眸子裏帶著冷傲的殺氣,聲音沒有半分溫度:「我再說一遍,我沒功夫搭理你。」
如今他大事未,關鍵時刻,並不會因為這個囂張跋扈的人而出毫子。
沈昭昭被掐的不上氣,瘋狂的用手拉他的鐵鉗,珍珠在一邊急的直掉眼淚,卻也救不下來:「來人啊!來人啊!四爺你住手,你快把大姑娘掐死了!」
周圍有了急促的腳步聲,沈楚川適時的鬆開了手,他知道,這丫頭又要去告狀,讓他遭一頓毒打,他已經習慣了的伎倆,可這並不代表下次惹他的時候,他會手。
沈昭昭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一邊猛烈的咳嗽。
沈楚川卻已經轉離去了。
一群下人們沖了過來,珍珠立馬要去告狀,卻被沈昭昭攔下來:「算了,算了。」
「姑娘,你都這樣了!」
沈昭昭痛苦的擺了擺手,看來這位未來權臣大人的大不好抱啊。
但是還是得去找他,因為明白,只有這個男人,可以救沈家。
「去,把我的金盞茶和那一方新得的硯臺拿來,送去小叔的院子裏。」
「姑娘,你這是失心瘋了吧?」珍珠萬般不解。
沈昭昭著被掐的青紫一片的脖子,哼哼著道:「我就不信他還能殺了我不?」
「姑娘你哪兒來的自信,我看四爺分明就是要殺你。」
沈昭昭想起那日,他在葬崗抱著的,那麼不舍,又那麼懊悔。
便覺得,他不會殺的,他還是很珍惜他們之間的叔侄分的吧。
沈昭昭輕瞪了一眼:「瞎說什麼?小叔跟我鬧著玩兒呢,快去把東西取來,順便讓我院子裏的小廚房把午飯也一起送到翠竹軒去。」
「啊?!」珍珠驚的下都要掉下來,自家姑娘最看不起這個寄人籬下的小叔了,今兒這是怎麼了?
不過珍珠從小就養了一個優良傳統,自家姑娘要求的事兒,那不管再無理取鬧,都是聖旨,立刻執行!
到了午飯時間,沈昭昭便帶著飯來了。
「小叔叔?」沈昭昭小心翼翼的從門後頭探出個小腦袋來,生怕沈楚川又掐脖子。
沈楚川等了一上午,還沒等到家法,就等到了這個小腦袋。
沈楚川看著手上的書,抬眸撇了一眼,依然是沒有搭理的,沈昭昭堆著一臉笑湊上來:「小叔叔,你學習呢?真刻苦,明年春闈,你肯定能高中狀元!」
沈楚川沒看,這個馬屁似乎沒有拍響。
但是沈昭昭這可不是拍馬屁,明年的春闈,沈楚川當真是中了三甲的,他做的那一篇文章,傳言可以流芳百世,殿試面聖的時候,皇上因為他容貌出眾,生生把狀元改了探花郎,即便如此,也毫沒有耽誤他的聖眷,反而得皇上格外青睞。
「你幹嘛總不理我?從前我的確是欺負了你的,但是你也掐回來了呀,你看,我脖子到現在還烏青烏青的呢,可疼可疼了。」沈昭昭委屈了起來。
是沈家的天之驕,從不曾跟人道歉的。
沈楚川看了一眼那纖細的脖頸,雪白的脖子,此時已經落下了大片的青紫,他目上移,微微撅起來的小,藏著幾分狡黠的眼睛,輕的睫,看上去像個驚的小兔子,實則藏了一肚子的壞水。
「你為什麼接近我?」沈楚川冷聲道。
沈昭昭真實的道:「為了彌補咱兩的叔侄分。」
「嗤。」沈楚川發出一聲輕蔑的笑,像是聽了一個笑話。
忽而,聽到門外傳來些許靜,沈楚川面驟然冷下來,眸中染上了幾分鷙。
這樣的沈楚川,讓沈昭昭看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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