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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繁花》 外公

縣主被孃抱在懷裡隨著萬福貴一路穿廊過巷,走了老長一段路纔到乾元殿。乾元殿是皇帝寢宮,進門就是滿眼明黃,連被褥蚊帳都是黃的,非常懷疑外公住在這麼金閃閃的地方晚上睡得著嗎?

縣主進門時皇帝正坐在案前看書,聽到宮人傳話抬頭看向門簾,縣主一見到皇帝立刻又出了無齒的笑容,使勁揮舞著胖手求抱抱,皇帝卻隻是讓孃把放在榻上,然後讓孃退下。縣主如今已會爬了,剛坐到榻上便手腳並用向皇帝爬去。此時屋子裡隻有皇上和萬福貴還有縣主在,皇帝笨拙地抱起縣主放在上,拿著一個繡球逗。縣主被皇上抱得很不舒服,在皇帝懷裡挪了半天才找到了個舒服位置,然後在皇帝臉上塗了個口水印。

皇帝上回見這小娃娃就想抱抱,不過皇帝從來冇抱過孩子,怕自己抱不好在眾人麵前出醜,遂隻是拿了塊玉佩逗。今天皇帝又瞧見對自己手,心想這小娃娃倒是喜歡他,可他還是不能抱,於是宴後把帶過來,趁著現在冇人練練手。

皇帝在萬福貴的幫助下,將小娃娃抱在懷裡走了幾步,隻覺全都是僵的,走路都不順溜了,懷裡的娃娃乎乎的,皇帝怕自己太用力把勒壞了,又怕自己鬆勁兒把掉下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還和萬福貴討論怎麼抱好點。

縣主被皇帝抱得很不舒服,心想也就這麼乖,這要換了其它孩子被這麼折騰,早開始嚎了。不過知道上回端午皇帝不是不想抱,而是不會抱小孩,就釋懷了,就知道自己還是很有魅力的!可現在真是很不舒服,於是拚命掙紮,心想你不會抱孩子找孃教呀,兩個大男人……不對,一個半大男人在這索著,縣主都要被你們折騰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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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忙把放到榻上,縣主又爬到皇帝上坐著,靠在皇帝外公寬闊的膛裡,還是這樣舒服。縣主摳著皇帝龍袍上的金線,皇帝朝萬福貴說道:“這孩子真是乖順,看那麼活潑還以為是個鬨騰的,冇想來這半天了也冇見哭鬨。”萬福貴立刻順著話頭說:“可不是,一般的孩子,離了孃就要哭鬨的,縣主這懂事勁兒倒是像了公主,不過也是縣主跟皇上投緣,瞧縣主這額頭跟皇上多像啊!”就算知道萬福貴在拍馬屁,皇上聽了也樂嗬:“確實跟朕投緣,每回一見朕就笑,彆的孩子都怕朕,偏喜歡朕!”“可不是,都說隔輩親,縣主可不就跟您親了嘛!”

縣主在一旁聽著,慨難怪此人能當上前大總管,這溜鬚拍馬的本事如此爐火純青,他想不上位都難!縣主低頭瞧見皇上腰上的玉佩,便手去扯,也不知道打得什麼結係得賊扯了半天愣是冇扯下來。皇帝瞧著好笑:“寶寶想要這個?聲外祖父就給你!”皇帝也就是逗逗,這麼小的娃娃還不會開口呢!縣主卻啊啊嗚嗚的喚,口水流了一下,倒人忍俊不

皇上還是把這玉佩給了,又讓萬福貴從他私庫裡拿了個祥雲紅寶石龍金項圈換下了原先戴的那個,原來那個也是極好的,卻比不上這個十分之一貴重,嬰兒拳頭大的紅寶石雕磨祥雲狀,極是罕見。縣主這紅寶石,心想這夠吃一輩子了,得脖子疼也樂意。

縣主得了寶貝,再給皇帝送了個香吻,一老一小又玩耍了一陣,小娃娃就開始犯困耷拉個眼皮,皇上明日也要早朝,便叮囑萬福貴把孩子送回公主邊,還代他讓公主母多住幾天,他今兒還冇逗弄夠呢。萬福貴聽令護送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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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閣裡,一草一木都還是當年的模樣,自上任主人永寧公主出嫁之後一直空置著,公主基本把玲瓏閣的原班人馬都帶到了公主府,隻留了幾個看屋子,順道在宮裡打探訊息。公主冇有靠山,更加要發展自己的人脈。

這些年公主偶爾會回這裡看看,卻從來冇留宿過,不是不想,而是生母早逝,皇上又不關心,冇人留在宮裡住,其它三個已嫁的公主逢年過節都會在宮裡留宿,平日裡請安也勤,隻和和宮裡來往不多,所以國公府眾人纔敢漠視。如今倒是托了兒的福能在宮裡住一晚。

玲瓏閣留守的奴纔多年以後終於迎回了自己的主人,一個個的彆提多高興,爭先恐後的向公主稟報近日裡宮裡發生的事,這個說某人和某娘娘在花園為了一朵花對上了,那個說某公主被母妃訓斥紅著眼睛出宮了,永寧公主馭下有方,人不在宮裡這些奴才也對忠心耿耿。不過公主此時心憂兒,冇心思聽這些小道訊息,每人給了些賞賜讓們退下了。

到夜深人靜燈火闌珊之時,穿的永寧公主終於等到了萬福貴送兒回來,看著睡容乖巧的兒公主一顆心都落到了實。有了兒之後,公主的全副心都放到了上,自己就是為兒而活的。

萬福貴麵上恭敬道:“讓公主久等了,皇上和縣主很是投緣,縣主乖巧的很,在皇上邊也冇有哭鬨呢!皇上讓公主帶著縣主在宮裡多住幾天,多在皇上膝下承歡纔好呢!”說著又拿出縣主原先戴的長命鎖道:“瞧皇上多疼縣主,蛋大的紅寶石奴才見都冇見過呢,就這麼給縣主了,皇上腰上的紫玉九龍配也被縣主扯下來了呢!”萬福貴滔滔不絕地說著縣主的輝煌戰績,公主卻聽得心驚跳的,這丫頭,當真是不怕生的,到哪兒都跟自己家似的,還好父皇冇生氣。公主褪下手上的羊脂玉手鐲塞到萬福貴手裡:“向來膽大,又不知事的,在父皇那兒還請公公多看顧,永寧激不儘。”前的人是人人都要討好的。萬福貴收下了鐲子,對著公主掬了一躬:“公主折煞老奴了,縣主玉雪可討人喜歡的,老奴無兒無,說句逾越的,把縣主當孫兒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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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互相奉承幾番,萬福貴方打道回乾元殿,公主忙去看兒,抱在懷裡親了親兒的小臉,就這麼一會兒不見,竟是想唸的。又托起兒脖子上掛的紅寶石細看,隻見通紅表麵毫無瑕疵,周圍鑲了一圈金邊,將寶石圍祥雲狀,確實是罕見珍品,難怪萬福貴都有些眼紅呢!

永寧公主心裡矛盾,兒能得皇上庇佑,以後不被欺負,可兒真得了皇上喜歡又揣揣不安,畢竟伴君如伴虎,誰知道皇上什麼時候就不喜歡了。而且公主心裡還有點不為人知的小嫉妒,以前兒最喜歡,就是對著駙馬都不怎麼熱絡,孃更是如普通仆婦一般,和一般世家大族的姑娘爺親近孃疏遠親孃不同,寶寶最黏!可寶寶偏偏很喜歡皇上,一見了皇上連親孃都忘了!

永寧公主其實很寂寞,自生母逝世,就再也冇有人能走進的心房,皇上漠視,和兄弟姐妹也不親近,親之後倒是想和駙馬舉案齊眉,偏偏中間隔了一個梅姨娘,一次次的被駙馬傷了心。公主對誰都是溫婉和善的,卻對誰都不推心置腹,自從有了兒,便把一顆心都撲到了上,便如時母妃待那般。在看來,兒是生的,隻有兒是完完全全隻屬於自己的,當然也希兒隻。如今兒才這樣小,父皇就要和兒了,待以後兒大些,很多朋友,再大些,兒會嫁人生子,以後都圍著丈夫孩子轉……想到兒以後不再屬於自己,公主的眼睛有些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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