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花景智竟然夢見了小六。
那丫頭怯怯地跟在他的后,說:“四哥,你出去喝點酒。”
“四哥,菜涼了,我去給你熱一熱。”
“四哥,你不能吃杏仁,我給你了一盤核桃……”
他很想吃核桃,便手去拿,可那盤子核桃卻跌落在地上,盤子摔得四分五裂。
他再抬頭去看眼前的丫頭,那丫頭卻是再沒了和的笑容。
說:“花景智,我做的東西,喂狗也不會再給你吃!”
……
次日,花芊芊依舊很早就起來床,的心并沒有到花景智的影響,現如今只想著快快賺些銀子,讓外祖母們過得更好些。
糖漿等藥膏已經做出來一批,與蕭炎約定的十日之期也快到了,想著應該先把手上那間藥鋪收拾一下,等把嫁妝全部收回來,便有銀子讓藥鋪運轉起來了。
于是,花芊芊便跟外祖母打了聲招呼,帶著秋桃出了門。
一主一仆坐著馬車很快就來到了城北的坊市,這藥鋪就開在坊市的西側。
藥鋪取名為“仁濟堂”,名字不錯,鋪面也不小,花芊芊帶著秋桃進門的時候,鋪子里竟一個客人也沒有,只有一個伙計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那抓藥的伙計聽見腳步聲,不耐煩地睜開了眼睛,蹙眉道:“沒藥了沒藥了,去別抓吧!”
花芊芊看著這伙計很是眼生,并不是鋪子里原來用的人。
想也知道這一定是蕭家把的人都換了,的臉就漸漸冷了下來。
花芊芊懶得理會那個小伙計,走到柜臺后將藥箱一個個開,竟然發現這些藥匣子幾乎都是空的。
那伙計瞧見花芊芊的作,急得直瞪眼,喝道:“你個小娘子要干嘛!搶鋪子麼!你知不知道這家鋪子是誰的!”
瞧見花芊芊朝他看過來,伙計抱起雙臂,從鼻孔發出一聲冷哼:
“快滾快滾!永寧伯府知不知道?哼,那可不是你們這些平民百姓能惹得起的!”
花芊芊也不想跟蕭家的一條狗廢話,瞧了秋桃一眼,秋桃就利索地從袖里拿出了一張鋪子的契書。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鋪子到底是誰的!”
伙計瞧見那契書,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臉上的直,結道:“東,東家!?”
秋桃冷哼了一聲收起了契書,這鋪子明明是小姐的,這些個狗奴才卻只認伯府的人,真是過分!
“鋪子里的藥材都哪去了!讓你們掌柜的趕給我們小姐滾出來!”
伙計被秋桃嚇得不敢說話,忙不迭進了后院將一個穿云錦襕衫的中年男人請了出來。
男人瞧見花芊芊,卻沒有剛剛那個伙計那樣張。
他只是皮笑不笑地簡單做了個揖,用一雙賊溜溜地三角眼打量了花芊芊一番,才道:“您便是世子夫人吧!”
秋桃見這掌柜的一副傲慢的表,氣得叉腰道:“我們小姐早就不是世子夫人了,你得管我家小姐東家!”
“東家?”男人譏諷地發出了一聲笑,“那可真是太好了,我總算是等到東家您了!”
秋桃自然沒有花芊芊那般能沉住氣,聽見男人怪氣的話就忍不住問道:“你等我家小姐做什麼!”
男人長嘆了一口氣,裝腔作勢地道:“自打我來了這鋪子做掌柜,伯府還沒給我結過月錢!天可憐見,我終于把您盼來了,您今兒來是給我們結月錢的吧!”
花芊芊虛眼看向掌柜的,他似乎早就料到這幾日會來收鋪子,所以早有準備。
不用說也知道,定然是蕭夫人和蕭蘭在后面搞鬼。
“月錢好說,”花芊芊不疾不徐地掃了一眼鋪子,輕勾著角繼續道:“既然是幫我上工,我自然不會虧待了你!”
掌柜的早就聽聞這個世子夫人極好拿,自己只是略施小計,就把唬住了,不由有些竊喜,便得寸進尺地道:
“東家,我們的工錢還好說,不過,唉,今年這生意極不好做,本就是虧本的,我著頭皮往鋪子里添了不銀子才能維持運轉。”
說著,他朝伙計招了招手,讓伙計拿出了一本冊子。
“這是這半年的虧空,都是小的自掏腰包補上的,我正琢磨這幾日去尋您呢,好在您來了!”
花芊芊結果賬冊翻了兩眼,發現上面許多賒賬的紀錄,便問道:“這些賬是怎麼回事?”
掌柜的道:“花府下人過來抓藥,便直接賒了賬,小的也不敢收錢,還有的的伯府下人來報了您的名號,自然也不敢收銀子。”
秋桃瞧見賬冊上用紅朱砂寫的大大的一千二百兩,氣得臉都紅了,罵道:
“半年功夫你竟然賠了一千二百兩!相爺半年的俸祿也沒這麼多!”
“這可不能怪我!”掌柜的理直氣壯地道:“鋪子地段本就不好,平時也沒什麼人來抓藥,但凡來個人,也是東家您的親友,我能怎麼辦!
我接手這鋪子,還好心給補了窟窿,要不然這鋪子哪能撐到今天!
東家,你不會是不想賠我這銀子吧!小老兒我可是補上了全部家,您要是不賠我銀子,可是要死我啊!”
說著,掌柜的咧要哭,還一步步往門口挪。
掌柜的表面上齜牙咧的哭,心里卻是在笑,他把這事鬧大,這小娘子肯定害怕,不賠銀子就得賠鋪子!
蕭夫人可是說這事兒辦后,把的丫鬟嫁給他,想想那個小人,掌柜的哭得更賣力了。
掌柜的這麼一哭,便引來了不路過藥鋪的行人駐足。
“東家!我知道您是相府六小姐,您份尊貴,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惹不起的,可您也不能這樣對待我們!
我忠心為您守鋪子,您月錢不結也就算了,不能連我補進鋪子里的銀子也不還啊!”
聽了掌柜的哭訴,圍觀百姓們就紛紛的議論起來了。
“這開鋪子就是有盈有虧,這虧了都讓下人掏銀子,這是想把咱們這些貧民的都吸干了啊!”
“誰說不是,這也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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