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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繁花》 宮闈

初二是回孃家的日子,因為除夕夜皇帝的叮囑,公主早早就帶著兒進宮了。皇帝正在皇後的坤寧宮中坐著,滿宮妃嬪也聚在這兒,永寧公主是來的最早的,一進門先給帝後拜年,幾個高位妃嬪也向們行了禮。縣主一進門就從孃懷裡掙紮著下地,晃晃悠悠走到皇帝跟前,兩隻小手搭在一起做了個鞠躬的手勢,裡含糊不清:“公,拜……拜~”皇帝喜上眉梢,一把將小娃娃撈進懷裡,這才一天不見就想的:“寶寶真乖,還知道給外公拜年,來,外公給你的歲錢!”邊說邊從萬福貴手裡接過事先準備好的荷包,縣主得了歲錢笑嗬嗬的親了皇帝一口。

眾人見這祖孫兩的互先是一愣,然後就是眼紅了,這小丫頭竟是這樣得寵?永安公主最是瞧不過眼,纔是父皇最疼兒,這個不寵的皇姐家的小娃娃怎麼能跟爭!“七皇姐怎麼隻教縣主給父皇拜年,不教給母後拜年呢?”永安公主麵上微笑,這裡說出來的話可不怎麼好聽,皇後先是看了一眼永安,隨後看著永寧,意思也是讚同永安的話了。永寧公主不急不徐地答道:“我倒冇有教給誰拜年,許是昨兒在林國公府瞧見其他兄弟姐妹拜年,自己學會了吧!這滿宮的人隻記得父皇,可不就給父皇拜年了嘛!”永安公主笑容微諷:“皇姐的孩子可真是聰明,還冇滿週歲吧,就知道學著人家拜年了?以後定是個大才呢!”永寧公主正要開口,皇帝接過了話頭:“可不是呢嘛!寶寶就是比一般孩子聰明。”底下眾人忙笑聲附和,縣主好像知道大家在誇,也跟著咯咯笑起來。永安公主麵鬱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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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福公主和永壽公主是一道來的,永壽一進門看見皇帝懷裡的小娃娃就麵不善,暗恨又讓永寧搶了先。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和永福家的兩個兒子規規矩矩的向帝後拜年,永壽公主恨鐵不鋼,在家時都教了兩個孩子怎麼討好皇帝,當時答應的好好的,現在見了皇帝又是一副腦模樣,看了都不高興,皇帝怎麼會喜歡!兩孩子回到母親邊端坐著,永壽掐了一把小兒,本想提醒兒向皇帝撒討個封賞,誰知下手太重,兒“哇”一聲大哭起來。鈴姐兒今年四歲了,突然大哭引得整宮的人都看向,永壽公主深覺丟臉,忙讓孃把抱下去!

晉國公主是最後來的,帶著一雙兒給帝後拜年。晉國公主是幾個公主裡過得最好的,夫君威遠侯是世襲罔替的侯爵,本人又是個上進能乾的,深得皇帝寵幸,不像其他公主的花瓶駙馬。晉國公主一雙兒也是極好的,嫡長子威遠侯世子今年十歲,文韜武略頗有乃父之風,嫡長縣主今年五歲,小小年紀一副大家貴風範,晉國公主夫君寵雙全,本又有纔有貌有錢有地位,這纔是公主該過的日子嘛!縣主對比家的公主娘,難道皇後生的和妃嬪生的差彆就這麼大?縣主決定將晉國公主視作榜樣,向的生活看齊。

皇後對所有人都是一副溫和淡笑的模樣,縣主覺的那笑容很假,隻有對著晉國公主和一對外孫纔有真心的笑容,眼角都泛起皺紋。皇後將丹縣主摟進懷裡,丹縣主瞧著對麵皇帝懷中的小娃娃,一妒意油然而生:本來在皇帝孫輩中是一枝獨秀的,自打這小丫頭出現了就風頭,如今還敢賴在皇帝懷裡和打擂臺?等找著機會非得好好收拾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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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主正聚會神的摳皇帝龍袍上繡的龍眼珠子,兒的生理反應導致變得非常手賤,經常管不住自己的爪子到摳摳挖挖。縣主摳得正起勁兒呢,突然覺到一顧不善的目襲來,抬頭看去,對麵的丹縣主正目不善盯著呢。縣主腳趾頭都不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不就是嫉妒得皇帝寵嗎?縣主早就知道得皇帝寵會得罪很多人,也冇指左右逢源大家都喜歡又不是銀子!隻需抱金大就可以了,那些路人甲乙丙丁管們乾嘛!俗話說的好:“大在手,天下我有!”

午膳是在皇後宮裡用的,幾位王爺都陪著王妃回孃家了,幾個駙馬在雨花閣用膳,前廷是皇帝辦公的地方,無召不得擅,後宮是後妃住所,駙馬要避嫌更是極,雨花閣位於前廷後宮,守衛森嚴,最適合駙馬這種尷尬人群待著。

幾位公主用過午膳就回去了,隻有永寧公主母在宮裡住下,公主要籌辦兒的抓週宴,時日可不多了。隻是這正月裡又要去各家拜年,公主便隻挑了幾家重要的親戚,比如幾位王爺公主府上,以及縣主的姑母忠勇伯府。當然忠勇伯府和王府公主府不是一個檔次的,但是幾位舅舅姨母家都去了,若是不去姑母家,不是明擺著拜高踩低嗎?公主如此惜羽之人,寧願自己多跑一趟,也不落人話柄。至於其他遠些的親朋,都加重了年禮表達歉意,大家知道縣主的抓週宴在宮裡舉辦,一個個的結討好都來不及呢,哪還會怪罪。

公主出行之前都會派人和駙馬通氣,駙馬住在公主府,兩人約好一道去拜訪親戚。初三去的壽王府,壽王是公主叔父,理應先去的。縣主在壽王府又找到了個小夥伴,壽王嫡孫,壽王世子嫡長蕭蓁,今年兩歲,也是個開朗大方的小姑娘,初次見麵就把自己心的羊脂玉九連環送給縣主,縣主禮尚往來,將自己脖子上掛著的金鎖給了,兩個小娃娃玩得開懷,頗有相見恨晚之。在壽王府用了午膳,下午便去了隆慶長公主府,這是公主的姑母,都是縣主祖輩的親戚,第一天就去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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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就按著公主兄弟姐妹中的序齒依次拜訪,一天去兩家,初四去的景王府和晉國公主府,景王妃得了丈夫的叮囑對公主母兩很是熱,話裡話外的公主冇有同胞兄弟,景王也冇有同胞姐妹,正好和公主湊個伴兒,公主隻是淡笑稱是,說大家都是嫡親兄弟姊妹,深厚著呢!晉國公主自命皇後嫡出,和幾個庶出皇妹都冇什麼,隻走個過場說幾句場麵上話也就回了。初五去的吳王府和永福公主府,吳王妃出不高,卻是個明人,以前公主不得勢時對公主溫和不顯疏離,如今公主得勢也親近不覺粘糊,分寸把握適度,倒不讓人厭煩。永福公主也是個圓的,拉著妹妹拉家常,直到晚上用了晚膳才放人回去。初六去趙王府和雲王府,趙王妃是個眼高於頂的,對宮婢所出的永寧公主很是看不上眼,縱夫君說過永寧今時不同往日,在看來也不過是鹹魚翻,還是鹹魚嘛!才懶得浪費時間去應承這個一朝得勢的小姑子。雲王妃和吳王妃有些像,都是溫和有禮的婦人,不會太過冷淡讓客人難堪,也不會太過熱讓客人尷尬,經過趙王妃的強烈衝擊,縣主覺的眼前這位舅母真是春風化雨融化人心啊!

公主一家足足走到初七,初七那日去了永壽公主府和蜀王府,下午瞅著天還早又去了忠勇伯府轉一圈,可不想明日還出來。公主這段日子白天走親戚,晚上回宮料理十五的宮宴,真是累得夠嗆,大家也知道公主母住在宮裡,皇室宗親上門拜年都是國公府幫著招待。

走完了親戚公主便靜下心來料理兒的抓週宴,這可是兒的大日子,又是在宮裡辦的,萬眾矚目著,可出不得差錯,若是鬨出什麼笑話來兒這輩子都抬不起頭!公主也是個理家能手,將公主府料理得井井有條,可畢竟第一次接宮務,宮裡勢力盤錯節,公主誰都不敢得罪,行事便束手束腳起來。後宮幾大巨頭估計對這事也有點想法,手底下的人對公主的命令違,你推我讓的,經常是公主要個盤子要個碗都得轉幾道手纔拿得著,如此行事效率就慢了下來,到了初十也冇拿出個章程來。

初十早上去向皇後請安,如妃就幸災樂禍地說道:“縣主的抓週宴籌辦的如何了?時間可不多了,宮裡這些奴才呀,就是喜歡懶耍,公主可莫要臉皮薄不好意思訓斥,有那起子違的,公主隻管打罰,皇後孃娘定也是支援的。”皇後淡笑稱是:“永寧有什麼不懂的儘管來問本宮。”這話也就是說說,皇帝讓皇後指點公主一些,公主每每向詢問,上敷衍,半點不管。皇後心裡也不高興呢,兩個外孫都冇在宮裡辦過宴,永寧家的丫頭憑什麼能外孫頭上!冇背地裡施就不錯了,哪還能幫忙呢!

縣主見不得這些人欺負娘,張大哭起來,公主本來被們說得無力反擊,見兒哭了忙向皇後告罪帶兒出去了。縣主一出坤寧宮大門就不哭了,拉著公主袖子說:“良,公~”公主思襯著這個時辰皇帝也下朝了,便帶著兒去書房。

縣主一見到皇帝又開始嚎,皇帝忙把抱過來哄:“寶寶不哭,外公在呢,不哭。”又問公主道:“寶寶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哭起來了?”公主隻得回答:“兒臣也不明白,剛纔在母後宮裡就無故大哭,路上哄好了,現在又開始哭。”皇帝又問:“在皇後宮裡又為什麼哭?你們在做什麼呢?”公主把皇後等人的原話稟告給皇帝,皇帝道:“抓週宴很難辦嗎?有人給你使絆子了?那些人重要還是寶寶重要?讓你辦這事是朕的意思,誰還敢有意見不?”公主要的就是這話,會讓這話傳到那些人耳朵裡去,能給省不麻煩。縣主見達了目的,噎兩下就安靜下來,留在書房玩耍,公主則回去辦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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